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是說她是在進入莫忘谷才懷上的?可是之前在學院沒有看見她和哪個男的走得近啊!
如果非要勉強的将她和哪個男生扯在一起的話,那就隻有墨秋白了。
當時她可是追着墨秋白而去呢。
可是誰都看得出來,墨秋白根本看不上柳若韻,而且在他們被大黃蜂襲擊的時候,他就已經不見了蹤迹。
那麽孩子是誰的?是被人強了還是她自願的?她變成現在這樣子,是因爲被強了還是别的原因?
然而當事人已經瘋了,她要是不醒來,這些問題就隻能成爲謎團了。
皇甫無悔沉吟着沉聲問道:“有人能告訴本院長,她最後接觸的人是誰?”
“院、院長大人,我們被大黃蜂襲擊之後分散逃走,我和李強東有一段路是跟着詹東和闫旭跑的。隻是後來跑岔了。我可以确定,當時月玲珑和柳若韻是跟着詹東和闫旭走的。會不會……”
一行四個人,三個人沒回來,一個人已經瘋了,所以具體是怎樣,暫時還不能分辨。
皇甫無悔想到什麽,眸中神采諱莫如深,“老張和諸葛留下來,和本院長一起等等雲沁,其他副院長帶學生們先回去吧。”
說着又叮囑周副院長道:“老周你先讓人将柳若韻看護起來,有些事情本院長還要核實一下再做決定!”
其他副院長帶着學生離開以後,皇甫無悔讓諸葛千重留在門口,他和張清逸則進了莫忘谷。
“院長大人,咱們這是去幹嘛?”
“老張,你難道不覺得柳若韻這件事很蹊跷嗎?”
“院長大人你是指他們一行四人,一人瘋掉,三人死掉的事?”
“嗯。”
皇甫無悔點點頭,“詹東和闫旭都是九階實力,就算不能和變異的魔獸對戰,但逃跑完全沒有問題,沒道理他們死了而柳若韻還活着。”
說着問張清逸道:“老張,一個瘋子喊出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常理來說,瘋子的話是不可信的。”張清逸想了想道:“但如果說她瘋之前,受到極大刺激的話,那麽這件事會在她的大腦裏留存很長時間,所以說這件事極有可能是真的。可她一個七階初期實力,是怎麽殺死兩個九階實力的呢?”
“這也不是沒可能的事兒,比如說,她利用一個殺掉另一個,然後再出其不意的偷襲那一個。”
不得不說,皇甫無悔真相了。
“所以院長大人,咱們這是要去找證據?”
雖然昊天學院不懼誰,但如果能證實月玲珑是柳若韻所殺,倒是能拿這堵月曜國的嘴。
可就算證實柳若韻殺了詹東和闫旭乃至月玲珑,但誰會相信一個七階實力的瘋子會殺人?
“原本學院死幾個學生倒屬正常,可如今一下子死了這麽多人,就有些影響不好了。”皇甫無悔道:“所以我尋思着,咱們一邊循着柳若韻的移動軌迹找尋真相,一邊看看是什麽導緻魔獸失常。另外,你就不擔心那丫頭嗎?”
“如何不擔心?”那可是他這輩子收過的最有天賦的弟子!“别說了,咱們分頭尋找吧!”
二人分開兩頭,發現了魔獸的确有些異常,但令人遺憾的是,并未能找到原因。
另外,因爲時間過去太久,他們遵循柳若韻的移動軌迹,花了幾天時間,最終隻找到了她最後停留的那座塔。之後的痕迹實在太淡,甚至于無,并沒能找到詹東和闫旭被殺的洞穴。
也沒有找到雲沁等人的蹤迹。
“難道他們已經離開了?”
張清逸問出這話,立即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不,不可能。龍大人要是能打開莫忘谷,當初也不會那樣急切的來找咱們,直接進入莫忘谷就好了。”
皇甫無悔擡頭看了眼眼前的高塔,似乎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卻又抓不住,隻得作罷。
“咱們也不能一直留在這,如此便回去吧。”皇甫無悔見張清逸面有憂色,忙又安慰了一句,“老張,那丫頭一定不會有事的,相信她!”
張清逸點點頭,當即便跟着皇甫無悔離去。
……
蒼原大陸,日耀帝國,皇宮,禦書房。
拓跋康從奏章中擡起頭來,看向殿中央目不斜視、随意一個姿态都優雅得無懈可擊的英俊男子,淡淡道:“伽羅大人,那件事辦得怎麽樣了?”
“回皇上,本祭司絲毫沒有懈怠尋找龍君離,衣不解帶的率祭司殿衆人篩查了近半的大陸,并未能探到他的位置……”
伽羅大祭司語調平緩的道:“不過相信要不了多久,應該就能查到了。”
拓跋康眸色微微一沉,要不是時刻注意着祭司殿的動向,知道他這段時間并未偷懶,就算不能把他怎麽樣也不會讓他好過!
“要不了多久是多久?”
伽羅大祭司想了想道:“皇上應該清楚,祭司殿衆人這幾個月來夜以繼日,早已疲憊不堪,後面找尋起來可能要比前面的費勁一點。所以,花的時間應該比現在還要多一點。”
拓跋康諱莫如深的睇着伽羅大祭司,許久才眯着眼睛聲音不帶情緒的問,“伽羅大人,你是不是覺得朕很好說話?”
伽羅大祭司緩緩擡起頭來,原本溫和的眸子暈上了一抹驚訝,睇着拓跋康,狀似不解的問道:“皇上何以這樣說呢?皇上殺伐果決,雷厲風行,隻要決定的事,從來沒有人敢持反對意見,咱們日耀帝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本祭司亦然。”
“哼!”
拓跋康重重一哼道:“你知道就好,朕再給你三個月時間,若實在查不出來,祭司殿也不必存在于這個世上了。”
“皇上,祭司殿裏早已怨聲載道,本祭司的身體也實在負荷不了了,三個月的時間也未免太強人所難。既是如此,皇上不如現在就把祭司殿給毀了吧!”伽羅大祭司迎着拓跋康的目光,蒼白無血色的臉上,有着毫不畏懼的漠然。
“季尤伽!”
拓跋康一拍桌子,倏地站起來,渾身氣息森冷,仿佛霜雪冰封,視線如伺機而動的毒蛇,緊盯在伽羅大祭司的臉上,“你當真以爲朕不敢殺你?”
“呵。”
季尤伽如春風般的輕笑了聲,優美的聲線吐出的話卻不那麽美,“皇上,本祭司如果再如此超負荷的運作三個月,必死無疑!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還不如現在你一掌劈死本祭司算了。本祭司還樂得安甯。”
“你……!”
看着季尤伽虛弱的臉上那置生死于度外的表情,拓拔康感到胸中有一股惡氣無處發,憋得他難受至極。
祭司殿乃是有着數十萬年的曆史的古老傳承,祭司自古以來都依附于皇室,卻不會俯首稱臣。
他們可以以燃燒血魂的方式占蔔國家的運勢和走勢,乃至個人的命運等。更能通過某種儀式爲國家或個人祈福!
是人們信仰的所在。
不過,燃燒血魂是一件非常消耗精力的事,所以,作爲祭司,壽命通常都會比常人短很多。
因此,祭司極受百姓的敬仰和擁戴。
季家乃是祭司世家,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家族。
祭司殿的人也多出自季家,大祭司幾乎每任都是從季家選出。
季尤伽不過一百二十多歲年紀就被家族推舉爲大祭司,自然有他的能力。另外他爲人低調,也很懂得審時度勢,籠絡民心。
時常還會開壇爲帝都的城民祈福,深受百姓乃至世家大族的喜歡和愛戴。
所以,即便他是皇帝,也不敢真的對季家怎麽樣。
否則,他必将成爲全民公敵!
那種想要宰了他又不能動他的感覺,真是太不好了!
季尤伽兀自望着拓拔康的臉色青了白白了青,唇角微微牽動了下,臉上的表情卻并無多大的變化。
拓拔康籠在袖中的手握了放,放了握,生生将胸中的惡氣給壓了下去,妥協道:“朕再多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季尤伽微微斂眸,似乎是在計算着什麽,半晌道:“勉強可行。”
“既然說定了,便不許再找借口,否則朕定會以包庇龍君離的罪行,将你五馬分屍!退下吧!”
“呵。”
季尤伽輕笑了聲,也不在意拓拔康的威脅,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他步履優雅,隐于寬大祭祀袍内的身姿颀長筆挺,單看背影,便有着一種超然物外的灑脫,仿佛周圍的一切與他格格不入。
拓拔康望着他的背影,犀利的眼中射出一道毒辣的利芒,心中發狠的道:季尤伽,遲早有一天,朕要取締了祭司殿,将你碎屍萬段!
否則,不能解朕心中之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