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亭欲說什麽,忽然感到有人在暗處窺視着他們,眸底的神采深了幾許,與風傾天相視一眼,并未再說什麽。
如今前來參加世家排名賽的人都住在這裏,如果真如雲沁所言,父親果真中了毒,而雲沁之前告知父親現在依然在服食毒藥。也就是說那下毒的人就算不是本尊在這裏,至少也是派了人來。
所以,未免打草驚蛇,有的話還是不要洩露出去的好。
幾人到了後院一處宅院後,風長亭在屋内布下結界,才看向雲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雲沁如何看不出他對自己能力的懷疑?畢竟她的年齡擱那,不相信是常情,像風傾天那樣二話不說就相信她的,現在想來,才應該是異類!
“風會長是在質疑我小小年紀,怎麽會懂醫術,甚至還能看出别人看不出的東西是嗎?”雲沁直言問道。
風長亭被她說中,不由得神情一哂,繼而淡淡的道:“雲三小姐的确太年輕了,難道我不該質疑嗎?”
其實他更想直言不諱的說雲沁根本就是胡謅一通,以騙取他的父親,從而幫助雲家将名次提升上去。但是那樣說,隻能讓她笑話他和父親識人不清,眼光有問題,所以便沒有說出來。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對她的懷疑!
在前幾日父親告訴他他是中毒的時候,他就對此事有所質疑,一來,他不相信雲沁一個小丫頭片子,居然會出一個數十歲看不出的東西;二來,那個爲父親診病的族醫乃是宗親,在府中口碑極好,不但醫術了得,而且還是大師級的煉藥師。
是以,他當晚便和父親悄悄的找了幾個大夫瞧了瞧,結果每個人都說父親的身體極好,不曾從父親的身上看出什麽,更别說中毒。
然而他們也看不出父親的病症,所以父親反而對雲沁的話卻是深信不疑,這樣一來,他也沒有辦法。
他想親自見見雲沁,但是第二天第二段位比賽的時候,她并沒有到。
有心不理她的要求,可又擔心她萬一說的是事實,到時候沒有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她不願爲父親解毒,那就不好了。想想比武台上的事不過順手就能解決,便按照她的要求做了。
可在見到雲沁的第一眼,他心中的懷疑就越來越深了。
不爲别的,隻爲她太過年輕。
“風會長,你再怎麽質疑,我以剛晉升九階的實力打敗了風會長你的堂弟可是事實。”雲沁自信的道:“當然,比起我的實力,我的醫術勝了修爲不知幾籌,風會長放心就好。”
風長亭不明白,她這麽小個女孩子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輕輕一笑,欲說些什麽,雲沁卻又道:“風會長應該知道,大半年前,紅楓傭兵團的蒙傲大叔的腿被飛天食屍獸的獸骨所傷,之後傷口周圍便黑氣缭繞,傷處潰爛流膿的事?”
“蒙傲作爲第二傭兵團的首腦,我自然是清楚……”風長亭話未說完,忽然就想到什麽,訝然的道:“你的意思是蒙傲的腿是你治好的?”
“沒錯!”
雲沁傲然的揚揚小下巴,“當時他可是看了許多煉藥師和醫師,最後都束手無策,是我巧遇他爲他治好,否則他必定早已被屍毒侵體,死了多時了。也正因爲如此,他還給了我這枚紅楓傭兵團客卿榮譽徽章,風會長若是不相信,大可以現在便去問問。”
風長亭一把取過她手中的徽章看了看,見不是假的,這才有些相信雲沁是會醫術的。
不等風長亭表态,雲沁看着他,晶亮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其實我很清楚風會長心裏的想法,如果風會長還要懷疑,不如咱們打個賭如何?”
風長亭自然看到了她眼中的狡黠,不過卻并未放在心上,将徽章還給她後,揚眉問道:“打什麽賭?”
“風會長不是不相信風家主中毒麽?”雲沁神色肯定的道:“可是我卻是斷定風家主就是中了毒!”
“然後呢?”風長亭問。
“咱們不如以半年爲期限,如果半年内風家主的毒經我解了後再不複發,那自然能說明我的判斷是正确的!”
風長亭點點頭,“這點我也贊成,不知你想要我做什麽?”
“我想要你的傭兵工會甘願聽從某個人的差遣。”見風長亭和風傾天的臉色都變了變,雲沁連忙道:“風家主、風會長,你們放心,這個差遣并非是讓你們賣身爲奴,而是在那人需要你們的時候,出一份力就好!當然,我敢保證,他絕不會讓你們去做違背道德和意願的事。”
風長亭看了風傾天一眼,視線才轉向雲沁,睇着她,深邃的眸中劃過一抹深思,并沒有立即答應下來。
雲沁挑釁的迎着他的目光,“怎麽,風會長覺得風家主的生死其實沒有那麽重要嗎?”
“呵。”
風長亭笑了,笑容如春風似的和暖,“小丫頭,我作爲一個兒子,對父親是什麽樣的心思,父親心中最是明白,所以你的激将法對我沒用。不過爲了父親的健康,你的要求我應下又何妨?!”
“呵呵呵,我早便聽聞風會長最是孝順,當時我還不信,現在看來,風會長果真是個大孝子。”雲沁笑得像隻狐狸。
之前她和風傾天早已經達成協議:一是收虎子做徒弟,二是幫她将木家和慕容家提出八大世家之列。
如今他們已經做到了一點,就算風長亭不答應,她也是要爲風傾天解毒的,沒想到她不過一時興起,激他一激,便會有這樣額外的驚喜,那麽她家男人也不用再麻煩和風長亭周旋了。
風傾天看着狐狸樣的雲沁,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并未說什麽。
“雲三小姐,别扯那些有的沒的。”
風長亭并不想知道她是聽誰說起這些事,淡淡道:“倒是你,如果不能爲我父親解毒……嗯,我權且相信父親是中了毒,可你若不能解,又當如何?”
雲沁稍作思忖道:“我若是不能爲風家主解毒,今後的千年内,每年無償爲風家提供宗師級丹藥千枚!怎麽樣,風家主,這樣的買賣對風家可是有利無弊哦!”
“宗師級丹藥拿錢也不一定能買到,的确是誘人至極!”不過風長亭顯然不相信雲沁能夠拿得出來,眉毛輕輕挑了挑,譏诮的道:“别告訴我,你還是煉藥師,且還是宗師級煉藥師。”
雲沁之前還覺得風長亭和風傾天不但長得像,而且氣質也像,現在看來,才不是!
相比起來,風傾天要溫和得多,也不會和人計較太多,但是風長亭不一樣,他表面看似溫和,實則精明、聰睿、謹慎、多疑,更主要的是,他比風傾天在意的東西要多!要不是因爲有恙的是他的父親,她相信,他是不可能這般輕易就答應下來的。
“我現在雖然不是宗師級煉藥師,但是離大師級煉藥師已經不遠了。”
“什麽?”
風傾天與風長亭雙雙神情驚愕,十四歲的高級煉藥師已然不可能,可她說她離大師級煉藥師也已經不遠了,這怎麽可能呢?
“我是七個月前自學的煉藥,現在已經是高級煉藥師了。”雲沁手一翻,一瓶超高級的丹藥便呈現在她的手中,“這個就是我煉制的丹藥。”
風傾天接過來,扒開瓶塞嗅了嗅,臉上的震驚越發的深了,“果真是超高級的丹藥!”
“父親,給我看看。”風長亭取過來,倒了一粒在手心,那圓潤的丹藥和香味以及它所含的靈氣,不是僅次于大師級丹藥的超高級丹藥又是什麽?
不但風家父子震驚,靜風和虎子也是一樣的震驚。
十四歲的九階修爲……
用七個多月時間自學成爲超高級煉藥師……
如果不是她在撒謊,那麽就是這世界太玄幻了!
“這當真是你煉制的?”風長亭不确定的問。
“看來,風會長若是不親自見見我煉藥,怕是輕易不會相信的。”雲沁說着,祭出藥鼎和藥材,當着他們的面煉制了一鼎補充靈氣的高級靈氣丹。
風傾天和風長亭雙眼圓睜,已經不能以震驚來形容了。
他們雖然不懂煉丹,但是卻見過别人煉丹,自然能夠對雙方的差别做相應比較。
因爲她的煉制手法比同級别的煉丹師更加純熟,煉制時間縮短了一半有餘,别人一鼎丹藥最多隻能成丹三到五顆,她的成丹率在十八到二十顆!
這還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她的丹藥品質極高,接近大師級的丹藥,絕對是超高級的丹藥!
簡直逆天啊,有木有!
雲沁閑适的收起藥鼎,将藥渣也掃進空間,才淡然的問道:“風家主,風會長,你們說,以我的天賦,離宗師級别還會遠嗎?風會長,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