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這一把不要緊,讓她把出柳若韻的丹田被毀,時間大約是半年前!
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柳若韻摔得有些重,她爲她把過脈時還好好的,難道之後她遭遇了什麽事?也是那件事導緻她瘋掉?
“沁丫頭,怎麽了?”
張清逸見她臉色不好,緊閉着唇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問道:“難道是沒能治好?沒事的,自古以來,爲師還沒有聽說有瘋病的人靠施針就能治好的,所以就算治不好也沒人怪你,可不要把自己給逼着了。”
“對啊,沁丫頭,沒事的沒事的,你不要着急啊。”諸葛千重亦安撫道。
“小師妹,治不好也不要緊,這事院長大人會解決的。”元櫻等人見雲沁的樣子,生怕她會和自己過不去,心裏着急萬分。
“對,沁丫頭,爲師會解決的,你不要鑽牛角尖啊!”皇甫無悔擔心不已,她可别學柳若韻,把自己給逼瘋了。
唯有龍君離清楚,他家小女人定是發現柳若韻的丹田被毀了。
心裏不由有些擔憂起來,他家小女人不會想到是他做的吧?那她會不會生氣?
唔,能允許他後悔嗎?
雲沁看着那些關心和擔憂她的人,内心是感動的,也就在這個時候,才能看出誰是真心對你,誰又對你不在意。
她的視線幽幽的掃過龍君離,正準備開口說話,月玲珑的母妃卻恰在這時輕嗤了聲,不屑的道:“隻怕是剛剛話說得太滿,如今治不好人,感到心虛,無臉見人了吧?”
龍君離一觸碰到雲沁那眼神,登時就心虛了,都沒能去顧及月玲珑那母妃刻薄的話。
他家小女人已經猜到是他了!
哎呀,女人太聰明也不一定是件好事啊!
雲沁自然是想到了,隻是這個時候也沒有時間和心思跟他計較。
她總不能爲了一個曾經險些害得自己殒命的人,拆了自家男人的台不是?
這台不但不能拆,而且還得給他掩飾過去!
她沒有理會月玲珑的母妃,因爲一會她就能體會臉被打得啪啪作響滋味,根本沒必要爲了一個是非不分的人浪費口水。
對張清逸他們搖搖頭,報以一笑道:“沒事,師傅,我再檢查一遍。”
她這樣一說,月玲珑的母妃就更加以爲她是沒能将柳若韻治好了,所以說出的話也越發的刻薄起來。
“這女人真是欠揍,我能上去撕了她的狗嘴嗎?”元櫻憤憤的小聲嘀咕。
元黎連忙扯住她的手小聲的警告道:“臭丫頭,你給我老實些,人家再不濟也是聖階的修爲,你上去給小師妹丢臉嗎?”
元櫻隻得讪讪的閉了嘴,她倒是不怕那女人,就是擔心給小師妹丢臉啊。
“閉嘴,你個蠢貨!”
龍君離終于從雲沁知道他毀了柳若韻丹田的事實中回過神來,便聽到那個女人叽叽喳喳個沒完,登時一聲冷喝。
月玲珑的母妃接觸到他的眼神,心頭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倒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腳。
她沒事去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麽?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柳若韻如今沒有靈力,所以對她洗腦就容易得多了。
是以,雲沁借着爲令她檢查身體之際,悄無聲息的給她洗了腦,将龍君離毀她丹田那部分記憶給改寫了。
雲沁爲柳若韻解開穴道,收起墨影針緩緩站起身來。
“丫頭,如何?”張清逸問。
“應該是好了。”
衆人見她說得不肯定,所以也沒有抱太大希望,不過一個個倒是都盯着地上的柳若韻。
倏然,柳若韻的眼睛緩緩的睜開來,一雙大眼睛倒是極亮,隻不過神情有些懵然。
“她這是好了嗎?”有月曜國的使臣輕聲問道。
有人上前瞧了瞧,回道:“沒有吧,我看着和剛剛差不多。”
“……”
雲沁懶得和他們多說什麽,隻站在一邊,好整以暇的看着柳若韻。
龍君離上前幾步,站在她的身後半步。
雲沁回頭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柳若韻的身上。
龍君離:“……”
他家小女人是幾個意思?他表示不明白。
“唔!”
許是見到周圍圍了一圈人,柳若韻發出了一聲短促的輕吟,在看清是學院的副院長們後,眼中閃過一抹駭然和恐懼。
她的眼珠子動了動,與抱臂而立的雲沁對上,眼中的駭然立即轉爲仇視。
完了,完了,雲沁這個踐人定然将月玲珑的事和她挑撥闫旭殺了詹東的事告訴學院的副院長們了!
猛地坐起,嘴裏喊着,“雲沁你個踐人,我要殺了你!”
“……”
龍君離身上戾氣深重,手剛動了動,雲沁立即回頭瞪了他一眼,某個男人瞬間就老實了。
“看來柳若韻這是好了啊,都能認識小師妹,還要殺了她呢!她害得小師妹還不夠嗎?”康十六憤憤的道。
“不過她想殺小師妹,再等一萬年再說吧!”柏衍口氣不屑至極,現在小師妹可是可以和學院的院長副院長們可以比肩的人物,柳若韻算老幾啊?
柳若韻有些懵,“什麽好了?”
雲沁朝她展顔一笑道:“柳若韻,你不記得你瘋了嗎?”
“你才瘋了,雲沁你不要诋毀……”
柳若韻說着,一段不堪的記憶瞬間瞬間充盈在她的腦海——
她離開那座塔後,便在莫忘谷裏找了個安全的竹屋打坐修煉,然後一隻黑熊闖了進來,毀了她的丹田,之後她便暈了過去。
那黑熊大約以爲她死了,醒來後已經不見,大約是經受不住打擊,腦子渾渾噩噩的,陰錯陽差的在莫忘谷被打開的那天出了莫忘谷,之後便被帶回昊天學院關了起來。
那幾個月裏,每日一餐飯,吃喝拉撒都在一間小屋裏沒有水喝,她好渴。
然後……
然後剛剛她似乎舔了尿!
而且還是當着好些人的面!
身上髒兮兮的衣裳,令人惡心的氣味,被踩在腳底的尊嚴……
她柳若韻的人生怎麽會變成這樣?
“啊啊啊啊……”
柳若韻不能承受的抱着頭大叫着,忽然,她停止了吼叫,望着雲沁的眼神如毒蛇的眼睛一般。
她爲什麽要治好她?讓她一直瘋着不好嗎?
那樣,她也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咦!”
雲沁凝着她狀似驚訝的問,“柳若韻,看你的反應,你似乎有剛剛的記憶?你是在怪我将你醫好?”
其實這段記憶并非是柳若韻的真實記憶,那段時間她發生了什麽,她并不知道。
這段記憶,是她剛剛強行植入在她腦中的。
柳若韻并不笨,自然想得到雲沁治好她的用意是爲了讓她受到懲罰!
這女人好狠,真的是好狠啊!
她的雙手緊握拳,恨不能将雲沁給捏死。
雲沁絲毫沒有将她的恨意放在眼裏,“好心”的提醒道:“對了,柳若韻,你看看你的肚子,也不知道這孩子是詹東的還是闫旭的。”
“什麽孩子?”柳若韻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登時驚恐的瞪大眼睛。
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殺了孩子的爹,結果肚子裏卻留下一顆種子!
柳若韻搖着頭,不想承認這個事實,指着雲沁歇斯底裏的道:“不,雲沁,是你害我的,這孩子一定是你使了手段……”
“呵呵呵。”
雲沁好笑的打斷她的話道:“柳若韻,我一個女人還能讓你懷孕不成?抱歉,你的瘋病已經被我治好,想要裝瘋已經不可能了。如果你真以爲是我用了什麽手段,我們去莫忘谷将詹東和闫旭的屍體找出來,我敢保證,我能借着他們的一根骨頭,也能給你找出你孩子的父親是誰。”
“不,你不要和我提那兩個畜生!”
柳若韻見雲沁說的肯定,一點也不像唬人,知道再否認也沒用。是以捶着自己的肚子大喊着,“不要和我提他們,是他們毀了我,他們該死!”
她的動作對孩子對她實在是很危險的,可是沒有人去制止她。
也不怪人情冷漠,這世間本就如此,捧高踩低的事兒,雲沁兩世爲人,見得并不少。
她承認,她一開始就是抱着讓這個孩子來羞辱柳若韻的心态,但是卻從未想過要讓孩子死。
不是她惺惺作态,而是她從來都是有仇報仇,鮮少去連累無辜的人。
悄悄彈出一道靈力,護住了她的肚子。
“所以你就殺了他們?”皇甫無悔趁機冷冷的問道,學院之主的威儀展露無餘,讓人不可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