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沁這才清楚的感到身下男人的某個标志物在蓬勃昂仰,小臉瞬間發燙。
想要從他的身上逃離開,不料男人緊緊的抱着她,頭埋在她的頸項間,隐忍的道:“沁兒别動。”
雲沁哪裏還敢再動?立即一動不動的靠在他的懷裏,等到他的身體變軟,喉間的粗喘放輕,才問道:“子君,我睡了多久了?”
龍君離從她的頸項間擡起頭來,聲音也恢複了正常,“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雲沁驚愕的叫出聲。
“嗯。”龍君離淡淡的應聲,仿佛剛剛那個被女人蠱惑的男人不是他。
“……!”雲沁隻覺得成群的烏鴉從頭頂飛過。
也就是說這個傻男人居然抱了她三天三夜?
他不是随身備有褥子被子,幹嘛不放她躺下睡?他就不會感到手酸嗎?
“不舍得放下。”男人似乎能看透她的想法,嘟囔道。
呃,好吧!
她知道他對自己用情至深,在受了那樣的驚吓後,心裏肯定是不安的,換着她處在他的位置,應該也是一樣的反應。
“子君,大哥他們來了嗎?”她記得睡着之前和靈澤小獸獸聯系,他們有往這裏過來。
“他們應該已經睡去了,這些天那小畜生在帶他們曆練。”龍君離指向某個地方,他竟不知道那小東西長大了竟是這樣的豐神俊朗。
嗯,得想個辦法将他趕走才行!
小畜生……
雲沁自然知道自家男人口中的“小畜生”指的是誰,嘴角不由抽了抽,還好這是在他布下的結界裏,小澤澤聽不見,否則他們兩個會不會打起來?
嗯,小澤澤雖然身份是迷,但是鼎盛時期的他定然實力不俗,若是實力恢複如初,子君能打得過他嗎?
咳咳,想得有些遠了,打住。
“對了子君,你怎麽會到莫忘谷的?”這是她第三遍問這個問題了。
“我原是回了九黎殿……”龍君離說着,手摸上她左手的無名指,在她瑩白如玉的手指上輕輕摩挲了下。
雲沁感受到他溫潤的肌膚,立即恍然,“子君你是感應到我有危險,然後去找了院長師傅他們?”
“嗯。”
他知道自家女人聰明,但是這樣一個淺顯的動作就能看透事情的本質,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
不過這其中的細節與煎熬,還是不讓她知道的好。
雲沁聽他應聲,面露喜悅的道:“這精血烙印真是個好東西,改天我也弄一個給你,這樣你有事我也能知……哎喲,你幹嘛又欺負我?”
黑暗中,雲沁抱着被彈疼的額頭,不滿的指責。
“你敢動這樣的心思試試!”
龍君離闆着張俊臉頭一次語氣淩厲的對她道:“你若是敢這麽做,我敢保證,這輩子你再也不可能見到我!”
雖然她這份心讓他很感動,但這精血烙印是能随意弄的嗎?
雲沁噘着嘴委屈極了,“不弄就不弄,幹嘛這麽兇?”
“好了,乖,我這不是擔心你?”
龍君離看着她的樣兒立即就心軟了,但未免她不聽勸,俯身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後,曉之以理道:“沁兒,你覺得這大陸能夠傷我的人有幾個?”
雲沁眨巴着眼睛。
也是哈,除了凱恩,這大陸目前能和他比肩的,恁是找不出一個來。
龍君離捧着她的小臉動情的道:“所以别做危險的事,隻要你好了,我自然就會好好的。”說着神情一凜,“你若是不好,即便是地獄魔鬼,天道神佛,我也敢戰一戰!”
子君……
雲沁的心頓時化成了一潭春水,晶亮的眼中一片柔光,圈住他的脖子道:“嗯,即便是爲了你,我也一定會好好的。”
絕不再輕易言死!絕不會不戰而屈!
龍君離見她這麽乖,忍不住想要偷香。
“不要!”
雲沁連忙推開他,“我自從被白敬衢和花梨月追殺到現在七八天的時間不曾洗澡了,我都能聞到身上的酸臭味兒了,虧得你居然不嫌棄。”
想到自己身上髒兮兮的沒一處幹淨的地方,這家夥居然抱了她好幾天也不撒手,也是夠夠的!
說好的潔癖呢潔癖呢潔癖呢?!
再次聽她說起居然被白敬衢和花梨月追殺了好幾天,龍君離眼中迅速的劃過一道暗芒。
因爲太清楚靈階中期與玄階中期的差距,所以他完全能夠想得到在他們的追殺中,她是在怎樣的焦灼中度過。
不過快了,傷害她的人,必将受到嚴厲的懲罰!
雲沁不知龍君離所想,又道:“子君,我要回空間洗個澡,完了有件大事給你說。”
龍君離挑眉,“有什麽大事還得等到沐浴更衣後再說?嗯,要不要爲夫給你擺個香案?”
“去,沒個正經!”雲沁嗔了他一眼道:“我這不是自個兒也受不了自個兒身上的味兒了嗎?哪裏是要沐浴更衣那麽隆重?”
“那你的大事是什麽?莫非你找到大能參悟的地方?”
“我能說比找到大能參悟的地方還要大事件嗎?”這莫忘谷的大能可是她的爹呢,這說出來隻怕他都不敢相信。
龍君離看着她古靈精怪的樣子,配合的道:“我的興緻已經完全被你提起來了。”
“嘿嘿,可是我現在還不想告訴你。我先去洗澡。”
龍君離立即松扣着她後腦勺的手,“沁兒你慢慢洗,不着急。”
“你這什麽意思?”這話在雲沁聽來立即就變了味,頓時小臉垮了下來,也不着急從他身上下去了。
嗚嗚嗚……
他居然答應得這麽爽快,還讓她慢些洗,難道他其實是嫌棄她身上髒,讓她洗幹淨些?
“隻要是你,就算是去糞坑裏滾一圈,爲夫也不會嫌棄的。”看出她的小情緒,龍君離無奈又好笑刮了下她的鼻梁,“爲夫的意思是爲夫也好些天不曾洗澡,準備去那邊的潭裏洗洗去。”
糞坑裏滾一圈……
“你好惡心!”雲沁紅着臉擂了他胸膛一下,趕緊兒的滾回空間去了。
等她拾掇幹淨出來的時候,男人已經架了柴火,熬了一大鍋燕窩粥,粥香四溢。
“咕咕——”
雲沁的肚子很合時宜的叫了兩聲,不過在他面前,她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噗哧。”龍君離失笑,攪拌着鍋裏的粥道:“你多日不曾用膳,吃些清淡的好,把你的桌椅搬出來,再一會就好了。”
“子君,我覺得我能吃掉半鍋。”
雲沁手一揮,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便出現在眼前。
她乖乖的坐好,雙手托着下巴,含笑看着男人越來越娴熟的動作,心裏爲有這樣一個從内體貼到外的男人感到熨帖極了。
男人失笑,“嗯,那是對我的肯定。”
不遠處的王座上,楚薰因爲被空氣中飄來的粥香誘醒,睜開一隻眼睛看向雲沁和龍君離,羨慕的輕聲道:“君子遠庖廚,這個世上居然還有男人願意爲女人洗手做羹湯,小沁真的好幸福哦。”
之前她還想着小沁好傻,年紀這樣小就把自己給套進去。現在看來,這樣的男人不牢牢抓在手裏才是傻子呢!
隻是好遺憾,她到現在都沒有看清過男人的樣子。
“那是因爲小豬兒值得别人這樣對她。”雲靜宸對這個妹夫是越來越滿意了。
“雲靜宸你什麽意思?”楚薰頓時炸毛,但爲了不打擾到雲沁他們,刻意壓着聲音,“難道我就不值得男子這樣對我?”
雲靜宸懶洋洋的斜了她一眼,“可以倒是可以,不過你這脾氣得改改。”
“……”楚薰無語凝噎。
她的脾氣怎麽了?不就是急了些嗎?哪有很壞?
“你看看,憑你不接受别人指正這點,就及不上我家小豬兒。”
“……”楚薰雖然很不服氣,可是爲何卻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不過,被小沁比下去,她一點不舒服的感覺也沒有。
雲沁足足喝了三大碗粥,摸着微微有些漲的肚子,心滿意足的道:“子君,你的廚藝見長啊。”
龍君離喝掉最後一匙粥道:“你若喜歡,我天天做給你吃。”
雲沁一喜,忽而又嘟着嘴道:“還是算了,在你那些手下的心目中,你是他們高高在上的殿主大人,是神一般的存在,怎麽能爲了一個小女子洗手做羹湯呢?我可不想被他們的眼神殺死。”
“你雲沁是一般的小女子麽?你可是我龍君離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子!”
龍君離說着将椅子移到雲沁面前,把她拉進懷裏道:“沁兒放心,咱們訂婚後,爲夫是你的,九黎殿也是你的,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作爲九黎殿的殿主夫人,誰要是惹你不爽快,你就讓他全家不爽快!有什麽問題,爲夫爲你撐腰!”
“喲喲喲。”
雲沁揪着他兩邊臉頰,笑得跟朵花似的,“殿主大人,我是該說你嘴甜呢還是該說你在引誘我呢?剛剛的燕窩粥沒放蜜啊,可我怎麽覺得這嘴巴跟吃了蜜一樣?莫不是你偷偷吃了蜜?”
龍君離眉眼裏都是笑意,扯過她的手親了一下道:“哪有偷吃有什麽蜜?這完全就是出自我内心的真實想法嘛。”
“噗哧,看來你的确很想将我娶進門啊。”
“做夢都在想。”
龍君離說着神色認真起來,“沁兒,咱們且不說你答應過我及笄就訂婚,我可還記得當初你曾說過到靈階就和我訂婚,我以爲還要等許多年。豈料你的天賦卓絕,又有諸多機遇,如今已經是靈階中期的修爲,這時間提前了很多……”
雲沁得瑟的打斷他的話道:“誰說我是靈階中期修爲?早就不是了。”
“什麽意思?莫非你已經晉升聖階?”龍君離玩味的道。
不過修煉靠的就是勤奮和積累,就算他家小女人天賦再強也不可能一蹴而就,而且半個多月前她還隻是靈階中期的修爲,若是現在越國巅峰晉升聖階,那将是何等逆天?
聽他這樣說,雲沁先還表示喜悅的心情頓時低落了一半,“那倒沒有,隻是提升到巅峰而已。”
“呵。”
龍君離簡直無語了,失笑道:“從靈階中期到巅峰,你隻花了十幾天的時間,還隻是……而已?丫頭,知足吧,雖然說起來隻是小小的跨度,但你可知道普通人從靈階中期到巅峰需要多久?”
“多久?”雲沁從來都是跳着晉級,還真沒這個概念。
“無涯和逍遙的天賦在你看來,如何?”
“我聽他們自己說是極好的。”
“沒錯,他們并沒有謙虛。”畢竟這片大陸并不是最佳的修煉環境,以他們這個年紀晉升到目前的實力是真不錯的。
“可是無涯從靈階中期到巅峰,花了三年多時間,逍遙天賦比他好些,用了三年不到,所以就不要說别的人了。”
“可是子君,你不覺得花梨月比起我來更逆天嗎?”雲沁想到花梨月如今的實力,神情有些恹恹的,“從什那海一别後,這不過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她已經快玄階中期了!”
“以她的資質,不該這麽快的,這未免有些不正常!”龍君離想到什麽,眉頭立即就蹙了起來,“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她也修習了妖月宮的玄女經。”龍君離有些疑惑的道:“可是玄女經也并不是多麽逆天的東西,根本不該這麽快的。”
“玄女經是什麽?”雲沁好奇寶寶般的問道。
龍君離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想知道?”
雲沁難得見到龍君離會以這樣的眼神看自己,一時間好奇心都被提了起來,猛地點點頭,“想。”
龍君離當即附在她耳邊,輕聲道:“玄女經就是一種攝取男人的精元和修爲爲自己所用的功法,當然這種功法隻适合女人修煉。”
雲沁有些懵,“這似乎也沒什麽吧?”
龍君離嘴角抽了下道:“關鍵是攝取的方法……”
“呃呃呃!!!”
雲沁想到什麽,臉色瞬間臊紅,這特麽不就是采陽補陰麽?
卧槽!
難怪花梨月晉升這麽快,原來是這樣一個緣故!
可是她不是還觊觎她家子君嗎?她這樣做真的好?難道她已經放棄了?
龍君離看着她羞紅的臉頰,眉目裏都是笑意。
他家小女人似乎好容易害羞呢!
嗯,他一定要好好調教調教,讓她在自己面前不那麽害羞。
雲沁雖不曾經曆過情事,但到底是從文明社會穿來的,片刻就恢複正常,“如此說來,白敬衢修爲驟降也就說得過去了。”
“應該是那樣沒錯。”龍君離看着她嫣紅的唇瓣,有些心不在焉起來,“好了,沁兒,咱們不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了,我會處理的。”
白敬衢死了也就死了,但活着的花梨月嘛……
這樣不思悔改的人,活着就是禍害,他決計不會再給她任何機會傷害他家小女人!
言罷,他俯身朝她的唇壓了上去。
雲沁輕輕推開他,讓他的唇落在了臉上,“子君,你要怎麽處理白敬衢的家人?”
龍君離有些不滿她還在提無關緊要的人,但還是輕聲回道:“自然是和對付葉家一樣。”
“子君。”
雲沁忽然捧着他的臉,凝着他的眼,神色極爲認真,“白敬衢是白敬衢,他的家人是他的家人,白敬衢想搶我東西,他的家人卻并不認識我,咱們能不能不要把他的家人扯進來?”
不是她瑪麗蘇,而是她不想他的手上爲她再染那麽多血腥。
當然,她并不在意他殺人,但是她希望他殺的每一個人都是該殺之人。
白敬衢的行爲代表的是他個人,他那些無辜的家人,沒必要爲他龌龊卑鄙的行爲買單。
“……”龍君離緊抿着唇,顯然不怎麽樂意。
在他看來,隻有淩厲的手段才能盡可能的杜絕某些人不該有的心思。
這也是他這次爲什麽如此高調說出他和她的關系的重要原因。
前次因爲他家小女人不願意他們的關系被公布出來,所以葉家被覆滅的事并沒有幾個人知道是他做的。
否則,白敬衢也不敢這樣大膽!
所以這次他準備故技重施,而且還要大張旗鼓的昭告天下——白氏一族是他龍君離滅的!
如此今後再有人再觊觎他家女人的寶貝的時候,就該好好的斟酌斟酌了。
“子君。”
雲沁聲音軟糯的喚道,帶了一絲撒嬌的意味。
龍君離被她這一聲喚得心都酥了,不過還是硬着心腸道:“沒得商量,我不想你再遇到這樣的事。”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是現在學院那些副院長們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誰還敢對我不利?”
“……”
雲沁曉之以理,龍君離卻抿唇不語,以示他的決心。
雲沁簡直快被他的固執打敗了,決定使出殺手锏!
雙手圈上他的脖子,她軟軟的道問,“子君,咱們今後會有孩子的,對不對?”
聽到“孩子”二字,龍君離眼睛都亮了,忽而又挑眉,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聯嗎?
“孩子是上天神聖的賜予。”
雲沁繼續道:“很多時候大人的做法都會影響孩子的思想和思維,所以就算爲了咱們将來的孩子打算,也應該盡量避免不必要的殺戮,就當是爲孩子積德,好不好?”
龍君離在她這話說完後沉默了十幾秒,終于點頭道:“沁兒,或許你的想法有一定的道理,如此這次我便放過白氏一族吧。”
“啵。”
見他如此聽話,雲沁微笑着,主動在他臉上親了下。
龍君離剛剛才被雲沁轉移掉的心思再次回轉,俯身下去攫住她的嘴。
雲沁沒有再躲避,任由龍君離撷取。
時間似乎停止,周圍的空氣也變得稀薄和灼燙起來……
直到自家小女人軟在自己懷裏,龍君離才結束這漫長的一吻。
不過下一刻他便感到悲了個催的,身下腫脹的變化根本就是煎熬,心裏不由暗罵自己是自找的!
現在他對她簡直毫無免疫力,偏偏還要主動去招惹,不是自找的又是什麽?
心裏默算了下時間,唔,還有五個多月,他要怎麽熬?
苦兮兮的瞅了眼埋在他懷裏的姑娘,可惜她軟在他身上,似乎毫無所覺,也可能是明明有所覺,卻故作無所覺。
雲沁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子君,你将銀脩留下來保護哥哥他們,我帶你去個地方。”
龍君離想到之前她的話,“沁兒,是你适才說起的大事嗎?”
“嗯。”雲沁望着眼前的焦土,點點頭。
龍君離沒再多說什麽,将銀脩放了出來,依照雲沁指的路,沒一會便到了一片焦土前。
隻一眼,龍君離便感到了異樣,眯了眯眼道:“這裏莫非是一處幻境?”
他沒有機會來莫忘谷,所以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形。
“沒錯。”雲沁說着走向一旁的蓮花石燈,咬破手指滴了兩滴血進去,将幻境打開來,率先走了進去。
龍君離上前一步,牽起她的手,待幻境閉合後,将一枚火靈珠直接扔到半空。
倏然,周圍的一切即便不用靈力也能看得很清楚。
許是知道這裏的主人都還活着,再進來這裏,雲沁已經沒了之前的感傷。
四下掃了一眼,才面對龍君離悠悠的開口道:“子君,我果真不是雲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