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泠咳了幾聲，斷斷續續道：“雲沁，你和龍二少不是想知道是誰對龍君離下毒嗎？你若是殺了我，你們可能将永遠無法得知下毒的那個人是誰！”
聞言，雲沁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男人。
隻見他薄唇緊抿，一雙淩厲的鳳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季清泠，神色格外的嚴肅。
雲沁很清楚，被下毒一事對自家男人來說，意味着什麽。
想當年，他一面被拓拔康的人追殺，一面又身中劇毒，那種絕望，隻怕是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就在雲沁和龍君離等人都靜默不語的時候，季清泠的聲音再次響起，“再說了，沒有我，你們又要怎麽去指證拓拔康和魔族勾結的事？總要有個人站出來的，不是嗎？”
不得不說，她提出的這兩條，拿捏住她了！
且不說她家男人有多想知道那個下毒的人是誰，便是拓拔康勾結魔族一事，也必須要靠她的嘴來指證。
畢竟，他們和拓拔康有仇有怨，由他們來說，又有幾個人會相信呢？
雲沁從龍君離身上收回視線，冷眸盯向微微眯着眼睛、虛弱得随時都可能會死去的季清泠，“告訴我，是誰下的毒，我再考慮要不要留你一命！”
說着，又冷冷的補充道：“季清泠，别想着再和我講其他條件，否則我一點機會也不會給你！”
季清泠原本的确是打算以此拿捏住她的，不過聽了她後面一句話後，瞬間便老實了，“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是若再讓我見到她，我定能認出她來。”
“他（她）？哪個他（她）？男人還是女人？”雲沁的眼睛微微眯起，“你不會是爲了活命，故意扯了這樣一個人出來吧？”
“如今我所做的一切錯事都被你知道了，我有必要再隐瞞這一樁嗎？”
雲沁覺得倒也是這個理，見她說得格外吃力，索性摸出一粒丹藥喂給她。
季清泠服下丹藥後，氣順了許多，才又道：“她是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眼尾上挑，看起來有些妩媚……”
“眼尾上挑，有些妩媚……”
龍君離嘴裏喃喃着陷入了沉思，雲沁也沒有去打擾他，甚至阻止了季清泠繼續說下去。
少頃後，龍君離的眼神蓦然一寒，“難道是她！”
“子君，你說的誰？”雲沁問。
“沈月茹，茹夫人，父親的小妾。”
“子君你說什麽？父親居然納了那個沈月茹爲妾？這事你爲什麽不曾和我說起過？”龍千離眉頭都緊蹙在了一起。
“大哥，這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龍君離解釋道：“父親對母親的感情，咱們都看在眼裏，若非迫不得已，他又怎麽可能給母親添堵？你想想，作爲一城之主，在兩個兒子都‘死去’，母親又因爲思念成疾、身體虛弱到不能再生養的情況下，父親手底下的人怎麽可能會不逼着他納妾？便是他們不逼，老爺子也未必會答應啊！”
龍千離的眉頭這才稍稍舒展，隻是眼神又變得分外的幽暗，“爲何偏偏是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