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紅頭發,你的三尾狐是公的還是母的?”雲沁忽然想到什麽,問紅發少年道。
“……”紅發少年似乎怔了下,臉上布上可疑的紅暈,跳到一邊背對雲沁對付着三尾狐。
“我是正經的問你呢,你臉紅什麽?”雲沁躲避着魔獸,繞到他跟前,發現他臉色微紅,不由感到好笑,這家夥也太純情了吧?
“……”紅發少年還是不理她,一邊和他的三尾狐戰鬥着,一邊将頭轉向另一邊。
“好吧,我換個問法,你的魔獸是雌的還是雄的?”雲沁說着又快速的繞到他正前方,混毫沒有身後跟了五六頭契約獸的自覺。
因爲場内太過嘈雜,赤炎并不能聽清他們在說什麽,但是眼睛卻不瞎啊,幸災樂禍的道:“阿離,你看你家小女人是不是在泡風家那紅發小子啊?怎麽老圍着他轉呢?虧你還擔心她,她可逍遙着呢。”
龍君離面色一沉,狠狠瞪他一眼道:“閉上你的狗嘴,再敢胡說八道,斷魂崖閉關三十年。”
“……”赤炎當即捂住嘴再也不敢說話了。
别人聽不見,龍君離卻是能将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他知道,自家小女人這樣問定然有她的用意。
紅發少年見雲沁死皮賴臉,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懊惱的道:“公的。”
“噗!”雲沁聽了他的回答,好笑的道:“早說嘛。”
話落也不給他解釋什麽,搜索到雲靜宸幾人的身影,見他們那邊,雲寒帶着五頭魔獸在繞圈放風筝,其他三人已經合力斬殺了三頭魔獸,正準備獵殺另一隻,忙施展鬼舞步飛快的去到他們身邊。
回頭看了眼白熊距離還遠,連忙問雲芙道:“堂姐,你的烈火狼是雌的還是雄的?”
雲芙雖然不解,但還是回道:“雄的。”
雲沁眼睛眯了眯道:“我大約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大哥,雲寒,快将頭上的飄帶扯下來交給我。”
雲靜宸和雲寒一臉的茫然,但還是照雲沁所說,将飄帶給了她。
雲沁接過他們的飄帶,然後一把将自己頭頂是飄帶扯了下來,朝比附近的武台邊跑去。
那白熊以及幾頭沒有被人絆住的,以及剛剛追着雲寒的契約獸,登時改變方向又全數追着雲沁而去。
觀賽台上,蒼赟的視線一直追随着雲沁,看見他們扯掉飄帶的一幕,一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險些連骨頭都捏碎了。
她這麽快就發現其中端倪,果真聰明,是他小看她了!
龍君離似乎明白了雲沁的做法,眼睛陡然看向比武台西邊的某個人,面具下的眼神犀利如箭。
那人立即便感到渾身像是被一把犀利的武器在剜着肉,不由得瑟縮了下脖子。
他的實力在玄階巅峰,已經算是這片大陸頂尖的存在,在場的人按說不可能有人能給他這樣大的威懾力才對!
難道……是那位他看不透實力的戴面具的年輕男子?
可是他不過才一百多歲,怎麽可能是仙階強者?
順着那道視線回望過去,卻是看見他與身邊的人在說着什麽,看也沒看他這邊。
他不由糊塗了,視線所在的方位是沒錯,可是他分明沒看自己,難道是他的錯覺嗎?
“這是什麽情況?”雲寒目光追随着雲沁,看着那些魔獸跟在她的身後,像是帶了一隊魔獸大軍的樣子,懵然的問着雲靜宸。
雲靜宸一臉懵逼的搖搖頭。
雲沁到了比武台邊上,留下雲靜宸的那條飄帶,悄悄将之丢進了空間交給了夜白,讓他看看上面抹了什麽東西。然後将剩下的兩條裹了一枚晶币丢到台下,那些個魔獸竟也瘋狂的追着那飄帶跳了下去。
不過因爲魔獸的爪子太大,它們根本不能撿到那相對渺小的飄帶,紛紛拿嘴去拱。
不一會兒,十多頭魔獸擠作一團,有的甚至動起了手,不時發出凄厲的慘叫聲,險些将結界都給撐爆了。
這一幕無疑讓台上的衆人震驚,魔獸們怎麽自己打起來了?這是什麽情況?
雲沁看着被魔獸拱來拱去的紅飄帶,心中冷笑,之前她還不明白爲什麽這麽幾個人還要戴飄帶,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她!
可是她和那人毫無瓜葛,他爲什麽要害她?難道是被人收買了?
原本做這件事的最有可能是蒼衡,可是蒼衡突然的昏迷不醒,自然來不及收買他!如此就隻有那兩個……
是蒼赟還是慕容景?
雲沁從下面的魔獸身上緩緩的移動視線,冷然朝蒼赟射去,其間寒芒,不比龍君離看那人的時候弱多少。
四目相對,雖然因爲有些距離,蒼赟不能看清楚她眼中的冷芒,但是骨子裏倏然感到一身冰涼刺骨,讓他心生畏懼。
雲沁很快便移開眼睛,因爲多看他一眼都讓她覺得惡心,目光稍移又看向慕容景的方向,他已然醒了過來,不過此刻依舊虛弱的靠在同族人的身上。
似乎感到有人在看他,他微垂的眼眸緩緩的擡起來,見是她,眼中立即暈上一抹怨毒。
雲沁扯了扯嘴角,便不再看他。
這兩者,她傾向于蒼赟那王八蛋多一些,畢竟那人可是吃他家飯的!
不過不管是蒼赟那小王八蛋,還是慕容景那小混球,敢不讓她好活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不再糾結這事,雲沁收回思緒大聲喊道:“大家現在可以不用管魔獸,等到禁制打開,會有人收拾它們。”
聽到這一聲喊,使得比武台西面那人愕然一驚,心裏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他想走到高處看看怎麽回事,卻是發現身後那雙眼睛又在瞪着他,讓他感到渾身的血液都冰了。
然而回過頭去,那戴面具的男人頭轉向一邊,依舊沒有看他。
比武台上衆人見契約獸們果真沒有再攻擊雲家衆人,便閃退到一邊,那些剛剛還和他們糾纏的魔獸也不再攻擊人,全數朝着紅飄帶的地方,就跟下湯圓似的,骨碌骨碌的滾了下去。
蒼赟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發現雲沁的視線已然不再在他的身上,仿佛剛剛那一望隻是他的錯覺。但是那寒氣深入骨髓,他現在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她……
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可怕了?可是猜到是他做的?
心裏突然有些後悔起來,後悔不該去招惹她,更不該因爲落了面子,對她做出這樣的事來。
可是,似乎已經晚了。
雲沁自然不會去在乎他如何如何,如今比武台上亂作一團,到處都是魔獸的屍體和殘肢斷臂,鮮血幾乎染紅了整個比武台,想來已然不能再繼續比下去了。
那麽當下,她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算賬!
在衆人莫名的注視下,雲沁繞着比武台跑了大半圈,終于在比武台的西面看見與某個皇族長老站在一起的老者!
原以爲他看起來一臉正氣,能做主持必然有他的公正和可取之處,沒想到卻是這般公私不分。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沒錯,那個人就是本次比賽的主持司徒博海!
居高臨下的站在離他最近的距離,雲沁的一雙眸子冷如冰霜,淩厲如刀。
司徒博海本就被那道莫名的視線弄得心裏發憷,此時見雲沁一個黃毛丫頭都這般冷然且不敬的注視着自己,登時勃然大怒,厲聲喝道:“雲三小姐,你這般看着老夫做什麽?”
雲沁絲毫沒有被他的怒意和氣勢吓到,輔以靈力的聲音足以讓大多數人聽見,“司徒大人,你難道不準備給我個解釋嗎?”
司徒博海眸色不自然的閃了閃,“老夫做了什麽,需要給你解釋?”
蒼赟看向司徒博海,身子有些發抖,他不會把他給抖出來吧?
“看來司徒大人是想讓我來诏告大家了!”雲沁說着,轉向裁判席的方向拱手道:“諸位大人,相信你們都看出來,剛剛魔獸發狂,專門針對晚輩和大哥幾人,這事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
說着纖手指向司徒博海,“而那個人不是别人,正是唯一與我們接觸過的司徒博海大人,還請諸位大人爲晚輩做主!”
司徒博海沒想到雲沁真的敢說出來,惱道:“臭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麽?”
雲沁冷冷笑道:“是不是胡說八道不是司徒大人你說了算,而是靠的證據和理性的分析!”
“小丫頭,你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秦家老爺子在那日就知道自家孫子和這丫頭關系不一般,當即和藹可親的表态。
“你說,隻要合情合理,本座定爲你做主!”龍君離早就恨不能将司徒博海給宰了,現在這樣說,不過是要找個合适的理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