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準備好後,季清泠将帷帽的白紗攏到帽檐上,身姿筆挺的在地上跪了下來,雙手交叉于胸前,閉上眼睛虔誠的禱告了一番。
如果不看她那張可怖的臉,她此番姿态倒是神聖又聖潔。
禱告完成,她才睜開眼準備蔔算。
首先,她将瓷瓶裏的血滴了一滴在龜殼背上。
鮮血登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龜殼吸收,直至于無。
繼而,拾起三枚銅錢裝進龜了殼中。
再次閉上眼睛,雙手勻速的搖動着龜殼,口中更是念念有詞的念着咒語。
約莫一盞茶工夫後,她猛然睜開眼來,以極快的速度将龜殼翻轉過來,放在木闆中心的八卦圖案上。
龜殼一觸到木闆,如有靈性的急速旋轉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她咬破食指,滴了一滴鮮血在龜殼上,然後又自發際線到眉心的位置,劃下一道血線。
隻是她的臉上一片暗紅,血線并不明顯。
緊接着,她第三次閉上眼睛,雙手再次交叉于胸前,翕動着嘴唇無聲的念着咒語。
不多時,龜殼旋轉的速度慢慢減緩,自季清泠的眉心氲出一道紅色的光暈,将整塊木闆給籠罩起來。
“叮叮叮”接連三聲脆響之後,她眉心的紅色光影倏然淡去,複睜開眼來,收起已經停下來的龜殼,望着散落在木闆是的銅錢。
半晌後,她淡淡開口,“讓你失望了,她現在并不在什麽慕雲宗!”
“她在什麽地方,讓你确定她不在慕雲宗?”随着聲音響起,拓拔康的人也踏進洞内。
季清泠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連忙背過身去,嘴裏大聲喊道:“若還想我爲你蔔算天命,便給我滾出去!”
拓拔康下意識的進來又下意識的退了出去,怔了許久才想起剛剛好像再次看見她那可怖的臉。
當真是醜人多作怪!
在心裏嘟囔了句,拓拔康耐着性子再次問道:“她在哪裏?”
“她在帝都,但具體位置我看不出來。”
“嗯。”
拓拔康輕輕應了聲,雖然結果不盡如人意,但隻要她在帝都,他便有辦法将她找出來!
“還請你遵守承諾,爲朕蔔算天命。”
“放心,我季清泠縱然不是什麽磊落坦蕩的人,不過答應人家的事,都會盡力做到。”
季清泠說着,收起龜殼和銅錢,将左手置于木闆上方,右手食指輔以靈力,在左手手心劃了一下,鮮血登時汩汩滴落在木闆之上。
不多時,便滴了有碗口大小的一灘。
但是她并沒有停下,左手反而緊握成拳,讓鮮血更快的湧出,直至鮮血染紅了整塊木闆才收回手。
然,與剛才情形一樣,鮮血很快便被木闆吸收,直至恢複了原樣。
又是一番虔誠禱告之後,季清泠嘴唇噏合着,念出一段冗長的咒語,手上配合着打出一道道繁複的手勢。
倏然,一道血色的紅光自木闆散發而出,籠罩在她的全身,使得她整個人猶如沐浴在一團血火之中。
沒過多久,她的臉上開始冒汗,臉色也較之剛才蒼白了許多。
這個過程持續了小半個時辰,她猛地睜開眼來,不可置信的驚呼道:“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