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桐港那邊,至于奪回藥材船,白十教遠道跨海而來,應該調動的高端力量不會多。
依照嶽師那邊的脾氣,恐怕很快就會反應過來,出手壓制。
到時候順勢奪回藥材,天字院出動也不算難事。
“對了,之前提過的,周邊的四平镖局,榮山劍派,神風宗,三個勢力都派人等候多時,希望挂靠加入我們,他們的禮物已經送到了屬下這裏.”傳令道人沉聲道。
能夠随時爲張榮方傳令的他,在人仙觀内也是一個地位特殊的存在。
所以有這些情況待遇也很正常,他也從不會隐瞞這些事。
“人仙觀現如今已經不需要增員,要想入編,需要拿出誠意。”張榮方不打算在大靈宗主國境内擴張血裔數量。
合國那邊已經做得很好了,這裏神佛管控更嚴,擴張快了,會更快激化雙方矛盾。
他還沒到能全面對抗所有神佛的程度。
“是,屬下這就前去回複他們。”傳令道人得令退下。
不多時,洞内再度恢複平靜。
張榮方回想白十教的具體資料,面色若有所思。
‘突襲占據了刺桐,周圍支援還遲緩,看來.其中有些問題啊.’
‘你這個時候插手,不就是趟了渾水了?’白鱗奇道。
‘渾水?隻能算個小水坑罷了。’張榮方并不在意,很快便将其抛在腦後。繼續閉目,完善新編撰的五氣朝元。
他根據自身武道根基,采集了人仙觀所有高級一點的武學秘籍,彙總後,終于完成了一本五氣朝元的粗糙路經功法。
他将其暫名爲五心采氣決。
所謂五心,便是指的産出五種氣息的根本源頭。
他沒有選取傳統道家的五髒精氣,作爲源頭。畢竟血裔的身體構造,本質已經不在乎内髒居多了。
除開頭部損壞,血裔們其餘軀體任何一塊部分都可以随便舍棄。
對于他們而言,五髒并不重要,血液才是最重。
所以傳統道家的五氣其實早已不适用。
張榮方采用了五種情志,作爲采納五氣的根本。
這五種情志,分别是喜怒哀懼憐。
五氣彙聚化爲一體,便是所謂的五氣朝元。
而這點,他又采用了大靈武道的根本體系。
達到宗師後,大宗師主要便是走提升神志意志,來帶動身體。并且神志意志的強大,還能結合外界氣勢,如軍勢,道理,大勢等等,繼而更進一步,強大精神。
所以,人仙道的五氣朝元,走的便是将五種情志,發展到極緻,然後采集五種神氣,融彙一爐,成就一元。
當然,這套功法,張榮方也是才開始完善,其實其中還夾雜了很多極境和儒教武功的概念。
極境就是将單一情志發展到極點,從而用以對抗神佛意志的壓迫。
好在,張榮方的這種自創,雖然看似不靠譜,但有屬性欄的核查,隻要不成功,屬性欄便不會自動形成選項。
這就讓他不知不覺少走了很多彎路。
先利用分散成小分支武功,用屬性欄核對後,再合并合成,這樣的方法。
張榮方一步步的正在将五氣朝元,從幻想,走向現實。
其餘的,隻要時間完善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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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景山。
這裏是從山省到刺桐沿海的一處渡口山腳。
波光粼粼的雍景河畔,一個名爲周家鎮的小鎮外。
正有一隊人馬舉着木牌,徒步沿着官道,從小鎮外經過。
在路過一家大型茶水鋪時,天氣陰寒,這隊人馬的帶頭人仰頭看了看天氣。
陰沉沉的天空密雲擠壓,随時可能要下雨。
“這狗娘養的天氣!要下雨就快點,倒下不下的忒讓人煩心!”帶頭人嘴裏罵罵咧咧,回頭看了眼隊伍。
一共十多人的隊伍,此時都歪歪斜斜,從早到現在的加急趕路,讓大家都有些疲憊支撐不住。
“隊長,先休息下,喝點熱茶吧?”副隊是個三十好幾的黝黑漢子,靠近低聲道。
“行吧。”隊長點點頭,朝那茶鋪裏看去。
這茶鋪名爲百鴻茶家,也算是這地方的老字号了,他們每次路過這裏,十次有五次,都會停下來喝點茶水。
冬天喝熱茶,夏天喝涼茶,還能吃點配套的茶點,調整身心,也算是慣例了。
此時一夥人紛紛下了官道,朝茶鋪走去。
茶鋪内,隻坐了零散的幾個客人,其中角落裏,有兩名女子,多少有些引人注目。
這兩人都身着包裹全身的黑色長衣,連頭也包了黑頭巾,黑面紗,隻能看到雙眼露在外面。
再加上兩女都是低着頭吃茶點,更是讓人連眼睛也看不清什麽樣。
隻能勉強從身段大概輪廓,判斷出她們是女子。
“娘親,這裏附近習武之風似乎很好啊?一路上都看到好幾次武道好手了。”
其中一名女子,用眼角餘光瞟了眼進來茶鋪的隊長,輕聲道。
“地處深山,靠運镖或者護送爲生的多,自然武藝不錯。
這裏周邊大小門派武館不少,其中不少都和大教盟的其餘勢力有千絲萬縷牽扯,所以我等過來,切勿節外生枝。”
另一年長女子輕聲回答。
“這些人身上都有銀色小刀的标記,應該是這裏周圍頗有聲名的寒刀門弟子。”年長女子繼續道,“這個門派是周圍根深蒂固,勢力紮根很多年的老牌門派了。背後站着的勢力不小,傳聞其門主是天鎖教中一位高層的妻子。”
“啧啧.這些老家夥當真是無孔不入,到處都是他們的關系。”年輕女子道,她擡起頭,露出一雙明亮如彎月的清澈雙眼。
揭起面紗,輕輕将一塊烙餅送入口中,女子面紗下露出的面容,赫然是已經銷聲匿迹許久了的感應門太清一脈燕雙。
而她對面的年長女子,此時也輕輕掀起面紗,吃着還冒熱氣的綠豆粥。
看其面孔,正是容貌更加妩媚成熟的其母龔梳茵。
兩女結伴前來這裏,是爲了搜尋一個叛逃感應門的核心弟子。
“别這麽說,勢力穩定時間越久,便越會出現這等情況。”龔梳茵輕輕回答。“反正注意隐藏身份,别打草驚蛇,讓人跑了就是。”
“若是那叛徒勾結本地勢力,該如何處理?”燕雙詢問。
“寒刀門主乃是隐居多年的超品三空,在這周邊幾個大路,都有不俗聲勢。我們最好不要引起她的注意.”龔梳茵回答。
“也就是說,不要和這些人發生沖突?”燕雙蹙眉問道。
龔梳茵正要回話,忽地遠處官道上驟然多出道道紅點。
那紅點從遠到近,速度極快,相隔老遠,便隐約能聞到一股子腥甜如鐵鏽的氣息。
看到紅點的同時,剛剛進了茶鋪的那一隊寒刀門人馬,頓時紛紛收聲,面色微變,低下頭不再說話。
之前他們還在小聲閑聊,此時卻是一下連閑聊的意思也沒了。
茶鋪老闆和夥計也都面色一變,紛紛低頭噤聲,每個人做自己的事。
‘怎麽回事?’燕雙和龔梳茵對視一眼,都有些不解。
兩人都是超品高手,随着那些紅點靠近,她們也隐隐感應出,這些人身法速度都有些快得異于常人。
而且眼珠
“他們的眼珠都是紅色!”燕雙心頭一凜。
“是紅道的人!大家别出聲,别惹事!”此時那寒刀門的隊長迅速叮囑一句,然後低頭吃着送上來的茶點。
紅道?
龔梳茵和燕雙都聽懂了這句低語,都是心頭疑惑。不知道這紅道是個什麽意思。
很快,那紅點紛紛靠近,顯出身形,赫然是一隊十多名紅道袍的紅眼黑發道人。
他們停也不停,筆直沿着官道從茶鋪門前穿過,面色冷然,看也不看茶鋪裏的衆人一眼。
轉眼,這夥道人便遠離茶鋪,朝着更遠的方向趕去,漸漸消失在視野盡頭。
等到人都走遠,寒刀門的衆人這才紛紛松了口氣。
“這些山上的紅眼道爺怎麽會突然下山這麽多?我剛才看到,其中帶頭的,居然是天字院!”隊長面色凝重道。
“天字院?隊長,您沒看錯吧!?”周圍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我們寒刀門和這些紅眼道爺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哪裏會認錯。
天字院的标記和地字院,人字院完全不同。我以前在門内大比時,遠遠看到過門主接待過幾次。不會認錯!”那隊長鄭重道。
“風雨欲來啊”他長歎一聲。
“幾位兄台,不知你們所說的紅道,天字院,是個什麽意思?大家爲何如此忌憚,甚至懼怕那些道人?”
此時燕雙忍不住了,起身上前,拱手詢問道。
她揭開面紗,露出一張俏麗嬌美面容。
其淡藍的眼瞳,和白皙的膚色,讓人一眼便能看出,她可能有着胡西人血統。
寒刀門隊長隻是瞟了一眼,便馬上起身抱拳,不敢怠慢。
行走江湖多年,他很清楚,敢這樣獨身行走山野,還如此漂亮的女子,絕對沒有善茬兒。
所以禮多人不怪,總不會錯。
“姑娘客氣了。你們應該是外地人吧?”他沉聲道。
“正是,我和娘親從外地路經此地,正好看到剛剛那一幕,心有不解,前來請教。”燕雙聲音柔和,帶着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氣息。
“唉”隊長歎息一聲,“其實在這裏的很多本地武林人士,都知道一句話,甯惹虎豹狼,不碰紅眼鬼。說的,就是剛剛路過的那些道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