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放大聲音,有些生氣的道:“這種事情你怎麽不早說?”
師傅還是第一次這般淩厲的和自己說話,鬼姬心中委屈卻不敢有絲毫的情緒,連忙乖順的道:“請師傅責罰!”
“罷了,事情到了這一步,責罰你也沒有什麽用。”
“徒兒多謝師父寬宥。”
“記住,下次再這般粗心,爲師定嚴懲不貸!”
“是。”
“隻是那潇湘館乃是莫修的産業,當初建造的時候就是因爲考慮到木頭會引起火災,便全數用鬼螢石建造,便是窗戶和瓦片都是鬼螢石煉化,怎麽可能着火呢?”鬼巫心中疑惑不已。
“鬼螢石?”鬼姬似乎沒聽說過。
“鬼螢石乃是專門用以提煉精鐵的石頭,又有什麽火可以将它燒爲灰燼?再不然,潇湘館座落在湖邊,取水方便,又如何會在這樣短的時間裏,化爲灰燼?”
忽然想到什麽,鬼巫一雙眼睛蓦然睜大,“除非……”
鬼姬接口道:“除非是神火!”
“沒錯,也隻有神火才能遇水不滅,更能融化世上大部分東西!”鬼巫眼睛倏地眯成一條縫,“之前太子殿下昏迷那次,爲師便探到他的體内有神火灼燒的痕迹!難不成……”
鬼巫的話戛然而止,鬼姬心頭一震道:“難不成當初拿神火害太子殿下的就是雲沁,而徒兒看見的安安郡主真如師傅所言,就是雲沁?!”
“是與不是,去瞧了才知道!”
巫收起天音石,禦空而行,沒多時便到了潇湘館。
由于時間過去許久,眼前一片黑黢黢的廢墟,空氣中飄忽着刺鼻的焦味。
這裏已經沒有一個人,想必都已經安頓好。
鬼螢石由于高溫的炙燒,化成一堆堆鐵渣,不過即便時間過去許久,周圍的溫度也是極高的。
鬼巫在鐵渣邊蹲下來,指尖分出一絲魔氣探入裏面,果然就讓他探到神火的氣息。
“師傅,如何?”鬼姬姗姗來遲。
“是神火!”
神火對人族無害,對他們魔族卻是不小的打擊,所以便是他也不敢直接觸摸那些被神火洗禮過的鐵渣。
“而且這神火的氣息與太子殿下上次被神火灼燒後體内殘留的氣息是一緻的,想來定是雲沁無疑!”
鬼巫的心裏感到有些憤然,好你個鬼丫頭,居然煉化了神火,本國師倒是小瞧了你!
“也就是說,如今與太子殿下一起的,才是安安郡主!”想到安安郡主那死丫頭居然真的和太子殿下春風一度,鬼姬心裏膈應得慌。
雲沁那踐人怎麽就成全了她呢?
不過想到太子殿下知道後,安安郡主特定不會有好下場,她也就釋然了。
“可是師傅,雲沁會易容咱們且不說,可是她怎麽做到将真的安安郡主的氣息換掉,連你都探測不出?”
“這也是爲師想不透的地方。”
鬼巫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眉頭都揪成了一個川字,“而且她靈氣被封,身上居然有咱們魔氣的氣息,這也太蹊跷了!”
“如此,師傅,咱們可要将這事通知太子殿下?”
他若是知道自己被雲沁擺了一道,甚至和别的女子有了肌膚之親,不知道會怎樣的生氣呢。
不過想來太子殿下這次會對雲沁死心了吧?
哼,到那時候,看她如何收拾那個小踐人!
“太子殿下何許人也?發生這樣的大事,咱們即便是想瞞也瞞不住啊!”鬼巫和墨秋白接觸的時間雖然不多,但是卻是看出他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
“不好!”鬼巫想到什麽,驚叫出聲,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臭臭的。
鬼姬極少看見自己師傅這般樣子,不解的問道:“師傅,怎麽了?”
“太子殿下實力非凡,适才我探測新娘子的時候,他居然都沒能發覺,這顯然有些不正常!”會不會是雲沁在太子殿下身上也動了手腳?
特麽的,好好的喜事被雲沁那臭丫頭搞得……
鬼巫心下忐忑不已,不過想到遲早都得面對,也不等鬼姬再發問,扯起她的手臂,面色陰鹜的道:“走,咱們回皇宮問問太子殿下該如何處理!”
北魔殿裏,猜拳的聲音遠遠傳出,即便現在已經是深夜,也極爲熱鬧。
事關太子殿下的聲譽,鬼巫沒有驚動大廳裏喝酒的人,帶着鬼姬悄悄回到新房。
裏面依舊有靡靡之聲傳出,鬼巫皺眉,問旁邊的宮女道:“太子殿下一直沒有消停過嗎?”
他并未壓制聲音,太子殿下居然無反應,想來定是着了雲沁的道!
“回國師大人,沒有。”
“這裏不用你們侍候了,都退下吧。”鬼姬對她們道。
“是!”二人盈盈拜了拜,才前後離開。
這對她們來說無疑是解脫啊!
尼瑪,任誰聽人“打架”打了近四個時辰,也不會好受,好伐?!
不過不得不說,太子殿下雄風不倒,v587!
鬼巫已經确定墨秋白出了事,卻不敢輕易進屋去,這事又不敢聲張,便隻能傳音給他,“殿下,出大事了!”
鬼巫喚了許久,墨秋白都沒有反應,是以隻得憋着氣将屋門和窗戶大打開來。
等裏面的空氣流通了許久,他飛快的閃身進去,找到熏香将之滅掉,緊忙退到院子裏。
又喚了好一會兒,墨秋白才悠悠然回過神來,想到自己的好事被打斷,分外的生氣,“鬼巫,你最好真的有事,否則本宮定不輕饒!”
鬼巫做出一副苦兮兮的樣子,“殿下,若非是真的有大事發生,老臣也不敢來打擾殿下你的好事啊。”
墨秋白心知鬼巫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放柔聲音的對身下的新娘子道:“小貓兒,爲夫去去就來。”
新娘子無限嬌羞的道:“好。”
墨秋白在新娘子的嘴上親了一口,這才撩開紗帳,但見門窗都開着而自己卻完全沒發現,一張俊臉黑如鍋底,“鬼巫,你最好有合理的解釋,否則休怪本宮不客氣!”
“老臣不敢。”
“把門關上,給本宮退到一邊去。”墨秋白低喝道。
鬼巫不敢怠慢,連忙将門窗關上退到了院子裏,且悄悄将鬼姬給支走。
未免太子殿下惱羞成怒,這種事情,他一人出面就好。
墨秋白赤身下榻,豈料腳剛剛站到地上,險些站立不穩,這才感到渾身軟痛,特别是那處,明明很是酸軟,卻是雄赳赳氣昂昂。
他欲圖以魔氣來緩解下身上的酸痛,卻發現根本提不起魔氣來,心下大驚,怎麽會這樣?
沒有過多的糾結這事,他拖着酸痛的腿,拾起地上的衣裳穿好出了門,并帶上房門。
“現在什麽時辰?”墨秋白到了院子裏第一句話便問道。
鬼巫微垂着頭,“回殿下,已經子時三刻了。”
“子時三刻!”墨秋白瞠目結舌,原本如玉的臉因爲驚訝而變了樣。
也就是說他從入洞房到現在,已經快四個時辰了!
他竟如此持久!
這尼瑪真是令無數男人都自歎弗如啊!
難怪渾身酸痛!
不過他都這般了,小貓兒豈不是……
怎麽她都沒有喝停他?
“回殿下,确實是子時三刻。”鬼巫說着,将自己的猜測和适才尋找雲沁的經過說給了墨秋白聽。
鬼巫的話令墨秋白心潮起伏,怒氣難破,臉色陰沉得可怕,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他一把揪住鬼巫的前襟,指着屋内道:“你的意思是床榻上那個女人根本不是小貓兒,而是……而是那個安安郡主?且她對本宮下了藥,已經逃離魔都?”
鬼巫身高不及墨秋白,竟是被他提得腳尖踮起,但他并沒有因此而不滿,神色平靜的道:“殿下,老臣擅醫,你是知道的,老臣早便聞出屋内的熏香有問題,所以……事實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墨秋白想到洞房前,“安安郡主”特意提出點熏香,而他現在正好不能凝聚魔氣的事,再加之雲沁那異于常人的易容術,心中已然相信鬼巫說的都是事。
他的身上登時冷氣勃發,眼中猩紅一片,咬牙切齒的道:“雲沁,難怪你如此輕易就答應嫁給我,原來卻是安了這樣的心!你……你真是好樣的!”
她居然……
居然敢将他推給别的女人,而且還對他下藥,讓他爲了她而堅守了多年的初次,竟被她以外的女人給奪走……
她怎麽就這樣狠心?
他到底有哪點比不過龍君離,她居然能下如此狠心對他?
她可知道,他其實也會心痛?!
“殿下,稍安勿躁,這事……”
“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