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春花的男人死得早,村裏的人總是對她議論紛紛,有很多人說她克夫,很多人借着這個由子就想欺負春花,甚至有些人人覺得隻要給春花一點錢就能睡她一晚上,春花向來是個要強的女人,即便死了丈夫,她也不能讓任何人瞧不起她。
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春花更要向村子裏的人證明他春花不比任何人差,憑借着一雙手,她依舊能夠把她兩個孩子送到城市裏工作上學。
農村的天實在是太黑了,家家戶戶都已經睡着了,村子裏沒有任何的光亮,即便有些路燈也照不到山頭上,春花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手電,摸索着上山。
這山路,春花已經走過很多遍了,而且也翻過許多黃皮子的洞,那個時候跟現在完全是兩種不一樣的心态,現在春花的心裏充滿了複仇,向黃皮子複仇。
黃皮子的洞并不是那麽好找,黃皮子詭計多端,往往藏身之處會有很多的出口,即便是堵住了一個洞口,黃皮子依舊能夠從别的出口逃生。
關于黃皮子有許多的傳聞,其中傳的最多的版本就是黃皮子成人的這麽一個故事,據說黃皮子在山上修煉幾百年,到了化形的時候,黃皮子就會下山,下山遇到第一個人,黃皮子就會站起來問:“看我像人嗎?”
如果這個人說黃皮子不像人的話,那黃皮子就會返回山上,再繼續修煉幾年,如果這個人說黃皮的像人的話,那黃皮子會毫不猶豫的把這個人殺掉,然後把他的皮扒下來,套在自己的身上,變成這個人以他的身份繼續生活着。
桃花村的村民經常拿着一個故事吓唬他們的孩子,不過這個故事的真實性已無從考察了。
春花小時候自然是聽過這個故事,春花雖然害怕,但是害怕不能當飯吃,家裏的雞被偷了,她必須要出這口氣。
夏夜的山風微涼,吹得春花直起雞皮疙瘩,而且現在隻是春花一個人,一個婦道人家,在這個山裏面難免會瞎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人的恐懼永遠來自于黑暗,春花戰戰兢兢的往前走着,看到一個洞就扒一個洞,希望能夠從洞裏面找出幾條黃皮子,這樣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早點回家,春花可不想因爲這幾個黃皮子把自己的命給搭上。
突然一個黑影從春花的身後竄了過去,春花隻感覺自己的背後一輛,趕緊轉過去,手電筒也同時打了過去,但是在那個地方,春花什麽也沒有看到,這個時候傳話想起了電視劇裏的一些情節,關于鬼神的情節,雞皮疙瘩不住的在春花的身體上湧出。
“是風,是風,是風。”春花一個勁的安慰自己,雖然農村人很信鬼神,但是在沒出這口惡氣之前,春花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隐約之間,春花似乎看到了一個什麽東西在蠕動着,春花壯着膽子,拿着手電筒,慢慢的摸索了過去,隻見一個非常幼小的黃皮子趴在地上慢慢的爬動着,似乎是沒出生幾天,這隻黃皮子的眼睛還沒有完全的睜開。
雖然春花十分的怨恨黃皮子,但是她還沒有殘忍到連黃皮子的幼崽兒都要殺掉的程度,而且從今天一開始,春花也隻是打算教訓教訓黃皮子,并沒有真的打算殺死黃皮子。
春花慢慢的握住了這個黃皮子的幼崽,把它放在洞口,春花不知道它的父母在哪裏,如果一味的讓這個黃皮子的幼崽在這個地方爬動着,說不定會被晚上的山風給吹感冒。
雖說現在已經快到夏天了,但是晚上的山風卻異常的刺骨,如果不穿大衣出門的話,肯定會被凍感冒,人都會被凍感冒,更何況是這剛剛出生的黃皮子的幼崽。
當然這是在動物世界裏面,感冒對于動物本身就是一種非常嚴重的病,因爲受益根本不可能給黃皮子治病,如果得上了感冒這類的病的話,那就必死無疑,春花畢竟是個女人,這個時候突然可憐心泛濫。
黃皮子的幼崽兒吱呀吱呀的亂叫的,似乎在呼喚着什麽,突然春花感覺到後背一涼,手電筒趕忙打過去,隻見密密麻麻的黃皮子出現在春花的背。
春花畢竟是個女人,看到這樣的場景,一下子就害怕起來了,雖說這一次是準備來教訓黃皮子的,但是看到這一群黃皮子向春花不斷的逼近,春花現在連拿起鋤頭的勇氣都沒有了,春花不知道,如果她拿起錘頭砸向其中的一個黃皮子,那其他的黃皮子會不會把春花的皮給扒下來
雖然春花的心中滿滿都是複仇,但是春花更加的愛惜自己的生命,她的家裏還有兩個孩子,如果春花死了,那她兩個孩子的生活該是多麽的痛苦,如果春花在的話,雖然掙的錢非常的少,但是好歹也能稍微補貼一下兩兄弟的生活。
這一群黃皮子不斷呲牙示威,像極了人類憤怒的時候,春花不知道該幹些什麽,她的手裏不自覺的握緊,黃皮子的幼崽還在春花的手中,剛才春花還沒來得及把幼崽放進洞口,就出現了剛才的一幕。
由于春花剛才的動作,讓這個黃皮子的幼崽又開吱吱呀呀的亂叫,春花的動作反而刺激了黃皮子。
現在春花是真的害怕了,你說幹什麽不好非得向這群黃皮子複仇,現在春花是真的相信這個世界有黃大仙的存在了,因爲領頭的那個黃皮子所做的一切都像是一個人類的統領,在指揮着他的手下。
春花把黃皮子的幼崽放在洞口,春花在這種緊要關頭,依舊不想傷害這個黃皮子的幼崽,更不想把它當成“人質”,春花匆忙的拿起了鋤頭在身前不斷的揮舞着,似乎這點距離都能給春花帶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