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内,雲寒看見雲建牧等人,臉上的神情可謂之詫異,“家、家主,你們這是做什麽?”
“你們小姐呢?”雲建牧不理雲寒的反應,發問道。
“我們小姐在院子裏乘涼呢,怎麽了?”雲寒一臉懵然的表情,繼而想到什麽,有些驚懼的道:“家主,我們小姐最近很聽話的呆在府上沒有出門,可沒做什麽不好的事!”
“雲寒,你這說的什麽話?茉兒他們從什那海回來,想要看看沁丫頭,正好本家主順便過來看看沁丫頭有什麽需要。”雲建牧面上和顔悅色,心中不由暗罵,這呆頭鵝什麽時候這麽會說話了?好像他平時對那賤丫頭多不好似的!
“我們小姐沒什麽需要,家住你們請回吧。”
雲寒說着欲将門合攏,雲靜風卻是動作極快的一腳踏進門裏,皮笑肉不笑的道:“雲寒,我爹作爲一家之主,我娘分管後院,來看自己的侄女天經地義!茉兒從遠處回來,還沒回自己的院子就來看那臭丫頭,這份情誼,你們小姐不領也罷!可是你一個小小護衛,卻是諸般推搪,是何意思?該不會那臭丫頭根本不在碧沁園吧?”
不單雲靜風這樣想,這會兒連蒼赟幾人都這樣想。
他根本說不出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感覺,若說那廢物真的是光系靈師,他該說她藏得夠深還是該說自己眼拙呢?
雲建牧想到雲沁可能修複了丹田,心中已是動了殺心;覃秋心亦是想着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給弄死;雲茉和柳若韻想到那個如天神般的男人對那廢物那般溫柔那般寵溺,整個心裏堵得慌。
那樣的男人,怎是那個廢物能匹配的呢?簡直暴殄天物!
“呵呵,堂兄,小妹我不在碧沁園,又該在哪裏呢?”
就在他們因爲自己的猜測而各懷心思的時候,雲沁清泠泠的聲音乍然響起,驚得他們面面相觑。
不過稍瞬,她的人也施施然來到雲寒身後,語氣中的譏諷明顯極了,“喲嗬,二叔,這來得夠齊整的啊,若非現在是大夏天,我還以爲是過年了呢。”
言下之意,也隻有過年的時候才能看見他們這樣齊全的來到碧沁園。當然,那都是懾于雲滄海的威儀,走過場罷了。
蒼赟雲茉和柳若韻幾個震驚不已,就像是見了鬼似的。
難道那位“雲小公子”難道真不是她?還是說她趕在他們前面回來了?
雲寒覺得他們的臉色精彩極了,特意将身子挪了挪,讓他們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
那一個身着藍色衣衫,氣質悠然,臉上卻挂着譏諷笑意的女子,不是雲沁又是誰呢?!
雲建牧看看蒼赟又看看雲茉,眉頭微擰,以眼神詢問着什麽。
雲茉幾不可見的對他搖了搖頭,繼而從儲物戒指裏摸出一把長劍,笑着走向雲沁道:“三妹妹,我和七皇子才從什那海的秘境回來,這個乃是聖級武器,從秘境裏得來的,送給你。”
雲沁視線輕蔑的從蒼赟的臉上劃過,慢慢的停留在雲茉的臉上,看白癡一般的看着她,“二堂姐,你莫非忘記了,我就是一個丹田被毀的廢物,拿武器來做什麽?”
雲茉的表情不可謂不尴尬,她爲了堵雲沁的嘴,又找不出符合秘境出土的東西,便将自己用的武器拿了出來。這可是聖級武器啊,她的心都在滴血了,哪知道還被她這樣說……
這個踐人,真是該死!
她恨恨瞪了雲沁一眼準備将武器收回來,雲沁卻是快她一步的從她手上将劍取過去,“不過既然你們盛意拳拳,我還是勉爲其難的收下吧,想必拿來劈柴還是不錯的。”
劈……柴!
這個廢物知道聖級武器有多難得嗎?她居然拿去劈柴!
“好了,二叔,人你們看到了,東西我也收下了,請回吧。”
這個踐人,收了東西立即就趕人!雲靜風氣得臉頰扭曲,“雲沁,我們好心過來看你,你竟這般不識趣……”
雲沁驚訝的看着雲靜風,“堂兄想要做什麽?難不成還要讓我好茶好點心的招待着?不好意思哦,堂兄,我這碧沁園都許久沒有吃過茶了,要不你讓下人給我送點過來?”
“你……”
雲靜風頓時氣噎,雲沁卻是不給他機會,自顧自的嘟囔,“廚房那些個下人越來越大膽了,不是給我們留馊菜馊飯就是殘羹冷炙,弄得我們自開夥食,我可拿不出多餘的錢來賣茶葉。嗯,等爺爺閉關出來,我一定要好好說道說道!”
雲建牧眼底倏然劃過一道鸷冷的暗芒,側頭看向覃秋心,冷硬的問道:“這後院的事都由你管着,可有這樣的事?”
這事他還真不清楚,在他看來,爲了一點兒沒有實質性傷害的事而把自己的名聲給整沒了,是最不明智的!
“老爺,冤枉啊!”覃秋心沒想到雲沁将這事拿在外人面前說,心裏恨她至極。
呼了一聲冤後,偷偷觑了蒼赟和柳若韻一眼,生怕他們信了雲沁的話,從而讓自己完美的形象毀塌不說,影響茉兒和七皇子的婚事,那就不美了。
“沁丫頭,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不能夠吧?”望着雲沁,覃秋心面慈心冷,“作爲雲家長房嫡女,你的吃穿用度比起茉兒都要高一個檔次,每月月頭,我都會讓人準時給你送來,怎麽會連茶葉都沒有?至于你說的馊菜馊飯殘羹冷炙,更是不可能,我就是再大膽,也不能讓你這個倍受老爺子喜愛的三小姐吃那些東西啊!老爺子隻是閉關,随時都有可能出來,你覺得我會恁傻嗎?”
“二嬸,這我就不清楚了。”雲沁說着指桑罵槐的道:“難不成是府中那些個王八老混蛋自作主張,克扣了屬于我的那份?”
雲茉心知這是自己娘親的傑作,但她怎麽可能把自己的娘親給供出來?眉頭不悅的蹙了蹙,轉向覃秋心道:“娘親,該不會真是下面的人見爺爺閉關,陽奉陰違吧?這事你得好好徹查徹查!”
雲建牧覺得自家婆娘不像是做這種蠢事的人,厲聲道:“是要好好查查,如果是事實,定嚴懲不貸;要是沁丫頭無中生有……哼哼,也不能輕饒了。”
“呵!”
雲沁被氣笑了,“這府上的下人都受你們夫妻管束,他們要是死咬着不承認,那我豈不是黃泥巴掉褲裆,不是屎也是屎?罷了,我沒别的意思,也不需要你們徹查,被你們這樣一鬧,也沒有心情招待你們,煩請你們沒事也别往我這碧沁園跑,請回吧!”
“大膽!”雲建牧氣結,“本家主作爲雲府一家之主,這府上有哪裏是我們來不得的?茉兒風兒讓開!”
雲茉雲靜風幸災樂禍的退到雲建牧身後。
雲沁的小臉都皺在了一起,他這是要動手了嗎?
雲寒神色一凜,擋在雲沁身前,“家主你要做什……”
話未落音,一道猛烈的威壓撲面而來,雲寒和雲沁整個身子朝後急退,直到狠狠的撞在遠處的院牆上才停止了下來,繼而嘴角流血,滑坐在地上。
雲建牧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徑自進了院子,嘴裏還大聲嚷嚷,“許久不見宸兒,本家主想念得緊!”
他算是想明白了,爲了杜絕意外,隻有将這些極有可能創造意外的人全都扼殺掉,他才能做到真正的安心!雲府的後輩,有他雲建牧幾個兒女,足夠了!
至于傭兵工會,他不相信他們真敢把手伸得這麽長。再說到時候雲沁那賤丫頭都死了,他們還真能爲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讨公道不成?!
覃秋心立即跟上,接着是雲靜風和雲茉。
蒼赟和柳若韻對視一眼,覺得這事他們還是不摻合的好,便站在院子外沒有進去。
雲茉譏諷的看了眼站不起來的雲沁,見蒼赟沒有跟上,回頭問,“阿赟,若韻,你們不進來嗎?”
蒼赟對她溫和笑道:“我和雲靜宸不熟,就不去看他了,茉兒你去吧。”
“我留下來陪你和若韻。”
雲茉很清楚自己的爹爹想要做什麽,其實很想去看看雲靜宸怎麽在自己的父親手下咽下最後一口氣的,不過未免蒼赟多想,便也不去了。
雲沁作爲雲滄海最疼愛的孫女,所在的碧沁園乃是府上又大又好的建築,所以房間衆多。
雲建牧幾人每年來不了兩次,每次也就在大廳呆一會兒,所以對裏面的安置并不是太熟悉,挨着找了好幾個間房,才終于看見安若和紅绡手拉着擋在一間房門前。若是細看,會發現她們的身子都在顫抖着。
“家、家主……”
雲建牧來者不善,安若和紅绡的聲音都在抖。
這個賤婢!
雲建牧認出安若,心裏恨恨的咒了一句,話也不說,一道靈力掃過,安若和紅绡便被掃倒在地上,捂着心口吐着血。
雲建牧沒再理她們,伸手就要推門,安若和紅绡忍痛撲過去,雙雙抱住他的腿,“家主……你不能進去!”
“滾開!”雲建牧滿眸厭惡,一腳一個,将她們給踹開。
安若和紅绡頓時像個破麻袋似的,狠狠的跌在一邊沒了動靜。
“哼!”
雲建牧重重一哼,推開房門,看見門口站着的人時,整個人都怔住了。
“家主這般氣勢洶洶的是要做什麽?”裏面略帶威儀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