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卿嬌豔的小臉上滿臉的汗珠兒,兩隻小手不斷的揮舞着,恐懼的想要逃離,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夢境裏。
“救我!救婉婉!元牝珠!元牝珠!……救婉婉!爹呀!救婉婉!”
她拼命的搖着頭,眼角的淚珠兒落到恍若黑綢的發絲上,倏地一下便不見了。
“婉卿你沒事吧?”
一個男人健碩的手臂一下抓住了她胡亂揮舞的小手,另一隻大手摸她的臉頰,溫溫熱熱,酥酥癢癢的。
“婉卿你醒一醒。”
洛婉卿混沌中就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溫潤如玉一般,好像能瞬間安心一般。
她的小手被牢牢的抓住,那溫熱的大手極力的想要将她從那深谙的夢裏揪扯出來,搞的洛婉卿一是很痛苦。
“嘤!……”洛婉卿極力的睜開眼睛,眼前一片的茫然,纖長的睫毛急促的忽閃了幾下,她驚恐地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環境,緊緊地縮作一團。
“你是誰?我在哪裏?啊……我的肚子好痛。”她說完兩手環抱着肚子,俨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迷離着一雙美眸愣愣的看着,眼角帶着淚水,很是的可憐。
“你當真不知道我是誰?”
眼前那個俊美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一身黑袍,俊逸的臉頰上挂滿了冰霜一般,劍眉深挑,一雙幽藍色的冰眸探究的凝視着她,見她這副茫然的樣子,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你是誰呀?這裏是哪裏?我怎麽來的?我想回家呀?!”
洛婉卿懵懂的眼神看着他,開始有些後怕,身子微微的向後躲閃,瞬間就把頭抱起來了,不想看。
這男人的氣場太過強大,周身都冒着地獄般陰冷的氣息,那凜冽的氣勢,邪魅俊逸的容顔,冷酷到讓她莫名的害怕,所以她小手本能的護住了自己的肚子,警覺的看着他。
男人見她這個樣子,陡然間眸光一轉湊了過來,如玉般的大臉瞬間就放大在了眼前,很有耐心的跟她解釋着。
“這裏就是你的家呀?我是你男人,你肚子裏還懷着我們的孩子?”
男人深藍色的眸子盯着她,雖然眸光裏流動着柔情,一雙大手伸過來,想要攬她入懷,但是洛婉卿一點也沒有放下戒備,身子不着痕迹的躲開了。
“真的嗎?我怎麽不知道呀?我頭好痛!”她說着兩隻柔嫩的手把頭抱住了,頭疼得厲害,身子裏像是被烈焰燒灼過,好大的火呀!身體裏燒起的火。
“沒事了不痛!不痛!”龍炎天不容她反抗,過來一把抱住她,兩隻健碩的手臂,像是抱着易碎的珍寶一般。
“不痛了!沒事了,爲夫都找到你了,不會讓你受傷。”龍炎天極力的安撫着她,淡淡的香氣,醉人的溫軟,讓他瞬間就着迷。
她肚子裏的孩子,他吃不準,算算日子,就跟他要她的時間差不多,說不定真的是他的,龍炎天眸色越發的幽暗,就這樣胡亂地想着,如果這孩子是他的多好?
如果那一夜他直接把人搶過來多好,想到這裏一股郁悶的氣息不斷的膨脹起來。
“婉卿你好好的休息,什麽都不要亂想,這裏就是你的家,隻是你不記得了,聽話哈。”龍炎天不斷地哄。誘着,極力的平複她的情緒,既然她已經不記得了,那就讓她不記得好了。
龍炎天不斷的撫。摸着她的後背,一雙大手猶如湖面不斷蕩起的漣漪,眸光又回到了那一晚一般,那樣的甘甜。如果她沒有懷着孩子,他就将她揉進自己的身子裏,他想要她,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昨天晚上幸虧他把洛婉卿及時抓回來,那個時候她已經動了胎氣了,眼看孩子都已經保不住了,是他耗損了三成的功力,才把孩子救回來,連同着他的血脈也輸進了她的身子裏,這才保住了她的小命。
洛婉卿警覺的眸光盯着他,水水的眸子裏帶着驚恐,慌亂,看樣子一點也不相信龍炎天的話,也看不到龍炎天眼中的疲憊。
那是三成功力呀!龍炎天的三成功力,多麽的讓人驚詫,更何況昨天晚上,龍炎天也受了重傷,在龍熠寒那裏一點便宜也沒讨到。
所以此時此刻他也已經筋疲力竭,盡管看起來沒什麽,但也已經力不從心。
“乖聽話!不然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龍炎天柔聲的哄。誘着她,他身上那股陰森的冷寒之氣,因爲在她跟前才慢慢的散去,一向殘酷絕冷的他,現在隻是顯得稍微的冰寒冷淡,眸底卻盡是柔軟。
“你說的是真的?”洛婉卿小臉輕輕的揚起,睫毛上的了珠兒一陣的撲扇,就落了下來,看起來有點懵懂,不過又有些吃不準的樣子。
“你不信?”他說完湊過來,菲薄的唇就想吻她。
龍炎天如玉般的臉頰硬冷剛毅,一湊過來還帶着懾人的霸氣,讓洛婉卿不由的瑟縮了一下,他居然突然過來想吻自己,洛婉卿頓時吓得不知所措。
“不要!我信了!我信!”洛婉卿嬌美的身子緊緊的往後退了一下,他的吻還沒有落下,她就已經不着痕迹的别過了臉,然後點頭,表示相信了。
她信了?!怎麽還會這樣抗拒自己?!
龍炎天看着她的恐懼和躲閃,眸光不由的一暗,薄唇抿了又抿,沒有落到她的唇上,心裏卻蒸騰起了無數的焰火,周身散發出陰寒的氣息,狂邪如魔,随後他一雙大手緊緊地握起,居然忍住了。
“來人!服侍夫人用膳。”
龍炎天一甩錦袍霍然間站起身來,眸光足足盯在她的臉上三分鍾都沒說話,洛婉卿顫抖着身子團在那裏,好生得讓人憐惜,像是個無助的小獸一般。
她居然就不記得了?失憶了?還是裝的?裝可憐?看着不像的!龍炎天心裏暗暗地思謀着,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想什麽?
他銳利的眸光劃過她的臉頰,好美的一張臉,真的沒有記憶了?那樣就是太好了!
既然龍熠寒已經迎娶了蘭蘭,那麽他也可以如願以償的得到這個女人,那不是很好嗎?!龍炎天的心裏不由的悸動了一下,最柔軟的部分被人握住了一般。
失憶好!失憶好!這樣自己就順理成章的做了她的男人,連肚子裏的孩子也回來了,那孩子原本就是他的也說不定。
他正這樣想着,怎麽都覺得有道理,喜兒就從外面進來了,低着頭恭恭敬敬的。
“二王爺好!”喜兒的聲音瑟瑟的發抖,連腿肚子都有點轉筋,感受到他冷銳的眸光,她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口,瞬間把頭壓得更低了。
龍炎天的眸光從她的身上掃過,絲毫也沒有停留,就冷哼了一聲,就算是回應了。
“好好照顧夫人!記住我對你說的話!”這一聲低聲的警告,殘冷中帶着震懾,吓的喜兒心頭一顫。
“是!”喜兒趕緊低頭答應着。
龍炎天健碩挺拔的身姿一步步從高處走下來,銳利的眸光盯着喜兒低垂的頭,他探出指尖捏起了她的下巴,幽冷的眸光似箭一般的逼視着她,指腹一個用力就聽到了骨裂的聲音。
“……”喜兒的眼淚瞬間就從臉頰上滾落下來,盡管那樣的疼,她依舊倔強的沒有出聲。
“好好侍奉她!”一字一頓的說道,每一個字,重錘響鼓一般。
“奴婢遵旨!”喜兒咬着牙,恭敬地回答着,她們現在是俘虜呀!是人家案闆上的肉。
龍炎天這才把指尖松開,邪肆的身姿,輕晃着,信步離開。
他也受了重傷了,元神受損,即便是龍熠寒受了那麽重的傷勢下,他也沒有讨到便宜。
他幽藍色的眸光越發的幽暗,還好洛婉卿到了她的手中,剛剛她在夢裏一陣胡亂的喊叫,明明說到了元牝珠,難道這珠子她見過了,還是知道它的下落?!龍炎天暗暗地思忖着,腳步卻沒有停。
這個女人簡直是個謎一般,老三都對她癡迷于此,連性命都不顧,他要好好的利用一下才好,人得到了,利也得到那豈不是更好嗎?!
這健碩挺俊的身姿一步一步踏着夕陽的碎光走了出去。
眼見着龍炎天走了,連影子都看不到了,喜兒這才長出一口氣,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還好他不記得,她就就算是順利過關了。
連正面都打了,龍炎天也沒有認出她,看來這事情是真的過去了,龍炎天的女人多,或許根本就沒當成一回事兒,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害怕,可那是她的第一次,怎麽能不在意?!
心裏面有種酸酸澀澀的感覺,受了委屈又不能說出來,她也是個人,不是沒感覺,不過她從來沒有把自己當人看,她隻是知道要守在小姐的身邊而已,怎麽會那麽難。
“小姐你怎麽樣了?從昨天一直燒到現在,我來試試還熱不熱?”喜兒探過手臂就要過來試一下,這一晚上的時間擔心死她了。
“啊!……你是誰呀?你别碰我!”洛婉卿的身子趕忙往回縮,驚弓之鳥一般,突然有人過來跟她示好,關心她,她警覺得像要躲閃。
喜兒也吓了一跳,她這是怎麽了?難道不認識自己?!
她驚愣的看着她,然後把手臂收了回來,不可置信道,“小姐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喜兒呀?!”
洛婉卿水水的眸子裏一臉的茫然,根本就聽不懂的樣子,她的眸光迷離也猜不出她是誰的樣子,居然就這樣不認識了。
喜兒可急壞了,這怎麽好呀?!
昨天她和洛婉卿一起落入了賊手,洛婉卿就被帶走了,她自己關進了小屋裏。
龍炎天派人警告過她,不許她胡說八道,或者是對洛婉卿亂說什麽,洛婉卿知道了一點都沒有好處之類的,意思就是洛婉卿知道了太多,反而就不好,讓她把嘴巴閉嚴了。
昨天她還想着這個事,覺得不可思議,現在就得到了印證,原來洛婉卿碰到了頭,好像還不記得了?!
因爲洛婉卿不記得了所以才不讓她亂說話,喜兒這才明白過來。
“小姐你看看我!我是喜兒呀!”喜兒瞬間就哭了出來,洛婉卿現在是她唯一的親人呀,一個晚上的時間就不記得了呢?!
“喜兒?我認識你嗎?哦!對了!我餓了,剛才我男人說了,讓我好好地吃東西。”洛婉卿定定的說道,很正常,理所應當的樣子。
“呃!……”喜兒差一點吐血,她說的男人是龍炎天嗎?龍炎天怎麽會是她的男人?!
“小姐他是這麽跟你說的?”
“是呀!有問題嗎?我們連孩子都有了,你說是不是呀?!”洛婉卿還詫異的看着喜兒,以爲喜兒是亂說話。
“孩子?!”喜兒心裏的這口血真的好想吐出來,龍炎天真的是太卑鄙了,她們家小姐已經失憶了,他還趁火打劫!這個混蛋的家夥什麽卑鄙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這要是讓寒王知道了一定會氣死的!連她都要氣死了!
“小姐那孩子根本就……”喜兒急的一下想要脫口而出,那孩子怎麽可能跟龍炎天又一毛錢的關系,他這是想做爹,想瘋了吧?!想要孩子自己去找别的女人生呀,他這是想幹嘛?!
“……”話說到一半喜兒猛然間就頓住了,這才想起了龍炎天警告她的話,若是自己對洛婉卿說了什麽,洛婉卿現在還不清醒,鬧起來的話,她們就徹底完蛋了。
因爲洛婉卿知道得越多,傷害也就越大,還不如這樣的好,龍炎天也不會防備她,這樣說不定什麽時候,她們就逃走了也不一定呀!
“那孩子什麽呀?……”洛婉卿順着她的話說道,柔嫩的小手輕輕地撫弄着肚子,不知道他在裏面好不好,隻能多吃些東西營養營養。
“沒事!飯菜這就上來,都是你平時最喜歡吃的。”喜兒一口把想要說的話咽下去了!爲了安全起見不得不等一等再說,等到洛婉卿神志清醒一點!
“嗯!……”洛婉卿點了點頭,唇邊揚起一絲狡黠的笑意。
…………
天相雲壇之上,寒氣逼人,萬年寒冰打制的冰床,龍熠寒一身米色錦袍靜,緊閉雙眸,坐在上面,五心朝天,不停地吞吐出極冷奇寒的冰冷氣息。
四大長老眉須如雪般的潔白,依次擺開陣勢,将龍熠寒困在陣中,一瞬間光華缭繞,萬束璀璨的光線似箭一般的環繞着,集萬般的神力于一身爲他療傷。
龍熠寒臉色蒼白,絕美的臉頰上挂上了一層冰霧,幽冷的氣息從鼻尖穿過,眉心動了一下開始有了反應。
四大長老一看有門兒,所以催動了所有的掌力,按照方位站好,看是運用元神功力化解。
一個個額頭都冒着冰霧,胡子厥起來多高,昨天晚上若不是他們及時趕到,龍熠寒就挂了。
都不用月祭,生神了,差一差魂飛魄散,人神俱滅了。
這不是造孽嘛?!他們費了那麽久的精神,費了那麽多的心力,連同着幾十年幾百年的修爲功力,全部耗損在他的身上。
這下可好,爲了一個女人,他這是要生祭了自己。
這靜,虛,炎,月四位長老同時歎了一口氣,開始将畢生的修爲和法力全部拿出來,爲龍熠寒療傷,看看到底還能有幾成的把握,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這龍熠寒五内俱損,元神也被自己巨大的靈力反噬,這簡直是要命了呀!
幾個老頭額上的冷汗冒了出來,手中掌力凝聚光滑缭繞一般,穿梭在龍熠寒的身前。
龍熠寒緊閉着眸子,眉心蹙起,說不出的難忍,腦子裏回蕩着洛婉卿離開時情景,她的決然,“婉婉不要離開!……危險!”
幾個時辰過去之後,他依然是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
但就隻是這個樣子,這幾個長老的心裏也燃起了希望,畢竟是有了反應了。
他們面面相觑苦笑了一下,現在這個樣子,總是沒有死透了,堅持看看。
龍熠寒在一道道靈力的逼迫下,渾身散發出淡淡的光芒,雙眸緊閉,絕美的臉頰猶若冰雕一般,靜長老一道掌風對準了他的幾道大,穴重重的拍去,巨大的靈力激起光芒萬丈,點點的金光傾瀉而下一般。
“噗!……”龍熠寒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
幾個人長出一口氣,這人總算是就回來了,差一點連同着他們幾個的老命也搭上,他們神祭了也不打緊,關鍵是異界不能後繼無人,他們的龍主是迄今爲止修爲最高,最傑出的一位,沒想到他就能搞出這樣?!
“主上你沒事吧?!”月長老關切地說着。他對龍熠寒已然是疼愛之極,這次他居然遭了這麽大的罪,怎麽人能不心疼呢?但是這個也太讓人大感意外了,他身爲異界的首領,怎麽可以讓自己置身于這樣危險的境地,差一點小命也就交代了。
“沒事!我要克制炎魔的神力,我要他碎屍萬段人神俱滅!”龍熠寒咬牙切齒的說道,他一定要讓他心神俱滅,永不超生!
“婉婉現在怎樣了?你們可知道她現在怎樣了?”龍熠寒沉穩的出聲,即便是心裏空空的,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他就是止不住的想問。
“…………”
所有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龍熠寒臉色瞬間一沉,絕美的臉頰瞬間封凍了一般,眸子裏嗜血的光芒掃過在場所有的人,最後緊緊的閉上了。
“退下!”
“主上!”這些異界的長老們苦求地看着他,剛從閻王爺那裏幫他逃出生天,他就要這樣。
“退下!噗…………。”龍熠寒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那張寒冰般的俊臉徹底變的失了顔色。
“主上!”這些白衣白發的老者,都什麽也顧不得,趕緊給他輸入内力,龍熠寒元神受損,這可不是鬧的。
四大長老将他們所有的修爲跟法力都拿出來,給龍熠寒療傷,整個異界更是亂作一團。
…………
“小姐慢點吃!我們還有好多呢,不急哈。”喜兒在一旁一邊給洛婉卿盛湯,一邊關切地說着。
喜兒簡直是一片的哀歎呀!這自家的小姐居然什麽都不記得了呢?在這樣的狼窩裏多危險呀?!連保護自己都不會,怎麽保護得了她肚子裏的寶寶?!
“小姐你怎麽就什麽都不記得了呢?”喜兒的眼淚一雙一對的往下掉,不過幸好,龍炎天還讓自己守在她的身邊不然的話真的不知道要到什麽樣的地步?!
洛婉卿一邊喝着湯,眸子一邊微微的閃爍,好像是眸子清明,又好像是聽不懂的樣子。
“好在肚子裏的寶寶還好,小姐多吃點!”喜兒哭的一抽一抽的。
洛婉卿就隻顧坐在那裏安靜的喝湯,肚子裏的寶寶急需營養,經過了那天的折騰,不要說孩子,就連她也承受不住。
她們正在這裏吃着,就聽的殿堂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喜兒趕緊擦了擦淚,還不等起身,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便從外面走了進來。
龍炎天危險而淩厲的眸子掃了她們一眼,徑直的就走了過來。
“二王好!”喜兒起身微微地一福。
龍炎天連看都沒看,貼着她的身子便過來了。
“吃的怎樣?覺的還可口嗎?”他冷硬的眸子盯着洛婉卿,眸底閃過難得的柔婉。
“嗯!”洛婉卿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吃得很好。
龍炎天臉色柔軟了下來,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她的身邊。
“今天的湯特意爲你做的,趁熱喝!”龍熠寒說話雖然生硬,但是已經很難得了。
“很好喝!”洛婉卿揚起素淡的小臉,笑意晏晏的說着,笑得很淺,卻又是極爲的甜美,就像他在流光鏡裏看了千萬次的樣子,沒想到這次居然真的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身邊。
龍炎天硬冷如鐵的心,不由的微漾,蕩起了一絲的漣漪,連他自己都覺的驚詫不已。
“那就多喝一點,孩子也能長得好。”龍炎天說完拿起小勺又給她盛了一小碗,随即他的眸光落到洛羅婉卿的肚子上,一雙大手也跟着探了過去。
喜兒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是猜不出龍炎天到底想幹什麽?若是那孩子是他的,他或許留他一命。
她感覺龍炎天的手就像是伸出的魔抓,洛婉卿還來不及躲閃就被他覆了上去。
“已經好幾個月了怎麽不見長大?”他眸光幽深,眸底裏閃過那也得狂亂。
他牢牢的抱着她,雙手緊扣着她的腰身,瘋狂的要她,緊扣着她的小手,強迫着她在自己的身下屈服,在自己的身下綻放,開始的瘋狂,最後竟然把持不住,竟然沒有掀起蓋頭吻她?!
那一夜他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如果不是龍熠寒趕到,他不知道還要怎樣的盡興,隻可惜了?!
“……”洛婉卿傻傻的對着他笑,也沒說話。
龍炎天一蹙眉,纖長的大手過來撫。摸她的臉頰,她的臉頰細嫩柔軟,細滑如美玉一般,嬌豔欲滴的唇,清麗甜美的眉眼,,纖長的指尖撩動起她細軟的發絲,魔。魅的眸子細細地打量着她。
洛婉卿的臉色到還正常清淺恬淡,時不時還給龍炎天回應。
喜兒在旁邊可受不了,不是爲了别的,她是替洛婉卿害怕呀,洛婉卿現在失去了記憶,不知道深淺,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有多危險,可是她沒有失憶呀?!
“已經四個月了,好好的安心養着,爲夫一定要把你們母子養的白白胖胖的。”龍炎天的眸子裏散發出盈盈的光亮,像是一眼巨大的漩渦,連同着靈魂都要吸進去,可是看似柔情的後面又藏着緻命的危險,讓人稍有不慎就會屍骨無存。
“你真是我男人?真的與我有了孩子嗎?”洛婉卿有點癡癡地問。
喜兒在一旁心都撕碎了!小姐看來真的是傻了,受了驚吓,或者把腦子燒壞了,面前的男人分明就是魔鬼呀?!比龍熠寒壞的不知道多多少倍,她還把他當成了好人。
眼看這龍炎天一步一步的接近她,就跟魔鬼一樣,連魔抓都伸到她的身上,喜兒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回二王爺!小姐的胎像不穩,吃完了東西,要休息一會兒的。”喜兒實在看不下去了,所以恭敬的說着,她的意思就是趕人了。
“這樣啊,那我抱你去休息?”龍炎天也沒有理會喜兒,隻是灼灼的眸光看着洛婉卿,跟她商讨着,看着她的一舉一動,每一絲的表情。
“好呀!”洛婉卿輕笑着點了點頭,居然就答應了。
龍炎天的眉心頓時柔軟了起來,那樣淩厲的臉頰也變的柔情了起來,探出手臂就将她打橫抱起,宛若珍寶一般。
他已經明确的告訴洛婉卿了,她是他的女人,孩子也是他的,那麽他抱她,親她,甚至是要她,那都是順理成章的事,盡管洛婉卿現在這個樣子,他不想勉強她,但是她仿佛已經完完全全的都是他的了一樣。
喜兒在旁邊幹着急插不上嘴,就洛婉卿這個狀态,你就是把真相全部告訴了她,她也未必能聽得進去,更何況一旦那樣做了,就打草驚蛇了,以後的處境就更加的兇險,可是不說,要怎麽辦?龍炎天就像魔鬼一般,她害怕呀!
…………
龍熠寒在四大長老全部靈力的守護下,終于在第三天的時候,才漸漸的好起來,開始能夠自行運用法力進行療傷。
這些屬下們,才慢慢松了一口氣。
整個寒王府籠罩在一片的寒氣中,陰郁的氣息透着嗜血的殺氣,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那風雨欲來的暴戾。
自從洛婉卿離開之後,龍熠寒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靜靜地站在那裏就宛若是萬年寒冰一般,就連皇上和皇後也沒有說什麽。
洛婉卿懷這孩子離開了,這是怎樣打擊呀,幾乎是毀天滅地一般,整個龍氏一族也頓時陷入了一片的陰郁中。
龍明昭又急又氣!在埋怨也沒有辦法,他隻當是爲了龍熠寒娶蘭蘭爲正妃才鬧成這樣,還不知道龍熠寒做的事遠不止這麽多,不然也不會有今天。
皇後也起得不吃飯,她的寶貝孫子就這樣被帶走了,簡直是可恨呀!可恨!
更氣的是龍熠寒這次爲情傷的這樣重,幾乎是脫胎換骨了一般,整個人呆立在裏,說不出的冷,一瞪眼睛滿眼裏就是殺意,看的人不有的發毛。
龍熠寒站在冷風裏吹了一個下午的風。
“主子,天氣冷不要着涼了!”柳含煙跟在他的身後,仔細的說道。
龍熠寒一句話也沒說,隻是依舊靜靜地站在那裏。
“主子!屬下罪該萬死!是屬下失職了,隻求賜死!”白虎幾步過來跪在龍熠寒的面前,這幾天龍熠寒姓命攸關,白虎就不吃不喝的在外面跪了三天,如果不是他疏忽,讓洛婉卿有機會逃走的話,龍熠寒也不會搞成這樣。
“主子!”白虎以頭觸地,悲傷不已,他跟随在龍熠寒身邊近二十年了,頭一次出了這樣大的纰漏,一死也難辭其咎。
龍熠寒空冷的眸光掃過他,腳步也沒有停留,徑直的朝蘭苑走去。
他已經三天沒有到這裏來過了,這裏是屬于他和婉婉的地方。
僵直的身子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一如每一次一樣。
微冷的風吹過,樹上的枝葉随風搖曳,翩翩的花葉散落下來,落在他頭上身上,如墨玉般的發絲站滿了花葉,最後被冷風拂去,他卻是一點知覺也沒有。
“參見太子爺!”
小宮女們一見龍熠寒過來了,吓得渾身發抖,趕緊跪在地上施禮。
龍熠寒也沒有理睬,徑直的走了進來,那些小宮女就直直的跪在了店門口,也沒人讓她們起來。
“……”
滿屋子都有他們歡愛甜美的印迹,每一處他們都耳鬓厮磨過。
龍熠寒不是一個感姓的人對于這些事情也從不在意,可是今天這個地方空了,連同着心髒也空了一般。
人人都說他夠狠,他怎麽能夠狠的過她呢?連同着他的孩子她都帶走,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好狠的心腸!
好狠的心腸!
婉婉你太狠了!他的頭蓦然間揚起,深深地呼吸,才能過透過一口氣。
這裏保留着他們的一切,保留着他們所有的記憶,怎麽能不心疼呢?整個心都被生生的撕裂了,到底爲什麽一定要這麽殘忍!
“……”
突然間他的眸光落到桌案上,桌案上鎮紙下面壓着一張紙,居然是洛婉卿臨走的時候,留下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