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妃轉身看向雲芙,被她眼中的恨意吓了一跳,身子忍不住抖了下,心中甚至開始懷疑,難道果真是赟兒因爲雲沁那小踐人的事懷恨雲家,從而借機殺了雲靜風?
雲建牧幾步掠到雲芙跟前,“芙兒,你可是發現了什麽?”
雲芙收回視線,指着雲靜宸被燒得焦炭一樣的膝蓋某處道:“父親,你看這裏!”
雲建牧蹲身,湊近她指着的地方一瞧,發現一枚凸出一截的銀針,繼而将之抽了出來。
銀針近兩寸長,突出的一截被燒得有些黑,從屍體上抽出來的半截則依舊是銀色。雲建牧登時目眦欲裂,轉向文妃和蒼赟等人,怒聲道:“蒼赟,你還有什麽話說?”
之前到雲府去,雲建牧都對蒼赟客客氣氣的,從來沒有見過他現在這般的樣子,此時看着他欲吃人般,雙腿吓得打了個顫才擺着手道:“那不是我的東西,我沒有那樣的東西。”
“你當本家主是傻子嗎?”
雲建牧怒吼着将手中的針直接朝蒼赟的眼睛射了過去,隻是被文久陽給截了下來,“雲家主,有事說事,動手動腳做什麽?”
“文久陽,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死的那個是老子的兒子好不好!”雲建牧說着就要沖過去和文久陽幹架。
“父親,這裏還有一枚。”雲芙實時的喚住他。
雲建牧回頭瞧去,果真就看見雲芙又從另外一隻膝蓋處将一枚銀針給抽了出來。
“難怪剛剛大哥看見七皇子的攻擊都沒有躲避,原來是因爲被封住了膝蓋,想躲也躲不了!”
雲芙憤憤的站起來,含淚看着蒼赟,“大哥曾經受了傷,修爲将止步于五階實力,最近服了百靈丹才見好。七皇子和大哥從前關系交好,自然清楚他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裏就晉升到六階的實力,你定是猜到大哥服用了升靈丹,所以才封住他的穴道,然後再以火元素對付他,必然就是死路一條!”
“不,不是我,我沒有做過,你們相信我。”蒼赟連連擺手,如今是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我連升靈丹怕火的事都不知道,怎麽可能籍此害死靜風?”
“七皇子,既然你有心想要殺死大哥,又怎麽會承認自己知道呢?”雲芙抹去眼淚,聲色俱厲的道:“你年紀輕輕居然如此狠毒,咱們滄瀾有你這樣的皇子,簡直讓人心寒!”
“雲芙你胡說八道什麽?”
文妃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背上狠毒的罪名,據理力争道:“這兩支銀針如此普通,你憑它就能斷定是本妃的赟兒所爲,未免太武斷了!”
雲芙冷笑着,語氣淩厲的道:“文妃娘娘,大哥所在的位置正對七皇子,除了他,又有誰能做到?如果你還是不甘心,這銀針上必然留有那害死大哥的人的靈力波動!”
她說着看向瞿副院長道:“瞿副院長,如果學生沒有記錯,你應該有一項可以測出施爲者靈力的技能。”
“沒錯,老夫試試。”
瞿副院長颔首走向雲茉,取過她手中的銀針,掐了個決後,隻見他雙手掌心相對,五指張開成一個球狀,漸漸的于雙手中間凝起一個淡藍色的光球,而銀針正懸在光球的中央。
雲沁不解,側頭看向龍君離。
後者似有所感,側過頭來。雲沁連忙以唇語問道:“子君,這個要怎麽測試有蒼赟那混蛋的靈力波動?”
“很簡單,這個叫做洗靈法。”
龍君離嘴角輕輕的勾起一抹弧度,傳音回道:“運用此法,便會測出對方身上涵蓋什麽元素,也就是說,打出銀那針的人有什麽元素,針上就會展現出什麽顔色。那蒼赟不是火系和土系雙系元素嗎?隻要一會兒那銀針上出現紅色和黃色相交的靈力,大約就是他了。”
雲沁惡寒,這方法也太籠統了,誰能保證一定是蒼赟所爲?
如果她沒記錯,她家男人也有火系和土系元素吧?以他的能力,隐藏暗系元素和雷系元素讓瞿老頭查不出來,完全沒問題。
所以那銀針十有之七八就是他打出去的,他借助的不過是先入爲主的道理,讓人們以爲是蒼赟所爲罷了。
當然,能把瞿副院長給算計進去,她也隻能對他說“佩服”!
可是,他們這裏是背對雲靜風倒下前的位置,且相對較遠,能夠精準的封住他的穴道,且還能将銀針從他的膝蓋窩打個對穿……
她隻能說,她家男人真的不是人,而是神!
沒在多問什麽,雲沁專注的看向下方。
不多時,那淡藍光球中的銀針上面便呈現除了黃紅相交的顔色,兩股力量如閃電一樣,滋滋作響。
雲芙瞪視着蒼赟,指着光球激動的道:“七皇子,如果我沒記錯,當年你便測出乃是火系土雙系元素,你還有什麽話說?”
蒼赟和文妃在看見光球中的紅黃之色後,已然目瞪口呆,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七皇子,雖然你的實力還算不錯,又是雙系元素,可是咱們昊天學院是斷斷容不下你這樣陰狠歹毒心眼小的人!”雲芙說着轉向瞿副院長道:“瞿副院長,學生說的可對?”
“沒錯。”
瞿副院長颔首道:“昊天學院的學生不說要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但至少要磊落光明,老夫宣布,取消滄瀾七皇子蒼赟的考試資格,昊天學院将永不錄用他!”
蒼赟一個踉跄跌坐在地上,文妃不死心的疾步走向瞿副院長,“不,不,瞿副院長,本妃的赟兒一向慈悲善良,從不欺負弱小,這事一定不是他做的。”
“呵呵呵,蒼赟慈悲善良?”一道夾雜着嘲諷的雌雄莫辨的聲音于比武場上空響起,“簡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雲沁看向聲音發起的地方,不由一陣惡寒,“雲小公子”居然也出來“攪局”了,她家男人計劃得還真是周詳!
文妃羞惱的看向“雲小公子”,滿眸淩厲的道:“你是什麽人?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哈哈哈。”
雲小公子搖着折扇,張狂的笑道:“當初在拍賣場門口,你那兒子蒼赟因與我發生口角,之後便與南宮家的四公子南宮雲海派了十來個人伏擊我,險些令我喪命,文妃覺得可有我說話的份?你那兒子若是慈悲,這世上還有惡人嗎?”
“……”文妃蹙眉,還有這樣的事?
忽然想到什麽,心一驚,莫非就是南宮雲海在七皇子府被傷了眼睛那次?
瞿副院長聽了雲小公子的話,心下對蒼赟的人品越發不敢恭維,“文妃娘娘,相信在場乃火土雙系元素又素與雲公子有嫌隙的人,除了七皇子,隻怕再沒有旁人,你就不要糾纏了,我昊天學院是不會收這樣惡劣的人的。”
“嗚嗚嗚,我可憐的風兒啊!”覃秋心再次醒了過來,适才她迷迷糊糊中也聽到一些,知道是蒼赟所爲,一噶翻身便爬起來,朝蒼赟撲去,“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個混蛋爲我風兒陪葬!”
矛頭全都指向蒼赟,感到悲涼又無望的情況下,竟是有些生無可戀,索性也就不躲避了,閉着眼睛準備接受覃秋心的攻擊。
文久陽離他倒是極近,但是在“确定”是蒼赟故意害人後,他若是再出手護他,那麽于他的名聲是極有影響的,索性便佯裝看别的地方。
文妃縱然心裏也認爲是自己的兒子犯了事,但那還是他的兒子,哪裏容人傷害他?于是飛速的凝起靈力,一邊跑一邊朝覃秋心打去。
許是護兒心切,她動作快得雲建牧想要阻止都來不及,覃秋心的背脊被重重的擊中,可憐她剛剛醒過來便吐出一口鮮血再次昏死過去。
“娘親!”雲芙飛身過去将她接住。
“你文家簡直欺人太甚,害死老子的兒子不說,又傷了老子的女人,老子要殺了你們!”雲建牧猶如一頭發狂的魔獸,手一翻,祭出一把神級長劍,大喊着逼向文妃。
文久陽可以不管蒼赟這個惹事精,但是文妃是他的親妹妹,他不能不管,是以連忙上前擋在了文妃和雲建牧之間,很快便鬥在一起。
“夠了!”
瞿副院長白眉狠狠的蹙了下,一聲大喝,将雲建牧和文久陽給隔開來,“你們要打架老夫不管,可是這裏如今是我昊天學院招生的現場,你們去别的地方打去!”
雲建牧不甘的收起武器,轉向觀賽台上的蒼淩道:“太子殿下,如今皇上昏迷不醒,滄瀾皇室由你監管,蒼赟既是你皇家的人,這事皇家必須得給雲某一個交代,否則雲某必定傾盡全力,也要和皇家死磕到底!”
蒼淩一直處于看戲的姿态,這會兒被雲建牧點名,這才站起來有些爲難的道:“雲家主既然點了本宮的名,本宮也不好推辭,這樣吧,待本宮與皇室的長老會商議商議,明兒再給你答複如何?”
蒼淩說到這個份上,雲建牧也隻有應承下來,“如此便說定了,雲某就等上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