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經曆了歲月的洗禮,鼎身極爲陳舊不堪,有的地方甚至被鏽蝕,上面依稀可以看出刻着彎彎繞繞的花紋,和電視裏看的那種戰國時期的青銅鼎倒有些相像。
然後再敲了敲鼎身,發出清脆的聲音,似乎也可以聽出是青銅鼎,不過這個清脆度不算很高,說明它的存世時間很久。
她在前世曾看過一類鑒寶節目,聽聞老東西有陳舊器物那種類似發黴的甜味。于是又用手在器物上反複快速搓磨,待搓得指頭發熱時,聞上手上的氣味,果真有些發黴的甜味兒。
可是,她能确認這是一件存世時間彌久的青銅鼎,卻怎麽也看不出它竟是生了器靈的寶器。
不過她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當初看神農鼎不還是一團不起眼的木疙瘩嗎?
這樣想着,她剝了一絲靈力慢慢的滲透進去,然而猶如石沉大海,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顯然結果很是令人失望。
是以對夜白的直覺有些懷疑起來,“小白白,它若是都快生出器靈了,爲何我感應不到它的靈力波動?而且它存世少說也數萬年了,如果是隻好鼎,怎麽會沒有被人發現呢?”
“不要叫我小白白!”空間裏,夜白聽到這個稱呼,頓時炸毛。
“好吧,小夜夜,快回答我的問題。”雲沁無奈的語氣道。
“你……!罷了,還是叫我小白白吧。”
夜白覺得和她争論這個問題,簡直是弱智的表現,所以決定妥協,“它明目張膽的被人放在這裏,若是輕易就被人發現了,現在還能有你的份?這是我們靈魂體的感應。你若是不相信,就滴一滴血試試就好了,若是不被吸收,便證明它隻是件普通東西。”
“嗯,小白白你說得有道理。”雲沁沒再說什麽,直接咬破手指撒了兩滴血在鼎身上。
“小豬兒,你這是做什麽?”
因爲和夜白的對話都是采用的契約者與被契者間的精神對話,别人聽不見,于是雲靜宸不解的問,其他幾人也都蒙圈的看着她。
這鼎一看就是個裝飾用鼎,她怎麽會滴血認主?
果然,血滴上去并沒有被吸收,還順着銅鼎的紋路流進了紋路的凹槽。
“小白白,你耍我是吧?”雲沁毛了,氣呼呼的吼道。
空間裏,夜白被她吼得耳朵疼,下意識的挖了挖耳朵,似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告訴雲沁,“不應該啊,雖然很微弱,但是我真的有感覺到它的靈魂波動啊。”
“那是你感應錯了吧!”雲沁佯裝生氣的道:“哼,罰你三個月沒有烤肉吃。”
“啊。”夜白聽聞沒有烤肉吃,立即就後悔自己多這個嘴,“人有失策馬有失蹄,主人,不要啊。”
“什麽不要?我說到做到。”
雲沁說着就要起來,然而讓她吃驚的是,那鼎忽然慢慢的旋轉起來,虧得她動作快的往後仰去,鼻子才沒有被那鼎給碰到。
更令人驚奇的是,銅鼎旋轉的速度竟然越來越快,雲沁怔愣着站起來,就感到剛剛被自己咬破的手指有些麻木,就像是在被人吮.吸一般,甚至不由自主的向銅鼎靠近。
她垂首看去,指尖的血竟是呈流線的飙向鼎身,且瞬間消失無蹤,顯然被它吸收了。
不過就算它轉得極快,大家到最後隻看得到一團模糊的灰影,鼎内的水卻是沒有灑出一滴。
“小、小豬兒,這是怎麽回事?”雲靜宸驚愕的問道。
他因爲太過擔心雲沁,強逼着自己找回一些聲音,其他幾個已經因這一幕看得呆傻。
“大哥,你不用管。”雲沁看着銅鼎,聲音夾帶着一絲喜悅,這說明這器靈是在覺醒了。
“小豬兒,它怎麽不停手?”兩分鍾過去,雲靜宸無法淡定了,手指都握在了一起,“它會将你的血吸光的。”
“沒事,大哥,就好了。”雲沁雖然這樣說,但是并不确定它還有多久才會停下。
又過了大約兩分鍾,銅鼎依舊在旋轉,她的血依舊呈血線飙向它。
“不行,小豬兒,讓我踹開它。”
雲靜宸說着就真要去踹,雲沁急了,踹開了她的血不救白被吸這麽久了嗎?是以不及多想,在他動手的時候,隔空點了他的穴道。
他一腳擡起,一腳立地,似乎不相信雲沁會點他穴道,嘴巴微微張着。
“小豬兒。”雲靜宸急了,對一邊的雲寒喊道:“快把那銅鼎踢開。”
“雲寒不可。”雲沁見雲寒蠢蠢欲動,索性也點了他和另外兩兄妹的穴道,“大哥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但是,誰說不會有事?
被一個東西這樣不要命的吸了好幾分鍾的血,她的腦袋都暈暈的好嗎?而且還不知道它還能吸食多久。
不過她有神級的補血丹,若是情況不對,可以随時補給。
好在銅鼎旋轉的速度在慢慢的減弱,雲沁也感覺到血液被吸走的癢麻感減輕了不少。
過了一分鍾,銅鼎完全停了下來,雲沁悄悄服食了一粒補血丹,那暈眩的感覺頓時消失。
而原本鏽蝕斑斑的銅鼎,此時煥然一新,也不知道是不是吸食雲沁的血過多的緣故,鼎身散發着血色的光芒,隐隐還帶了一絲煞氣。
緊接着,一道藍色的光圈在他雲沁和銅鼎的腳下閃現,光芒璀璨。
雲靜宸幾人再次看傻了眼,雲沁一臉糾結。
她不知道怎麽回事,腦中并沒有任何契約的誓言響起,但是在那光圈慢慢消失後,一道洪亮的中年男子的聲音傳進她的腦海,“倉颉見過小主人。”
“呃……呃呃……”
雲沁有些傻眼,不是說器靈還未生成嗎?怎麽會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這分明是生成了許久的器靈了,好不好?
還有,他爲什麽叫她小主人?
這小主人到底是個什麽鬼?
另一邊,墨秋白不緊不慢的朝着東南方向掠去。
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抑或是在刻意的等柳若韻等人,他的步履并沒有放得很快,始終和他們保持着不遠不近的一段距離。
一直朝前跑了了半個時辰,才到了一處三面綠樹環繞的低窪山谷前,背對着衆人的他嘴唇忽地一勾,人便消失在原地。
“咦,墨同學怎麽消失不見了?”有人驚異的問道。
柳若韻與月玲珑對視一眼,當即朝墨秋白消失的地方跑去,其他人也紛紛跟上。
一行九十來個人站在墨秋白消失的地方,有些不知所措。
他終究還是丢下他們了!柳若韻心中滿滿的都是不甘,圈手在嘴前做喇叭狀,“墨秋白,墨同學,你在哪裏?求求你,不要丢下我們。”
隻是任憑她怎麽喊,回應她的不過就是山谷的回音而已。
“咱們現在怎麽辦?”有人問道。
“在這裏站着也不是辦法,我看這裏也并不是像之前雲沁說得那麽兇險,不如咱們就此分開,每十人一小隊,各自曆練吧。”
在場的人聽了他的話後,莫不是覺得雲沁太過狡猾,那樣說分明就如月玲珑說的那般,想要增加得到機遇的概率。
“那行吧,咱們十人一小隊,不足十人的,分散到别的隊伍。另外,每個隊至少要有一個精英班的帶隊,八階實力以上的也要平均分配。”柳若韻對此有些心不在焉,不過她想要快些去找墨秋白,便贊成了這樣的決定,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她不過一個區區小六階,又沒有任何保命符,在這未知的地界,隻有抓牢他們保命才是要緊的。
“柳若韻,你當你是誰啊?我們剛剛跟着你跑,不過是以爲你和那墨秋白有點瓜葛而已,沒想到别人根本就不買你的帳。”有個九階的精英隊員不依這個決定,更不服柳若韻的安排,嗤笑道:“呵,一個小六階居然還想指使我們,簡直不知所謂。”
“詹東說得沒錯。”又一個叫着闫旭的九階的男子附和道:“北院四個精英一個都沒在,西院的精英雖說都在,不過有兩個卻隻有八階巅峰的實力,同時還少了那兩個雙胞胎兄妹,隻有我們東院和南院的精英和八階實力的都在,但憑什麽要分配給你們?”
柳若韻面色頓時漲得猶如豬肝色,不過爲了自身安全,淚眼婆娑的望着說話的兩個九階實力者,模樣兒委屈極了,“對不起,詹同學,闫同學,是我不懂分寸,不過你們能不能帶上我和玲珑?她是月曜國的公主。”
月玲珑立即傲慢的道:“隻要你們能保證我們倆三個月後安全的出谷,我給你們倆每人一百萬晶币。”
詹東和闫旭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子弟,雖然不喜歡月玲珑高傲的态度,但是百萬兩晶币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吸引人的,二人交換了個眼色,便答應帶上月玲珑和柳若韻,另外随便點了兩個八階的隊員和東院的幾個低階的隊員,一共十個人。
其他人雖然不情願,但是懾于那兩個實力是這裏面最厲害的,不敢說什麽,便各自站隊分派好人數。
“好了,現在大家分開曆練吧。”詹東淡淡的道。
豈料,他的話剛落音,忽然一大片嗡嗡嗡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
衆人循着聲音望去,登時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