當兩人相遇後,衛明顧不得下馬行禮,直接在馬背上給夏侯淩楓拱手一禮。
“爺,二皇子的情況不容樂觀,據太醫說,恐怕……”
夏侯淩岚心下焦急,滿臉嚴肅的看着衛明,“細細道來,不是隻昏迷而已嗎?怎麽會這般嚴重?”
“回爺,太醫給皇上說是,二皇子由于受到了某種刺激,導緻他高燒不退,而且藥汁也灌不進去,所以……”
“那你駕馬前來是?”
“回爺,二皇子雖然高燒昏迷不醒,可是他的嘴裏一直叫着小王妃的名字,老王爺就把遊湖時發生的事情給皇上說了,皇上凝眉思索了一下,就讓老王爺趕緊派人把小王妃接進宮裏,說不定小王妃到了,會有什麽辦法!”
夏侯淩楓聽完衛明的話,立即駕馬返回身後不遠處的馬車旁,馬夫見此,忙停下手中的馬鞭,勒馬停車。
“出了什麽事?”梅若潔摟着夏侯千夢坐在車裏,感覺到馬車停下,出聲問道。
“回主子,楓世子好像有急事要說!”
梅若潔趕忙放開懷中的小夢兒,夏侯千夢聽到馬夫給自己潔兒姐姐的禀報,很乖巧的坐到了一邊,梅若潔掀開車簾,就看到夏侯淩楓一臉急切的從馬上下來。
“潔兒趕緊随我進宮,逸表哥恐怕不好,太醫用所有的施救方法,他都至今沒有醒來,而且目前高燒不退,一直昏迷着,嘴裏不停的叫着你的名字。”
梅若潔心一下子猛抽,她知道可能是她跳湖救許慧兒的事,吓到夏侯淩逸了,二話沒說,就準備喊侍衛要馬前去宮裏。
夏侯千夢聽到自己哥哥的話,從馬車裏伸出頭,大叫道,“我也要進宮看逸哥哥!”
梅若潔騎上侍衛讓出的馬,看了夏侯淩楓一眼,夏侯淩楓無奈,從馬車上抱起夏侯千夢放到自己的馬上,讓她牢牢的坐在自己懷裏,對侍立一旁的王府侍衛吩咐了一聲,就和梅若潔,衛明駕馬揚鞭而去。
當梅若潔他們趕進夏侯淩逸的寝宮,那裏此時正是一團亂,梅若潔顧不得和衆人打招呼,隻是對着西景帝和皇後何氏行了一禮,直接奔到夏侯淩逸的chuang前,當她看到chuang上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似的人,眼裏就不由得酸了起來,她忙握*住夏侯淩逸的一隻手,聽到他雖然昏迷,可那薄唇一直還在念叨着她的名字。
“潔兒!潔兒!逸怕!怕!水……”
“逸哥哥,潔兒沒事!潔兒這會就在你的身邊……”梅若潔絮絮叨叨的對昏迷着的夏侯淩逸說着,握*住他滾燙的手,心下也是焦急一片,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是真燒出個好歹可怎麽辦?聽夏侯淩楓在路上給她說,什麽藥汁都灌不進去他的嘴裏,就算好不容易灌進去一點,他也會過不久就全吐了出來。梅若潔細想了下,現代好像用酒精擦拭周身,可以物理降溫,但這古代哪有酒精,不過白酒應該是應有盡有,還有就是用棉布包着冰塊也是可以有效降溫的,于是她忙對太醫道。
“勞煩李太醫趕緊備些燒酒和冰塊來,最好快點!”
禦醫院守李太醫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安陽公主,要這些東西有什麽用,可還是吩咐那些醫女趕緊去辦,西景帝一直盯着chuang上的兒子看着,心裏覺得這個二兒子真是多災多難,心裏的慈父情一湧而出,當聽到老裕親王的一番言語時,他心裏就已經明白,逸兒恐怕是看到潔兒入水救人,想到了他的母妃,怕潔兒也會随着他的母妃離他而去吧!内心對現在癡癡的兒子又多了幾分愧疚,都是自己的後宮争鬥造成兒子今天的癡樣,這時聽到自己的義女說要這些物品,心道,難道潔兒有什麽比藥物更好的治療辦法嗎?畢竟逸兒可是什麽藥汁也不吞咽啊!
“潔兒可是有辦法,讓你逸哥哥退燒醒過來?”
梅若潔聽着西景帝激動的聲音,忙回轉頭答道。
“潔兒剛才要的燒酒和冰塊是可以把逸哥哥的燒退下來,可要完全醒轉退燒,還是需要服些些藥汁。”
西景帝聽此一說,心下稍微放松,“可是藥汁怎麽也灌不進去逸兒的嘴裏啊?”
西景帝此時的聲音好像蒼老了十歲一樣。
“請父皇放心,潔兒有辦法。”梅若潔說着,就吩咐一旁伺候的醫女。
“你去尋一根空心的短管過來,再把藥汁溫熱着,以便我一會備用。”
“是,公主,下臣這就去!”
此時屋裏的衆人神情各異的看着一臉也不驚慌的女子,就那樣井井有條的吩咐着禦醫院衆人辦事。
西景帝看到的所有東西都已齊全,就揮手讓衆人都随他退出殿外,隻留下幾個太醫和兩個醫女再旁協助梅若潔。
“公主,東西已備齊!”
梅若潔想抽出自己的手,取燒酒給夏侯淩逸擦拭,可是夏侯淩逸隻是緊緊的握着她的手,使她怎麽也掙脫不開,梅若潔知道自從她握着逸皇子的手給他說話後,他就不再呓語,想到他此時是怕她離開吧!逐對着李太醫和醫女道。
“李太醫你用棉布蘸些燒酒,在二皇子的手足及身體上進行不停的擦拭……”梅若潔一一吩咐着幾人,她自己也拿着一塊棉布占着燒酒,輕拭着夏侯淩逸的額頭和臉部及頸部,大概過了有一刻多鍾,梅若潔用手mo了mo夏侯淩逸的額頭,發現燒已經退下去不少,于是她放下手中的棉布,在夏侯淩逸的耳邊輕語。
“等會潔兒給逸哥哥喂藥,逸哥哥可不許吐出來,否則的話潔兒就不理逸哥哥了!”接着梅若潔就接過醫女遞過來的小細管子,輕輕的放進夏侯淩逸的嘴裏,然後讓醫女慢慢的用小勺往管子裏送藥,随着時間的推移,碗裏的藥已去了大半,梅若潔看差不多了,對醫女示意停下,她取出小管,用絲帕給夏侯淩逸拭去唇角溢出的少許藥汁,就這樣讓他抓着她的手一絲也不松開,梅若潔無奈隻好依偎在他的chuang前,幾個太醫見此,起身對梅若潔行禮退下,去外殿給西景帝回禀而去。
“皇上,二皇子燒已退下大半,藥也服了下去,如果再不吐出來,二皇子就沒有大礙了,至于醒來應該不會太晚。”
西景帝和皇後何氏聽了太醫的話,提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看衆人都等得略顯疲憊,就讓其都下去歇着,可是依舊沒有人動,衆人看到一國皇上都沒有回去休息,他們怎敢先行退下,西景帝看衆人都沒動,也沒多說,隻是看向老裕親王時,才啓唇道。
“皇叔年紀大了,還是聽朕的吩咐,和雲弟現行回府吧!要是有什麽事的話,朕自會讓楓兒去告訴你們。”
夏侯傲雲聽了西景帝的話,看自己父王确實因爲年老有些乏累,在其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就向西景帝行禮告退,扶着自己的老父向宮外走去,夏侯千夢也被帶了回府。
“皇後和朕先回栖鳳宮吧!讓他們年輕人在這呆着,等會逸兒醒來,自會有人給咱們傳話。”西景帝牽起皇後何氏的手,說着就出了夏侯淩逸的宮殿,夏侯淩悅說什麽也不和自己的父皇母後回栖鳳宮,非要留下來等自己的二皇兄醒來。
此時夏侯淩逸的寝室裏隻剩下梅若潔一人在,醫女和太醫們都守在殿外,以便随時待命,幾位皇子和夏侯淩楓在外殿亦坐着等待夏侯淩逸的蘇醒。
宮人們看到主子們一臉的嚴肅樣,都靜默的侍立一旁等候主子們的随時差遣。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蟲兒飛 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wei 冷風吹 冷風吹 隻要有你陪 蟲兒飛 花兒睡 一對又一對才美 不怕天黑 隻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東南西北 ……”殿外的衆人聽到從二皇子夏侯淩逸的寝室,傳出這柔柔的歌聲,都用心的聽着。
夏侯淩悅聽着自己潔兒姐姐,在給他的二皇兄唱這首她曾教過他們倆的曲子,也不由得小聲唱了起來,想到自己的二皇兄此時還是昏迷不醒,夏侯淩悅随着内殿傳出的歌聲,唱着唱着就淚流滿面,夏侯淩楓見此,取出自己袖中的絲帕給小人兒拭去眼角的淚水,他知道梅若潔是想用逸表哥熟悉的歌聲來喚醒他,心裏随之而來的就湧出了絲絲柔*軟。
夏侯淩岚和夏侯淩浩及太子夏侯淩乾隻是專心的聽着那女子輕柔的歌聲,那輕柔的歌聲直入他們的心田,他們生怕漏聽一句歌聲,随着歌聲伴随着他們彼此心裏的微酸,讓他們此時覺得他們都沒有現在躺在chuang上的那人來得幸福,不僅能有她時常的陪伴守護,還可以經常聽到她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