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墨風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雲沁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同時也有了深深的疑惑。
那個男人是什麽人?雲建牧又是從哪裏認識了這樣一個強大的人?他居然認識她爹,也知道她的存在,不知道和爹娘的死有沒有關系?
以雲建牧那樣強勢的性子,居然甘願對一個人自稱“小的”且下跪,難不成是他找上那個人,對爹娘下的手?可陌叔叔說,在萬獸森林沒有看見打鬥痕迹,甚至連一具屍體都不見,這又是爲了什麽?
難道是被魔獸啃噬幹淨?
可如果是魔獸,也會尋到一些幹涸的血迹和打鬥痕迹吧?
對了,她差點忘記,在她第一次見到雲建牧的時候,心中莫名的湧出一股強烈的恨意,這又是爲何?
想到這些,雲沁問墨風,“你完全沒有看見那個男人的樣子嗎?”
軟塌上躺着的墨風臉色很是蒼白,虛弱的搖搖頭道:“因爲感受到他的氣場太過強大,我并不敢走得太近,而且他全身又籠罩在一件寬大的黑色鬥篷裏,帷帽拉得很低,所以完全沒看見。”
回想剛才的情形,他就覺得真是太驚險了。
不過就是一隻爬蟲爬到他的臉上,他感到癢的難受,氣息稍稍漏了一絲出來,便被那人給察覺了。
還好他動作快,在他出聲之際,立即就服下早就準備在手上的神級速度丹,速度提升十數倍,身形瞬間就掠出去數十丈遠。
饒是如此,他還是不能幸免的挨了一掌。
雖然隻是氣流形成的虛掌,速度又遠,當時他就感到背上像是被火燒火灼一樣,五髒六腑更是疼得難受,要不是他身上有未來主母給的神級速度丹和内傷丹,否則根本不能拼着一口氣逃回碧沁園!
雲沁微微有些失望,不過墨風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那掌印,有些像是數千年前就失傳的火烈掌。”龍君離忽然想起什麽,開口道:“或許循着這條線去找,能找出些蛛絲馬迹來。”
“既是失傳,又怎麽好找?”雲沁認命的道:“算了,他既然現身一次,遲早會再次現身的,隻要有這樣一個人在,我定會将他揪出來。”
殺害父母的人,害哥哥昏迷五年的人,以及曾經毀她丹田的人,終有一天,她會一個個将他們揪出來!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龍君離微微用力握了握她的小手,“别逞能,你還有我。”
雖然隻是簡單的幾個字,雲沁聽着卻是感到溫暖和窩心,看向他柔柔一笑,“你說的對,我還有你!”
四眼相交,情意綿綿。
“咳。”墨風覺得自己就是多餘的,輕輕的咳了聲,以提示他們還有人在。
雲沁回過神來小臉一紅,“子君,墨風的身子需要好好養養,半個月内,别讓他出任務的,不過你看是送回你的地方還是留在我這裏?”
“留在這裏吧,讓你的兩個丫頭好生照料着就好。”
龍君離幾乎沒做考慮的道,剛剛要不是事态緊急,他才不會抱一個男人呢。現在要他送一個大男人回去,打死他也不幹。
“那行,反正碧沁園房間多。”
因爲雲茉的事和在那位那裏受了氣,雲建牧的心情極爲不好,接下來的幾天,雲府都處在一個低氣壓的氛圍裏。
不過好在拓拔雄這幾天并沒有再來雲府騷擾,加之雲建牧和覃秋心并未告訴她實情,所以她依舊還不知道自己是失身給了拓拔雄。
隻是雲建牧已經打定主意,等她身子養好,世家排名賽也結束了,到時候便将她弄暈了直接讓拓拔雄帶走,至于雲沁,他不敢賭,所以打算從自己的庶女中挑兩個姿色好資質平庸的頂上。
覃秋心雖然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去跟拓拔雄,但是在那晚雲建牧去找那位回來後,看見他脖子上紅紫一片,便不敢再有别的心思了。
雲建牧可是她的依靠,她還年輕,女兒沒有她還能生,男人沒了也就沒了。
雲茉一直都以爲自己是跟蒼赟有了肌膚之親,所以覺得他們的關系更進一步之後,蒼赟應該時常來看她才對,但是以前經常往雲府跑的他,居然一連四天都沒來看過她,便有些坐不住了。
經過幾天的調養和上藥,她身上的淤青與撓痕已經隻剩淺淺的痕迹,隻有下面還有些不适感,隻是覃秋心不想她去感受外面異樣的氛圍,所以便将她拘在她的院子裏。
可是她想蒼赟得緊,便準備去找他。
哪知剛讓丫頭給她打扮好,覃秋心便來了,“茉兒,你打扮得這麽漂亮,是要去哪裏?”
一見覃秋心,雲茉便委屈的撲進覃秋心的懷裏,“娘親,阿赟怎麽不來看我了?難道是因爲他輕易就得到我,不願意和我親近了?”
覃秋心心裏揪了揪的疼,強顔歡笑道:“傻孩子,這屆的世家排名賽在滄瀾舉行,他作爲皇子,既要忙着應付外來的客人和城中的治安,又要幫忙做準備,哪裏來的時間?不過他雖然沒能來看你,但是都有派人來問你的,你早上吃的血燕,還是他派人送來的呢。”
不得不說,覃秋心對自己的孩子還是滿上心的,爲了不讓雲茉多想,善意的謊言信手拈來。
雲茉不确定的問,“真的嗎?”
“傻孩子,你是娘親最小的孩子,娘親從來最疼的就是你,難道還騙你不成?”覃秋心想到自己疼在心上的女兒再過半個月就要離自己而去,也不知這輩子還能見不,心下不舍至極,但是沒辦法啊,她已經盡力了。
雲茉當即破涕爲笑,“娘親,女兒要是沒記錯,明日就是排名賽了吧?”
“你問這個做什麽?”覃秋心心裏大驚。
雲茉奇怪的道:“女兒要去參加啊,之前不就決定好的麽?”
“你的身體不是還沒養好嗎?依娘親看,就不用去了。”她和老爺已經商量好,不用茉兒去參加了,茉兒要是去參加排名賽,那拓拔雄對她胡言亂語怎麽辦?
“你看女兒不是好好的嗎?”
雲茉說着,動了動自己的胳臂腿,“雲家的這一輩整體實力不行,女兒不去怎麽行?娘親,女兒從來都懂得,隻有娘家好了,女兒以後在七皇子府的地位才不會受到動搖,所以女兒勢必要努力保住雲府不被刷下去才行。”
她的樣子,好似隻有她參加了,雲府就能屹立不倒一般。
覃秋心看到她這樣,感到心酸難抑,卻也不能表現出來,“茉兒,這樣吧,你再好生躺一天,娘親去問問你爹,他同意,娘親自然也是同意的。”
她說完也不等雲茉反應,便腳步匆匆的出了屋子。她擔心自己再呆下去會忍不住流淚。
離開雲茉後,她果真就去找了雲建牧,說了雲茉的意思和自己的擔憂。
沒想到雲建牧稍稍思忖後,便同意讓雲茉去。
覃秋心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問,“老爺,你瘋了嗎?”
雲建牧歎口氣道:“雲家的人口本就凋零,茉兒小小年紀已經是六階的實力,在同階段裏算很不錯的,她要是不參加,少一個人不說,雲家的整體實力還會被拉低。”
“可是……”
“你放心好了,拓拔雄那條老狗雖然好色,但是也是極要面子的人,斷不會将這種事拿出來說的。”
然而,往往有的時候,事實不一定會按照既定的路線去走。
當天晚上,拓拔雄的徒弟爲他在城裏物色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将之藥暈後,悄悄帶到了他落腳的别院。
正當他趕走徒弟,準備享用“美食”的時候,房間的大門被人砰地從外面給踢開,擋在門前的影壁屏風也被震得倒在地上,發出嘭的巨響。
沒有了屏風的阻隔,已經脫得精光的拓拔雄順手扯了件衣裳擋住主要部位,怒目看着門口處突然闖進來的人,厲聲問道:“你們是什麽人,竟敢擅闖本座别院,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來人隻有三個。
爲首的是一個戴着半張刻着睚眦的銀質面具的黑袍男人。
他氣勢逼人,雙手背負在身後,露在外面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搭配堅毅的下巴,即便隻能看見他半截臉和一雙淩厲的鳳眸,便能想象出他面具下是何等的風華絕代!
偏偏這樣一個男人,還有一副高挑的好身材,簡直讓人嫉妒得發狂。
他能看出,這是一個年紀極輕的男人,且看不出他的修爲,但是他的身上卻是有一股讓他望而生畏的王者氣勢。
在他的身後,是兩個統一服飾的蒙面男人,身姿筆挺,目不斜視,修爲都在聖階巅峰!
銀面男人的鳳眸緩緩掃了屋子一圈,才落在拓拔雄的身上,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眼中隐隐劃過一抹嫌棄。
被他的視線盯上,來不及爲對方手下實力震驚的拓拔雄立即感到渾身一個激靈,喏喏的開口,“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可又知道本座是什麽人?”
男子沒有回他的話,而是冷冷的問道:“聽說你膽敢肖想本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