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鮮衣怒馬,意氣風發,張揚不羁的少年郎,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如今斂去青澀,氣勢渾然,沉着冷靜,越發有男子氣概。
不可否認的是,不管是曾經他還是現在他,都同樣的光芒耀眼。
“阿伽!”
與季尤伽一般,龍君離的眼中也是湧動着激動的光芒。
百年,整整百年!
百年前,他們一同瘋,一同鬧,一起喝酒,一起修煉,一起組建少年騎兵團,帶着少年騎士團蕩平了周邊的匪窩……
也就是在蕩匪窩的過程中,季尤伽被困,是他單槍匹馬将他救了出來。
而也在那個時候,他險些被土匪暗箭傷到,是季尤伽以自己的身軀爲他擋了暗箭……
所以他說,任何人都靠你背叛他,唯有他不會!
二人飛快的靠近,然後抱在一起,許久才分開來,抛開臉上的面具,笑顔綻放,仿佛回到了從前。
“走,咱們一旁做下說。”
龍君離說着,拉着季尤伽的胳臂,在一旁一棵橫亘在地上的大樹上坐了下來。
落座後,季尤伽急切的道:“拓拔康派去兩個小真神強者,還以爲你可能頂不住拓拔康的追殺……現在看你好好的,真是太好了!”
龍君離一怔,“這事你怎麽會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季尤伽道:“阿離你有所不知,二十年前我便已經接任了大祭司一職。”
龍君離好看的眉頭深深的蹙起,“伯父他還年輕,爲何将大祭司之位傳給你?”
季尤伽的眸光倏然便冷,“自打你離開後,拓拔康便時常讓我爹爲他占蔔國運,順便尋找你的下落,看你是否還活着……
當然,你不召喚透骨銀龍,龍吟燈一輩子也不可能點亮,如此即便是想要占蔔你的位置也占蔔不到,不過我爹他知曉你我的關系,就算占不出來,也不可能告訴拓拔康!”
這點,龍君離深信不疑。
“阿離你清楚,占蔔需要燃燒血魂,常常血魂還不曾修複便進行第二次占蔔……長此以往,他身體虛耗厲害,一日不如一日。
在二十年前更是半點靈力也不敢動用,沒辦法,我作爲季家長房長子,如何能看着自己的爹死在祭祀台上?便隻有主動将這個擔子挑了起來。”
龍君離骨節捏得啪啪作響,“伯父性子綿軟,處處想着息事甯人,在拓拔康的強勢下,必然是不會拒絕,便隻有苦了自己!拓拔康,該死!”
“誰說不是?!”
季尤伽原本淡漠的臉也布上了一層寒霜,深深睇着龍君離,“阿離,既然回來了,咱們便好好幹吧!曾經的少年騎士團,如今已經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隻等你回來統領呢!”
時隔多年再聽到這個埋藏在内心深處的名字,龍君離難免有些紅了眼眶,“沒想到你還将他們保留了下來。”
季尤伽微微仰着下巴,“這可是咱們年少時共同建立的第一支勢力,我如何舍得将他們解散?隻不過前期的時候拓拔康一度想要瓦解少年騎士團,爲了躲避他手下的搜查,過得有些艱難,後面便好了。嗯,相信你回來後,他們會更好。”
“正好我還想着回來後是偷偷摸摸回北地去,還是組建一支屬于自己的勢力,現在看來,倒是不用費力氣了。隻是這名字未免太幼稚了些,得改改。”
想到當初威風八面的少年騎士團,此時聽起來有幾分想笑的沖動。
他們幾個共同研究後竟然取了這樣一個名字,也有些無語。
“呵呵,我之所以還保留着這個名字,便是爲了等你回來改呢。”季尤伽說着拍上龍君離的肩膀,“我以爲還要等很久,沒想到這麽快你就回來了,我真是太高興了。”
龍君離的心情與季尤伽一般無二。
二人相視許久,龍君離才再度開口,“我讓銀脩的本體釋放出來的時候便想,以祭司殿的能力,必然很快就會找到我的蹤迹。然而接近八個月過去,我才等到拓拔康派去的人……
現在不作他想,定然是你從中周旋的結果。”
“沒錯。”
季尤伽點點頭道:“你召喚透骨銀龍出來的當天,龍吟燈便亮了。拓拔康派人将我請進宮去,逼着我三個月找出你的位置。原本我一個月不到便占蔔到你所在的大陸,但是我怎麽可能告訴他呢?
我一心想着爲你多争取些時間,哪怕多一天也好!于是到了他規定的時間,我找了些借口搪塞了過去。
他自是不舒服,幾番咄咄逼人,甚至威脅,不過他也知道我不似我爹那般好說話,根本奈何我不得。直到退無可退,我才告訴了他。”
龍君離眼中湧動着激動的光芒,“阿伽你沒在那裏,自然不清楚你給我拖了幾個月的時間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如若不是他爲他争取來的幾個月,他沒有時間和心愛的女人成親;如若不是這幾個月,他也沒有機會晉升到人皇。
如此,面對拓拔康派去的人,便隻有死路一條!
在莫忘谷的書房那次,他便已經快要突破人皇實力,隻是被他給壓制住,沒有讓它突破。
一來是爲了多些和自家女人在一起的時間,二來是爲了對付拓拔康派去的人。
季尤伽饒有興緻的望着龍君離,“這話怎麽說?”
“這是說來話長……”
龍君離沒有半點隐瞞,一并将在昊天大陸發生的那些事都說給了季尤伽聽。隻是重要的就說得詳細些,不重要的便一筆帶過。
比如遇到這輩子心愛的女子以及已經成親以及如何對付拓拔康派去的人等事,便是重要的;他自己在下界大陸的發展則歸爲不重要之列。
最後還将在逍遙宗的事也告訴了他,直聽得他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