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疼死我了!”網裏的人忍不住呼痛。
“咚咚咚!”緊接着有人落在院子裏,還有人輕聲喊道:“抓到了!快,速度把他帶走。”
然而下一刻,又有人驚訝的喊道:“咦,人呢?怎麽不見了?”
“剛剛明明還在說話來着,怎麽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
“快,迅速去兩個人進屋看看……”
隻是話還未落音,便有一道強壓将他們罩在了裏面,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忽然,一顆火靈珠高高的懸在上空,将院子裏照得如同白晝。
“老十三,老夫真沒想到,你們就那麽見不得我天兒好,居然膽敢前來捉拿大夫!”屋頂上,一個須發皆白、面目威嚴的灰袍老者昂藏而立,睇着下方幾個黑影中的一個,冷肅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這些年來,老夫可有做過半點對不起兄弟們的事?”
下方幾人聽到這聲音如遭雷擊一般,老家主不是在後山閉關嗎?怎麽出來了?
沒錯,來人正是風家的老家主,風傾天的父親風庭嘯。
在院子的四個角,站着四個同樣身着灰袍的白發白須的老者,乃是風家的長老之四。
他們手上掐着繁複的手印,四條淡藍色的光線從他們的手中迸出,在中間彙成一個點,形成一道無形的網。也正是這個網,散發出無窮的威力,壓得下方的人身形佝偻,出氣艱難。
同時也防止他們利用風家特有的傳送符逃離。
院子裏幾人這會兒才知道中了計,其中一人艱難的擡起頭來望着屋頂上的老者,他的臉也暴露出來,不是那風十三叔又是誰?!
他打着哈哈道:“大哥誤會了,是我家那個婆娘突發惡疾,疼得死去活來的,長孫悟那老匹夫突然脫離風家,城中實在沒有拿得出手的大夫,兄弟我就想到了這江湖遊醫,是……”
“老十三,你當老夫是傻子嗎?”
風庭嘯冷冷的打斷他的話道:“有不打招呼就闖入主家來請大夫的嗎?有穿着夜行衣半夜來請大夫的嗎?有五個個人拿着雷霆網來請大夫的嗎?你若是真有心請大夫,好生生跟天兒說,他又豈是不通情達理之人?”
風十三叔還要狡辯,“大哥,家主他不是發病了嗎?弟弟我真……”
風庭嘯不爲所動,語氣和神色都冷冷的,“老十三,老夫是老了,但是耳不聾眼不花,腦子也不癡呆,你們有什麽想法老夫心裏明鏡似的。隻是爲了家族的團結,不想風家鬧得分崩離析,是以才對你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奈何你們竟然夥同長孫悟那個吃裏爬外的東西,對我天兒下毒,這種事情老夫絕不能容!”
“大哥你、你說什麽?什麽下毒?”他們是怎麽知道的?風十三叔驚愕不已,“家主不是得了軟骨症嗎?怎麽就成了中毒了?”
“是不是那勞什子的軟骨症,你們還不清楚嗎?”風庭嘯眼中厲光閃爍,“老十三,這會子隻怕你二哥和九哥趁着天兒發病之際,正在圍擊天兒吧?今兒老夫勢必要清理門戶,還風家一個朗朗乾坤!”
風十三叔也不裝了,雖然被壓得難受,但是氣勢卻沒有減弱,直呼風老家主的名諱道:“風庭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是想借此機會斬除我們二房吧?你好狠的心啦!”
風庭嘯嘴角勾起一抹涼薄之意,“你們不送上門來,老夫即便是想斬除你們也沒這個機會啊!好了,廢話不多說,廢了他們的靈力,趕出風城,若敢私自進城,格殺勿論!”
雲沁剛剛内網兜住,被那網上的電流打得險些暈死過去,無奈之下便躲回空間裏,喝了碗無根水後,此時她正躺在椅上悠哉的吃着葡萄。
說起這葡萄,還是她夏天的時候移栽進空間的呢。原本隻是一小枝的枝桠,如今長得有手臂那麽粗,枝繁葉茂,藤蔓錯雜,無數的紫紅色葡萄挂在藤架下,令人垂涎欲滴。
也不知道是空間裏特殊的土壤的緣故還是空間裏時間快的緣故,每個月裏,這葡萄都會經曆一次從發芽到結果到枯萎的過程,也就是說她每個月都能吃到新鮮的葡萄。
她在聽到風庭嘯這一番話後,暗自對風老家主豎起了大拇指,霸氣,有魄力,這才該是一家之主該有的威儀!
風十三叔害怕了,聲音都有些顫抖,“風庭嘯,我們亦是風家的子孫,你不能這樣對我!”
“老家主饒命啊,我們也是被二老爺所逼才不得不這樣做的。”
風庭嘯無視衆人的求情,對風十三叔道:“老十三,老夫隻是按照老祖宗傳下來的族規辦事,并沒有針對任何一個人,你要怪就該怪你們生了不該生的心思。”說着,對那四個長老道:“動手!”
得了命令,四個長老手中無形的網慢慢的縮小,直到将那幾個人都緊緊的困在網裏。
一位長老登時對着風十三叔的天靈蓋拍了一掌,接着又對他的丹田拍了一掌。
風十三叔發出兩聲凄厲的慘叫後,便暈死了過去。
接着剩下那幾人也都是一樣的遭遇。
風庭嘯一揮手,四個長老便撤了那網,扛着那幾個黑衣人離開了。
剛剛還喧鬧的院子,頓時靜得不聞一點聲音,風庭嘯跳下屋頂,五指大張,那網便縮成一團到了他的手中,淡淡道:“你可以出來了。”
許是易容丹的時間到了,抑或是空間裏時間快些的緣故,雲沁出來的時候恢複了本來的模樣,令風庭嘯矍铄的雙眼閃過一抹詫異,似乎也沒想到剛剛還是個老頭兒,這會兒卻是變成了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雲沁的手落在風庭嘯的手上,“老人家,你那是什麽網?看起來似乎是個好東西。”
風庭嘯白眉微微挑了挑,“想要?”
雲沁谄媚一笑道:“你老人家若是願意給我,我自然也不會推脫。”
還真是不客氣!
風庭嘯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給你也不是不可以,告訴老夫,你可是随身空間攜帶者?”
雲沁揚眉,“難道我不可以是學了隐身術?”
風庭嘯一本正經的搖搖頭,“不像。”
“好吧。”雲沁知道瞞不過,索性也不隐瞞,“确實是随身空間,你老人家可得爲我保密。”
“我老家夥沒那麽嘴碎。”風庭嘯說着,将手中的網抹去原主人的印記,才丢給雲沁。
“多謝老爺爺。”雲沁道了謝,趕忙滴血與那網建立聯系。
風庭嘯簡直被她那急不可賴的樣子打敗了,“這個叫着雷霆網,被網住的人如遭雷擊一般,除了随身空間可以逃匿外,任何人被網住都無法逃脫它的束縛,最終會被它榨幹靈力變爲廢人。”
個老東西,原來是從這裏認定她有随身空間啊!雲沁憤憤的瞪着他道:“這麽危險的事,你們居然讓我去做?”
“不是有老夫在嗎?”風庭嘯說着手一收,将半空的火靈珠給收了起來,徑直往院門外走去,“那邊已經打起來了,還不走?”
雲沁登時忘了生氣,屁颠屁颠的跟在老人身後。
陶然居乃是風傾天的居所,此時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已經恢複容貌的龍君離站在半空中,雙眸冷肅,氣勢凜然,身上雖然是一襲廉價的黑袍,卻掩不住他半分風華。
在他的腳下,乃是一道無形的大結界,在結界之中又有一道小結界,将陶然居給包裹其中。
而兩道結界之間,風二叔和風九叔以及手下的十幾個人紛紛撞擊着結界,發出啪啪啪的沉悶聲音。隻是任憑他們怎麽撞擊,卻也無法撼動結界分毫。
結界之外,風傾遙四兄弟領着風家的一些小輩看着結界内的場景,猶如在看跳梁小醜。
他們到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兄弟或大伯,根本不是得了什麽軟骨症,而是被有心人士下了毒。
這所謂的有心人士正是二房的三兄弟,他們居然連夜分爲兩撥進行偷襲,一撥準備去了結那位江湖遊醫,一撥則直接趁着家主發病之際,欲加害于他!
“沒用的,别砸了。”偷襲被人抓了現行,又被那麽多人圍觀,風二叔隻覺得臉上臊得慌,他喝止住自己人,惱怒的看向龍君離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龍君離抱臂而立,看着雲沁所在的方向,理也不理他。
風長亭站在小結界裏,望向上空的龍君離,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二哥,我看他像是和那個江湖遊醫一起的小厮。”風九叔扒拉着風二叔道:“如此看來,廖九極有可能是他殺死的。這是不是說那遊醫也不簡單?”
“……”風二叔狠狠的瞪了龍君離一眼,如今他敢肯定,風傾天中毒的事早就被他知曉,這兩個來曆不明的人分明就是風傾天請來設計他們的!
眼下,該如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