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見吞雲獸成堆的屍體,白敬衢和花梨月微微有些訝異,不過反應并不算大。但在看見那一條深不可測的溝壑時,他二人是徹底的震驚了,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震驚過後,白敬衢看着那長長的不知通向哪裏的深溝,“這是什麽造成的?難道這就是絕世神器造成的效果嗎?簡直太驚人、太震撼了!”
“這溝壑的兩邊劈口很是整齊,定是利器以雷霆之勢所爲,而且看這痕迹,應該才生成沒多久。”花梨月十分贊同白敬衢的結論,“除了絕世神器,我想不到這是什麽造成的。”
聽花梨月這樣說,白敬衢的眼中越發的灼熱起來,“我一定要得到它!”
憑他的實力再加上這樣威力強大的武器,他簡直可以秒殺皇甫無悔。如此一來,還愁昊天學院那些曾經反對他的人不臣服于他?
花梨月媚笑着靠在白敬衢的身上,不置可否。
爲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她又讓自己的植系獸寵詢問了一番,将那日雲沁大戰近百吞雲獸,一槍劈開這溝壑的情形了解了個通透。
雲沁憑着一把金色的長槍,以九階初期的實力對戰百餘頭吞雲獸,果真沒有讓他們失望呢!
白敬衢二人心思越發的急切,沒有再作停留,立即又踏上了尋找她的線路。
花了近兩個時辰的時間,循着雲沁等人在幽幽谷的行動軌迹,最終找到了他們最後宿營的地方,得到了他們曾經在這幽幽谷停留了六七天、今兒早上剛剛離開從而轉戰明月渠的消息。
白敬衢得到确切的消息,當即喜悅萬分,“寶貝兒,走,咱們現在就移步明月渠。”
玄階禦空而行的能力實在是強悍,人家兩三個時辰的路程,他們不過頃刻間就到了。
“咦,敬衢,你看下面有三個人從明月渠裏走出來,可是雲沁和她大哥他們?”
由于是從上往下看下去,并不能看得真切,再說花梨月也就見過雲沁一面,她的大哥和雲寒根本就沒見過,所以并不确定是不是他們。
“他們不是有五個人嗎?”白敬衢有些不解。
“有可能那兩個被魔獸給吃了,也有可能雙方不合導緻分開來。”花梨月已經無力吐槽白敬衢的腦子,但因爲即将要見到雲沁,也就不和他計較了,催促道:“敬衢你下去看看吧。”
“好咧,寶貝兒,你自己站穩了。”白敬衢回着便兩步跨到下面。
看到眼前突然出現的人,詹東闫旭柳若韻幾人吓了一跳,在看清來人後,兩個男人面上更是一驚,唯有柳若韻心底暗喜。不過沒有看見花梨月,心下有些失望。
好在,月玲珑臨死前将白敬衢的胃口挑了起來,他應該不會讓雲沁那小踐人活着離開莫忘谷吧?
闫旭趁他發現之前悄悄松開柳若韻的手問道:“白副院長,你怎麽會在這裏?”
白敬衢見不是雲沁,心下雖然有些失望,面上卻是不顯,一本正經的撒着謊道:“本副院長聽說莫忘谷裏出現了危險的變異魔獸,所以進來瞧瞧情況如何。不過本副院長記得她是西院的,你們怎麽會在一起?”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柳若韻,隻是他叫不出名字。
詹東和闫旭都是他們東院收的新生精英,怎麽會和别個分院的人結隊曆練?
“嗚嗚嗚,白副院長。”
詹東和闫旭正在想着這莫忘谷消息不能與外界互通,他是怎麽知道裏面有危險的?柳若韻已經哭訴道:“我們剛進莫忘谷的時候就出現了變異的植系魔獸,緊接着又遭遇成千上萬的大黃蜂襲擊,被沖散了,有好些學生因此喪生,其中還有月……”
“還有月曜國的公主月玲珑,她因爲被大黃蜂傷得太重,得不到及時的醫治,已經毒發身亡了。”詹東暗含警告的飛快的瞪了柳若韻一眼,搶在她的前面道。
柳若韻咬了咬唇,緩緩的垂下頭去。
剛剛她想要跟着雲沁去的心思被詹東洞悉,她費了老勁才讓他們相信她想要跟着他們一起曆練隻是爲了大家的安全考慮。這會兒想要從旁告訴白敬衢月玲珑被殺的事情,哪知詹東根本不容她說出口。呆會兒不知道要怎麽和他們解釋呢!
不過好在闫旭很是護着她,自然也就不用擔心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隻不過她真的不想再忍受被他們蹂躏!
“居然發生這樣嚴重的事情。”
白敬衢聞言眉頭緊鎖,“往屆曆練雖然也有死傷,但是從來沒有第一天就死人過,而且還死了好幾個,更爲甚者裏面竟然還有某國的公主……這可要好好的派人與月曜國交涉一番了。”
他已經讓旬邑吓死了慕容景,當然不會在意月玲珑的死活,相反還想着這次悄悄在裏面殺了她,畢竟絕世神器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此一來倒是省得他動手了。
隻是他到底是學院的副院長,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詹東和闫旭飛快的對視了一眼,他們沒想到副院長這麽容易就相信了月玲珑的死,倒是爲他們省去了一大麻煩。
“這些事你們就不要管了。”白敬衢稍作思忖道:“本副院長一路走來,發現魔獸比起從前躁動了不少,也不知道這四年裏發生了什麽,裏面随時都可能有危險。但既然是曆練,當然還是要繼續下去,你們不如回去廣場打坐吧,等到三個月之期到來再出去。”
“是,學生告辭。”詹東和闫旭連忙應承下來。
“對了。”
白敬衢喚住已經走出幾步的他們,在他們轉過頭來的時候,冷冷的道:“不要告訴别人你們在莫忘谷裏面看見過本副院長,若是洩漏出去……”
他未說完的話,被淩厲的眼神取代,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看着他那如刀的眼神,三人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詹東和闫旭心裏雖是極度不解,卻不敢多問什麽,連忙聰明的道:“學生并不曾見過白副院長。”
“我也不曾見過白副院長。”柳若韻連忙舉手做發誓狀,“如果洩露半個字,定不得好死。”
他們不清楚白敬衢這話的意思,她卻是很清楚得很,心知自己若是不表态,估計就要死在這裏了。同時,她也感受得到白敬衢想要得到那武器的決心。
想到雲沁和她的哥哥和朋友們可能會有的下場,心裏因爲詹東帶來的負面情緒總算緩和了些。
“這明月渠裏可還有其他人?”白敬衢又問。
“雲沁領着四個人剛進去沒多久。”闫旭連忙回道。
“嗯,本副院長去讓他們離開這裏。”按捺住心裏的狂喜,白敬衢不苟言笑的道:“你們先循着這條路,從幽幽谷的方向出去,相對安全得多。好了,快些走吧。”
“白副院長。”
走出兩步,柳若韻喚住白敬衢,裝着突然想到什麽,一臉乖巧的道:“其實你不用太擔心雲沁他們,我們幾人剛剛親眼所見,她的手上有一把金色的長槍,憑着那把長槍,她一人輕松殺死了二十來頭白垩冰熊呢。所以就算有魔獸發狂,他們應該也不會有什麽的。”
她這番話聽起來格外的誠懇,若是不了解她的人,必然會覺得她根本就是個沒有心機的女孩,但是花梨月卻不那麽認爲。
那日她讓葉楓将她帶到她的落腳地後,就看出來這個女孩并不是外表那樣純良,不過即便是知道她在利用她對付雲沁,她也就沒有說什麽,因爲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再說她還需要她提供消息呢。
果真,她沒有讓她失望。
而且她給出的消息與她的植系獸寵打探來的消息極緻吻合——都是一把金光閃閃的長槍!
“沒錯,白副院長,雲沁那武器很厲害的,想必百頭白垩冰熊也不是她的對手,根本不需要保護。”闫旭附和道。
他不知其中深意,附和柳若韻的目的,隻是他非常不喜歡雲沁,單純的希望雲沁等人在裏面遭遇變異的白垩冰熊被其撕碎!而不是讓白敬衢将他們安全的從裏面帶出來。
見闫旭也這樣說,白敬衢心裏再也不懷疑了,“嗯,本副院長知道了,你們速速離開吧。”
等他們走到看不見的地方,花梨月才從半空中施施然的走下來,“敬衢,怎麽不幹脆殺了他們?”
“那兩個男生是我東院的新生精英,若是雙雙死了,我東院這次四院排名特定不能拿第一,這是我糾結的地方。”白敬衢道:“不過有我剛剛的威脅,我料他們也不敢随意亂說!至于那個女生,根本就是個不成氣候的東西,不足爲懼。”
“……”花梨月在他沒看見的地方撇了撇嘴,沒有就此事多說什麽,望向裏面,急切的道:“咱們進去吧。”
詹東帶着闫旭和柳若韻走出十幾裏外後,突然停下腳步,眼神陰冷的瞪向柳若韻。
柳若韻吓得不輕,結巴的道:“東、東哥,你、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麽?”
“你說我要做什麽?”詹東倏地扼住她的下巴,“柳若韻,我竟不知道你是個如此不安分的主,剛剛在你抱走白垩冰熊幼崽,從而招惹了那群白垩冰熊的時候,我們特麽就不該救你!”
看見柳若韻疼得小臉都揪成了一團,闫旭心疼的扒拉着詹東的手道:“阿東,你輕點,若韻她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哪裏受得了你這樣的摧殘?再說她又沒做什麽,你幹嘛這樣對她?”
“沒做什麽?”詹東簡直要被氣笑了,手下的力道也更大了,“阿旭,适才她差點就說出月玲珑是怎麽死的了!”
闫旭聞言,看着柳若韻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柳若韻疼得眼淚直流,“東哥,旭哥,我已經是你們的女人,這輩子都會是你們的女人,我怎麽可能說出那件事來害自己的男人?剛剛東哥你不說,我也是會那樣說的,你們要相信我啊。”
闫旭看着她那委屈的樣子,立即就心軟了,“阿東,你也是憑空猜測而已,我看這次就算了吧。”
詹東雖然淩厲,可也看不得女人哭,終于松開扼住柳若韻下巴的手,卻不忘警告,“你最好安分些,否則我們就算有什麽你也不可能逃得過!”
柳若韻咬着嘴唇,梨花帶雨的望着詹東,那樣兒簡直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她。
事實上闫旭就那麽做了,一把将她抱在懷裏,“若韻沒事的,阿東他根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詹東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闫旭一眼,語氣越發的冷厲,“柳若韻,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當時要不是你故意将咱們引向月玲珑的儲物戒指,從而心生貪念,又怎麽可能會有後面的事發生?你其實和月玲珑并不是表現出來的那樣關系好吧?嚴格說起來,你才是害死月玲珑的真兇呢!”
柳若韻心中一驚,面上滑過兩滴清淚,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東哥,你怎麽會這樣想呢?我在你心裏竟是那樣惡毒嗎?我和玲珑的關系好,那是西院大家都知道的事,怎麽可能會引誘你們殺了她?”
她沒想到詹東竟然已經想到了這一層,心裏突然升出一個惡毒的想法。
現如今想要借助花梨月殺他們已經不可能,如此一來就隻有靠自己!
比起闫旭,這個男人實力更好,腦子也更靈活,不是那麽好對付,更别說控制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暫時拉攏闫旭,除去詹東,然後闫旭一個就好對付得多。
她柳若韻不靠别人,也定可以逃出他們的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