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沁不畏懼的笑笑,“我知道你命好,即便是穿到這裏,也是受人尊敬的高高在上的魔族太子殿下,不過很可惜,即便你是天皇老子,我還是會将這些話一字不落的送給你!”
“你……”
墨秋白隻覺得胸中剛剛強壓下去的火焰,再次升騰起來,閉了閉眼睛,冷然的睇着雲沁。
半晌,他才冷冷的問道:“小貓兒,你很愛龍君離?比曾經愛我不知深了凡幾?”
雲沁遞給他一個“便是如此”的眼神。
“呵呵,隻是,可惜了你對他的愛了!”墨秋白神情哂了哂,邪肆的笑了,“小貓兒,上輩子,這輩子,乃至下輩子下下輩子,你注定隻能是我的……”
對此,雲沁心下不以爲然,連眼波都未有絲毫的變化。
“不管我是凱恩,是不畏生死、以燃燒生命施展禁術穿梭各大陸到處尋你的墨秋白,還是從那個地方來的魔族太子暗夜墨殇,抑或是将來的某某某,你都隻能是我的!”
雲沁睇着墨秋白的眼底終于有了些波瀾。
那個地方來的……
暗夜墨殇?
原來子君沒料錯,他果真是從蒼原大陸來的!隻是他們沒料到他竟是那個地方的魔族太子。
“小貓兒,六天後便是你的及笄日,也是咱們成親之日,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不過你放心,我給你的婚禮不會比龍君離給你的差!”
話落,他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雲沁望着他的背影,眼睛大睜,嘴巴大張,一臉的懵逼狀。
在墨秋白打開門即将踏出屋外時,她才回過神來,連忙喚道:“墨秋白,你給我站住!”
喊完這聲後,她便動作敏捷的赤腳跳下床,朝已經停在門口的墨秋白走去。
看着她赤着一雙如玉腳踩在地上,墨秋白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不過并未說什麽,便擡起頭來看向她愠怒的小臉。
在墨秋白身前三步的位置站定,雲沁冷冷問道:“你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墨秋白說着,嘴角邪肆的勾了勾,“小貓兒你那麽聰明,還需要問嗎?”
“墨秋白,你憑什麽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做決定?你以爲你是我的誰?”雲沁實在是怒了,說話的聲音有些尖銳。
“是前世今生最愛你的那個男人,這個回答你可還滿意?”
“呵!”雲沁冷笑出聲,“愛我的男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就憑我是魔族太子,是未來整個魔族的主宰,這個身份配你雲沁,難道還不夠?!”
“魔族太子又怎樣?未來的魔皇又如何?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個混蛋!徹頭徹尾的混蛋!”
雲沁毫不客氣的将他貶得一文不值,想到什麽,譏诮一笑道:“不過你現在的身份和你的性格倒是極配,也難怪我穿越過來是人族,而你隻能是令人族憎惡的魔族,現在想來,這些都是有定數的!”
“你以爲這是我想要的嗎?”
墨秋白目眦欲裂,“我也不想成爲魔族的好嗎?爲了能找你,爲了方便在人族行走,我被九幽業火焚燒了三年之久,才得到了人族的木和水兩個元素。林喬,換着是你,你可做得到?”
“不好意思,我孤陋寡聞,并不知道什麽所謂的九幽業火,也不清楚被九幽業火焚燒是個什麽樣的滋味,所以并不了解你所遭受的罪。”雲沁淡漠的道:“而且我之前說過,你的行爲隻代表你個人的意願,并非是我逼迫你那樣做的,對此我也隻能說你是——自、作、自、受!”
說到最後,她一字一頓,想了想不解氣,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如果對象是龍君離,我倒是會不顧一切去做,至于你……那就算了。”
“你……!”
墨秋白似乎被氣狠了,一雙拳頭握得咔吱作響,揮起一隻拳頭險些就要砸到雲沁身上。
奈何雲沁倨傲的仰着小巧的下巴,一副“你丫最好打死我,否則我還會繼續罵你”的小樣兒。
“嘭!”
墨秋白氣得磨了磨牙齒,拳頭總算是轉了個彎,落在了一邊的門框上。
原本紮實的門框被砸碎成渣,木石橫飛,甚至有一塊木屑擦過雲沁的臉頰。
她原本沒有一點下瑕疵的臉,登時染上一道血痕,有雪血珠冒了出來。
墨秋白感到心尖一疼,手伸了伸想要抹掉她臉上的血珠,但終究還是縮了回來。
臉上火辣的疼感自然讓雲沁清楚自己受了傷,不過她連眉頭都沒眨一下,似乎一點也沒在意,隻盯着墨秋白的眼神中寫着“孬種”兩個字。
這個女人,果然最懂得怎樣才能很快的将他給激怒!
墨秋白無視指骨上被木刺紮得流了血,冷然的道:“女人,你最好識趣些,大約我會考慮放龍君離一馬,若是不乖,那就别怪我讓他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
雲沁在短暫的怔忡之後,淩然喝道:“墨秋白,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墨秋白說着,趁雲沁愠怒之際挑起她的下巴,陰鸷的一笑,“據下面傳來的消息,龍君離昨晚便隻身往魔族而來,小貓兒,你說我該怎樣招待他呢?”
雲沁驚得都忘記了他輕浮的動作。
子君一個人往魔族來了?
而且他的行蹤已經被墨秋白洞悉……
她的心中雖然感動,卻并不希望子君前來。
因爲她不想他獨自前來冒險!
看出雲沁眼中一閃而過的糾結,墨秋白面色不虞的道:“看來我知道我該怎麽做了!”
雲沁心中一驚,震愕的望着墨秋白,語氣中透着幾分緊張也不自知,“墨秋白,你要做什麽?”
她對于龍君離和自己兩種截然不同的态度,深深刺痛墨秋白的心,他發狠的道:“小貓兒,隻有他死了,你才能死心塌地,不管是身和心,都完完全全的屬于我!你說,我會怎麽做呢?”
“……”
雲沁這才發現他的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往後退了一步後,不敢置信的望着墨秋白許久,才開口道:“墨秋白,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我姑且相信你的愛我的,但是在你的眼中,愛便是強取豪奪?愛便是毀了對方所愛的人,以達到自己龌龊的目的嗎?
墨秋白,你所謂的愛到頭來不過是不問我的意願強行将我套在身邊罷了,你哪裏配提‘愛’這個字眼?!又憑什麽以‘愛’的名義來禁锢我?”
“……”墨秋白因爲氣極了,嘴唇不由得哆嗦着。
在她的眼裏,他居然連愛她都不夠資格嗎?
雲沁才不管他是不是生氣,我行我素道:“墨秋白,另外我要告訴你的是,龍君離活,我便活;他若是死了,我便随他做一對鬼夫妻!有本事,你便對他動手試試看!”
她的眼神中湧動着不畏死的瘋狂,剛剛被木屑擦傷的地方滾着血珠,令一身黑色亵衣褲的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妖娆。
墨秋白望着她決然的小臉,隻覺得自己的心被她撕裂得鮮血淋漓,隻怕這輩子再難愈合!
“林喬,你好狠的心!”
墨秋白臉上的痛色毫不掩飾的展露無遺,但是雲沁卻視若不見,默然而無情。
“好,林喬,咱們便試試,到底誰更狠心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态度給徹底激怒,少頃,他俊美的臉上也被一抹狠厲所取代,“龍君離會死,咱們的婚禮亦會如期舉行,你不要再抱着他回來救走你的幻想,那種事永遠不會發生!”
話落,視線深深劃過雲沁因爲憤怒而緊抿的薄唇,再次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安安。”不多時,外面傳來墨秋白氣勢十足的聲音,“給本宮看好她,沒得本宮的指令,不得讓她離開這北魔殿半步!當然,也不能委屈了。”
“是,殿下。”
雲沁有些爲龍君離擔心起來,突然覺得自己不該激怒墨秋白,以免讓子君涉險。
畢竟,墨秋白實力與子君不相上下,身後有着偌大的一個魔族作爲支撐,可子君隻有一個人,哪裏有半點成算?
不對,子君是怎麽知道她在魔族的呢?别是墨秋白诓她的?
不,憑子君的聰明,怎麽可能想不到這事和雲建牧有關系呢?隻要能想到雲建牧,能從他身上得到一些不爲人知的線索也未必不可能。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至少在子君到來這裏的時候,不能成爲他的拖累!
“姑娘,可要用些膳食?”安安再次來到她的身邊。
雲沁本想拒絕,意念一轉應了下來,“将衣裳送進來,我自己穿就好。”
安安見她終于妥協,笑吟吟的道:“姑娘早便這樣識趣,又何以會惹得太子殿下不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