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是想找她不痛快的,她這樣乖巧,豈不是襯托出她在無理取鬧嗎?
不過她想做什麽,這課室裏誰又敢多說半句?是以她高傲的道:“你起來,我和你換個位置。”
雲沁乖順的笑笑道:“好。”
韓寶兒又是一怔,甘婷婷連忙嗤笑着上前,鄙夷的道:“這就是咱們院長大人的關門弟子?怎麽就這樣沒脾氣?簡直有辱院長大人的威名。”
雲沁淡淡的瞟向甘婷婷,“甘學姐是想讓我與韓學姐鬧得不可開交,然後讓大家看我二人的笑話嗎?我倒想問問,甘學姐你安的什麽心!”
“我……”
甘婷婷瞬間就懵逼了,偷偷的看向韓寶兒。
韓寶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正欲說話,有女子喊道:“墨學弟來了,好帥啊,天天看都看不膩!”
韓寶兒欣喜的轉過頭去,望着抱着波斯貓漠然的朝她們走來的墨秋白,目露癡迷。
雲沁不動聲色的斜了她一眼,心中感歎,又多了一個被墨秋白迷得腦殘的少女。
不,是一堆。
課室裏的女生莫不是花癡般的望着墨秋白,就連跟在他身後進來的女生也都停下了腳步,做出一副捧臉花癡狀。
雲沁撇撇嘴坐了下去,再次拾起剛剛的書看了起來。
雲靜宸和雲寒見此也就放下心來。
“你們擋着我的路了。”
墨秋白的聲音淡漠得就像是冬日夜裏清冷的月光,乍然令韓寶兒和甘婷婷回過神來,二人臉上同時堆起笑顔,側身道:“墨學弟你請。”
雲沁埋頭看書,感到有人在自己身邊的位置坐下來,那種突突心跳的感覺又來了,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微微側頭,以眼尾斜了鄰桌一眼,可不就是墨秋白嗎?!
難怪韓寶兒剛剛想換位置,原來是這麽回事!可是大哥和雲寒都不坐一起,怎麽會把她和墨秋白安排在一起?
剛剛她是敷衍韓寶兒,這會卻是真的想和她換位置了。
與韓寶兒和甘婷婷的鬧劇因爲墨秋白的到來,便這樣不了了之,想來是因爲韓寶兒她們不想在自己男神的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精英班的導師叫做師凡,是一個陽光帥氣的小夥子,教課也很有自己的一套。
不過這裏的授課并不像二十一世紀那般,每個課時有着特定的時間和特定的老師講授,他們更理性化一些,會針對學生的短處,制定出一個特有的方案,專門指導。
因爲這些天她沒有來上課,師凡導師便放其他人去隔壁的修煉室自主修煉,對她單獨輔導,這是她樂意之至的事,畢竟不用跟墨秋白坐在一起,會讓她自在很多。
不過他所講的那些修煉方面的理論知識,她都學過,倒是讓他對她有些刮目相看。
縱然如此,師凡導師并沒有因爲她是所謂的天才就對她行使特權,對待每個學生都一視同仁,這是她很喜歡的地方。
一天的課堂惡補倏忽而過。
用了晚膳後,她去向瞿副院長請假和要出入門禁卡。
瞿副院長甚至都沒問什麽,便果斷的答應她的請假并将門禁卡給了她。
之後她便去了煉藥房煉了幾個小時的藥,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臨近子時了。
踏入卧室還不曾點燈,便落入一個熟悉又溫暖的懷抱,還不曾表達出心裏的震驚和驚喜,她的嘴便被對方給堵住。
濃濃的思念被這一個霸道卻不失溫柔的吻給暴露無遺,直到雙方都有些氣喘,對方才不舍的放開她。
雲沁渾身軟得像是一灘泥,須得依附在男人身上才得以站穩腳。
二人沒有說話,靜靜的抱在一起。
雲沁的耳朵貼在男人的胸膛上,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一顆心裏盡是滿足,等到氣喘勻了,她才問道:“子君,昊天學院設了禁制,你是怎麽進來的?”
龍君離打橫将她抱起,一邊往床榻走去一邊傲嬌的道:“什麽禁制能攔得住你家男人?”
好吧,還是她小看他了。雲沁心忖着,抱着他脖子的手稍稍使力,在他的懷中支起身子問道:“可是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她可從來沒有對他說起過。
這個男人未免太厲害了,有木有?
龍君離抱着她在床沿上坐了下來,将她放在腿上坐好,才拾起她的左手,大拇指在她的指上摩挲了下,一個銀色的戒指便顯現出來,“這個戒指上被我封印了一絲精血,隻要不是在測試塔幻境那樣的特殊環境,我基本上都能感應到你的位置……和你是否安好。”
上次什那海她受偷襲沉入海中,便是因爲感應到她的生機,所以才敢放心的對付龜武。否則他也不可能放心的讓她在昊天學院裏學習。
“……”
雲沁頓時糾結了,要是以後和他吵了架,她要離家出走豈不是還得費心思去想哪個地方是他感應不到的?
隻是精血乃是心頭血,取血的時候稍有差池,便可能導緻一身修爲化爲烏有,嚴重者或有生命危險,他居然就敢做這樣的事!
而且他給她儲物戒指的時候,她根本還不知道他對她的心意!
稍稍側身,捧着他的臉,眼中滿滿的感動。
她是該說他傻呢還是傻呢?
“子君,我從來沒有問過你,像你這樣優秀的男人,周圍不乏花梨月那樣的美人,怎麽就看上我了呢?”雲沁喃喃的問道。
龍君離有一絲的怔愣,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
是啊,他怎麽就看上她了呢?
比容貌,目前她不及對他一往情深的花梨月五分;比身材,還沒發育的她根本就與玲珑有緻的花梨月不是一個檔次;比家世,雲家不過是個小小世家,自然不及五大勢力第三的妖月宮;比修爲,那時的她不過才三階,分明就是一個剛剛起步的小蝦米……
哪哪兒她都不及花梨月,怎麽他就看上她了呢?
難道是她身上透出的那股子自信和狡黠以及她古靈精怪的樣子吸引他?又或者是她和他一樣,都擁有被人類不恥的暗系元素?
好像都是,也好像都不是。
喜歡就是喜歡,愛了就是愛了,并沒有那麽多道理和原因可以講。
“呵!”
龍君離忽然輕輕笑了,看着她的目光變得異常溫柔,其間滿滿的都是寵溺,“傻丫頭,問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麽呢?你隻要記得,你是我龍君離放在心尖上的人;對我來說你是比我命還要重要的存在;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我願以我的性命,換你生的機會!”
雲沁頓時就覺得鼻子酸得不行,眼中湧動着晶瑩的水澤,連他的臉都模糊了起來,但心底卻是刻着一張屬于他的容顔,異常清晰。
她何德何能,何德何能能得他這般深情以待?!
回想和他定情的這幾個月來,他爲她做了太多太多,而她爲他做的卻是不及他的三分之一。
她眨了眨眼想将眼中的水澤眨掉,可是卻因爲飽含了太多的淚水,被她這一擠,立即結成兩顆淚珠滾落在她的臉頰。
龍君離登時慌了神,連忙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怎麽還哭了?”他說過不讓她再哭的。
“噗哧。”
雲沁被他手忙腳亂的動作給逗笑,恍然覺得這樣嚴肅的時候不該笑,立即收起笑,吸着鼻音道:“子君,咱們的相愛是兩情相悅,并非是你一廂情願!在你将我放在心尖上的時候,我的心裏何嘗不是被你占滿?
不要想着在危險的時候再以你的命換我的生,你覺得你若是不在了,這個世上,我還會再遇到比你對我更好的男人嗎?是以即便你成全我活下來,又有什麽意義呢?”
說着她目光堅定,發誓般的道:“子君,我要你記好了,你若死,我絕不苟活!我雲沁說到做到!所以,不管将來咱們遇到多麽艱難的事,咱們都要爲了彼此,好好的活下去!”
什那海海上的情形曆曆在目,每每想起都猶如昨日,那種切入骨髓的痛,她不會願意再經曆一次。
龍君離心中劃過一股暖流,點點頭,一把将她壓在自己的胸膛,呐呐的道:“小傻瓜,我不過就是表決心罷了,你何以這般激動?你放心,爲了你,我一定會好好的活着。再說了,這大陸上有誰能真正傷到你家男人呢?”
雲沁輕輕擂了他胸膛一下道:“下次不許不再說這樣的話,我聽了難過。”
“嗯,不說了。”說得再多也不如一絲一毫實質性的行動!
呃!雲沁想到什麽,眼睛倏然一亮,從他的懷中探起頭來,“子君,是不是什麽禁制你都能打開?”
“應該是沒問題的。”龍君離看着她晶亮亮的眼睛,好笑又寵溺的道:“你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嘻嘻,還是你了解我啊,一個眼神就知道我肚子裏有壞水。”
龍君離一副深以爲然的樣子,“說來聽聽。”
雲沁當即将神火的事對他說了一遍,末了問道:“子君,我真的很想得到那神火,你可以在不驚動院長他們的情況下,帶我進去嗎?”
龍君離蹙眉道:“上古兇獸極其危險,你确定那東西壓得住它?”
“是不是他壓得住那兇獸,你就能帶我進去?”
龍君離無奈的捏捏她的鼻尖,“如果我說不,你就會消停嗎?”
雲沁搖搖頭,“嘿嘿,不會。”
“那不就結了?”她難得求上他,他怎麽會拒絕呢?
雲沁當即與靈澤通了話,得到它肯定答複後,對龍君離道:“趁着現在大家都睡孰了,咱們現在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