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這屋子不是鬼螢石建造嗎?怎麽會着火呢?大家快點逃命啊!”
“娘啊,我不要死啊……”
“……”
一時間,青樓裏哭爹喊娘之聲此起彼伏,瞬間亂作一團。
有的扯了件衣裳裹在身上就從窗戶往樓下跳,有的卻是顧不了許多,赤條條的就奔走逃命。
雲沁的本意并非是殺人,是以看見一些魔族人從裏面沖出來也并沒有在意,晃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
北魔殿裏,衆人推杯換盞,酣暢痛飲。
莫修乃是莫納的哥哥,昊天大陸魔族的太子,與莫納一般長得也是五大三粗,不過裝扮上比那莫納正常得多。
感到天音石的異動,他走到人少的地方,摸出天音石接通後,許是不滿好好的酒宴被打擾,語氣有些沖,“什麽事……怎麽會這樣?本宮立即過來。”
收起天音石,在魔皇耳邊耳語了幾句,便匆匆的離開了。
這一小小的異動并未影響衆人,兩個時辰過去,也沒有散場的意思。
“咱們太子殿下看起來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沒想到在洞房裏卻是如此的……生猛。”
洞房外,值守的宮女望着紅燭搖曳的屋子,一臉嬌羞的低語,“這都兩個時辰了,裏面都沒有停下來歇歇……”也不知道那人族女子受不受得了。
“可不是嗎?”
另一女子語氣中滿是嫉妒的附和道:“之前她還不願不願的,眼下不也是沉浸在咱們太子殿下的雄風之下不能自拔!你聽聽,她叫得那個宵魂,跟個狐狸精沒兩……”
“噓!”
當先說話的女子連忙打斷她的話,小聲道:“魔朵,你是不要命了嗎?不管如何,她現在可是咱們的太子妃娘娘,休得道她是非,被太子殿下知道,有你好看!”
“清雅姐姐,我、我這不是爲咱們太子殿下不值嘛?”魔朵嘟囔道:“指不定那女子早就和那龍君離有了首尾,卻還裝作一副清高的樣子,分明就是欲擒故縱!”
“值不值不是咱們說了算,太子殿下自己覺得值得就行了。我呀,隻要能每天看着太子殿下就知足……”
“好大的膽子,太子殿下也是你們能肖想的?”
突然,背後一聲壓低的斥責響起,聽出來人的聲音,倆宮女連忙跪地道:“鬼姬大人饒恕奴婢這一次,奴婢再也不敢了。”
因爲被安安郡主适才一番伶俐譴責,鬼姬心裏越想越不服氣,是以都想着等她回來好好找找她的晦氣。
豈料,她在必經之路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回來,還以爲她可能從後門進入,便尋了過來,沒想到卻是聽到這樣一番話。
不過見她們态度良好,又隻是沒有任何背景的小小宮女,和她們計較就是自降身份,稍稍的點撥了幾句問道:“安安郡主呢?可有回來?”
安安郡主出宮去了?
今兒可是太子殿下的大喜日子,郡主作爲北魔殿的主管,不能吧?
倆宮女相觑一眼,茫然的搖頭道:“回鬼姬大人的話,奴婢們并不知道郡主離開,不如你去她房中瞧瞧。”
“嗯,我知道了。”
鬼姬眉頭一蹙,側頭望了眼氲着旖旎的屋子,紅着臉道:“指不定殿下一會有什麽吩咐,你們好生守着,怠慢了殿下,爲你們是問!”
“是。”
鬼姬沒有再耽擱,立即去了安安郡主在北魔殿的房間,裏面空蕩蕩的,哪裏有人在?
她眼睛微微眯了下,又調轉腳步去宮門口,“安安郡主可有回來?”
“回鬼姬大人,安安郡主并不曾回來。”
鬼姬看向漆黑的宮門外,心中冷笑,好你個安安郡主,魔皇和國師大人都在北魔殿不曾離開,你居然借故躲懶,這下看我怎麽收拾你!
身形一動,她閃到宮門外,禦空而行,霎那便融入在夜色中。
她因爲雲沁強硬的态度被降了一階修爲,國師鬼巫之後卻是将自己珍藏的一些天靈地寶給了她,雖然不能達到以前的高度,但是好歹也恢複到了玄階修爲,禦空而行還是可以的。
不過一盞茶功夫,她便來到睿親王府,睥睨着守衛道:“你們郡主呢?”
鬼姬作爲鬼巫的關門弟子,聲名在外,守衛見是她,哪裏敢有絲毫的怠慢?其中一人連忙恭敬的道:“回鬼姬大人的話,太子殿下大婚,我們郡主在宮裏忙着,不曾回來。”
“什麽?”鬼姬聞言,聲音有些尖銳的道:“你的意思是安安郡主今晚沒有回來過?”
“沒有。”
“你們守衛可有換過崗?”
“回鬼姬大人,小的們半日一崗,眼下還不到子時,并不曾換崗。”
這個安安郡主,在搞什麽名堂?
鬼姬想到安安郡主今日的行爲有些古怪,對自己的态度也和往常有些不同,心裏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想要去回禀自己的師傅,可是這樣的小事去麻煩他,定然會如他不快,尋思了一陣,鋪開神識,在城中尋找起來。
隻是她的實力大不如前,神識鋪展的範圍有限,等她将整個魔都城都尋找了一遍,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因爲糾結安安郡主的事,就算探測到青樓那邊因爲着火化爲灰燼,她也沒怎麽在意。
三更半夜,安安郡主會去哪裏?
鬼姬深感這事有些不對勁,想想還是決定将這事告訴自己的師傅。
鬼巫因爲墨秋白的人生之喜多喝了幾杯,聽聞鬼姬的禀告,亦覺得有些蹊跷,酒也醒了一半。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陛下,你且喝着,微臣去去就來。”
“國師大人,可是發生什麽事了?”魔皇半睜着一雙醉眼問道。
“沒什麽大事,微臣能夠應付。”
“既如此,你且去吧,本皇等你回來繼續喝。”
“微臣遵旨。”
鬼巫應了一聲,帶着鬼姬到了一處偏僻之地問道:“那個人族女子可還在?”
鬼姬想到洞房裏旖旎的場景,臉色再次發燙,“自然是在的,師傅何以問起她?”
“人族人格外狡猾,爲師懷疑你看見的安安郡主根本就是那人族女子易容,洞房那個極有可能才是安安郡主。”這也就能夠解釋那人族女子爲何會安安分分的嫁給太子殿下。
鬼姬大驚,“那人族女子身上的靈氣被封,且看不出實力來,安安郡主身上魔氣環繞,徒兒更是探測過,她的實力在和安安郡主一般無二,就算她能壓制實力,但人族女子身上怎麽可能有魔氣呢?”
打死她都不會承認安安郡主成了太子殿下的女人!
盡管她的下場顯而易見。
适才人太多,鬼巫倒是沒有去注意安安郡主一個不起眼的人,蹙眉道:“你可有看錯?”
“徒兒敢保證,絕對沒錯。”
“走,咱們去洞房那邊看看。”
鬼巫實力高強,眨眼便到了洞房外。
兩名宮女戰戰兢兢的跪下見禮,大氣也不敢出。
鬼巫視若無睹,晃身到得窗前。
現下他也不顧會不會被墨秋白發現引來斥責,悄悄鋪開神識,将床榻上的女子探了一遍,發現裏面的女子身上一絲魔氣也無,且實力也瞧不出,便是連她身上的氣息都與人族人無二,他的心裏才稍稍放下些許。
與一個男人站在洞房外,實在不是什麽明智的事,雖然那個人是自己的師傅。燈光下,鬼姬的臉紅如豬肝,見鬼巫走過來,當即傳音道:“師傅,如何?”
“還好,那人族女子還在。”否則太子殿下發現雲沁失蹤,遭殃的特定是他們!
“可安安郡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在太子殿下大婚之日不見蹤迹,難免讓人覺得奇怪。”
“這也是讓爲師不解的地方。”鬼巫稍寸道:“四道城門你可曾去瞧過?”
“徒兒隻顧着找安安郡主的蹤迹,末了就回宮禀明師傅你,還不曾去城門詢問。”
“走,你去較近的東南兩門,爲師去西北二門問問。”鬼巫說着,直接拎着鬼姬撕開皇宮禁制出了皇宮。
鬼姬盤問過東南二門後,摸出天音石問道:“師傅,徒兒這邊沒有異常,你可有發現什麽?”
“守衛都說沒有見到有人離開。”鬼巫越來越覺得不安,“你探測魔都的時候,可有發現有什麽詭異的地方?”
“沒……”
鬼姬剛想說沒有,突然想到什麽改口道:“鬼湖那邊的潇湘館着了火,化爲灰燼,不知道算不算異常?”
“化爲灰燼?”鬼巫驚詫的道:“這……不可能吧!”
建築物被燒成灰燼很正常吧?!
鬼姬也不敢确定,心裏頭腹诽了一句,才道:“徒兒實力不夠,許是有出入,不如師傅你自己探測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