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說是有故事的人編撰的小說呢?因爲隻有有故事的人,才能說出好的故事。可在你或者他僅僅隻是把這個故事當成一個故事的話,那麽也就真的有點兒太故事了。
因爲沒有任何一個人,因爲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編出眼淚來。就好像此時突然從病床上坐起來的熊翎。
……
“王柯,爲什麽你不問問,我結婚幾年就沒孩子!”熊翎努力讓自己盡量往上坐一點兒靠在牆上,然後再一次的重複說道。
“天意……天意,這是天意啊,果然、果然奇迹還是發生了……”
“啊!太棒了,太棒了大尾巴你真的太棒了大尾巴,熊翎姐姐醒了,熊翎姐姐她醒了……”在楊偉這邊心裏疑惑并想着的時間裏,蘇小柔整個人高興到不行的樣子。如果不知道的,肯定都還以爲熊翎就是蘇小柔的姐姐呢。
平時看慣了太多貌似正常的人間冷暖,就算會偶爾一次,恐怕也都沒太多人願意相信一個道理。
“你……真的醒了!我不是在做夢吧?怎麽可能?這都怎麽可能?”60整個人都像是傻掉似的,不可思議的看着幾個小時前都還準備後事的她,這會兒竟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和自己說這話。
如果說這世上一定要存在什麽神醫的話,那麽恐怕就是下一步懸崖時,也都絕對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的病人吧。
因爲神醫這個字眼兒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存在過,說直白點兒隻不過是有點兒良心,有點兒醫術的一聲罷了。
60不敢相信,不想相信熊翎真的就活過來了,而且都還真切的站在他跟前,還都和他說着話。
至于蘇小柔他們好像就更不可思議了,因爲在他們看來醫生說的話那從來都是真理。給你說需要住院,那病人就必須住院。也就好像之前那麽多個大夫說熊翎不行了,然後熊翎就直接等死了。
“你、你真的沒事兒了?”60仍舊不敢相信、也都激動到不行的看着躺坐床上的熊翎,看樣子60想要抓住熊翎手的,可60試了好幾次,也都沒敢去抓的樣子。
還是蘇小柔,蘇小柔這丫頭單純的同時,也都有着用不完的鬼主意。
“哎呀,熊翎姐姐你手上好像有個毛毛蟲!”突然的,蘇小柔大聲沖熊翎喊道。
或許這女孩子好像天生就最怕這種東西吧,甚至在蘇小柔沖熊翎喊着毛毛蟲的時候,連她自己也都沒忍住捂住了眼睛喊着。
“啊?哪兒?哪兒呢!”
“熊翎别怕,我幫你弄下來。哪兒呢?毛毛蟲在哪兒呢?”
要說60這速度還真就挺快的,蘇小柔才剛剛那麽一喊,當時他就立馬抓住了熊翎的手,甚至都不能熊翎本人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是上下左右的看着,找着蘇小柔嘴裏喊着的那個毛毛蟲。
這手能有多大點兒東西,60就差在熊翎兩個腳丫子上找了,也都沒看到什麽毛毛蟲。直到60轉身想再問蘇小柔毛毛蟲在哪兒的時候,蘇小柔沖着60壞壞的一笑,瞬間一切都明白了。
因爲60發現他剛才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已經在蘇小柔的幫助下做了。因爲這會兒他正握着熊翎的手。60有些尴尬的看了熊翎一眼,想要把手抽回來,但卻是被熊翎給拉住了。
熊翎看着60,她說:“剛才我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好像聽人講了一個好美好美的故事,可是呢這個故事講的并不完整,亦或者說是這個故事講的并不對,嗯……你要不要聽聽我所知道的故事呢!”熊翎努力的莞爾一笑對60說道。
是的,一點兒都不錯。熊翎并沒有放開60的手。而熊翎也沒有再把手縮回去的意思。就好像很多年前某位哲學家說過的那樣,草在結它的種子,水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在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熊翎的話裏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剛才雖然她在昏迷,可昏迷中卻是能夠聽到外面的話,也就是說之前60所說的那些個事情,熊翎應該至少大半都給聽了進去。
此時熊翎與其說是在講述另外一個故事,倒不如說是熊翎在通過這個機會回答60的問題……
朦朦胧胧,卻又是清清楚楚,好像很多時候就存在我們身邊,卻不肯被我們承認的愛情。
“你……剛才都聽見了?”60吃驚間,有些意想不到的往熊翎身前靠近了下問道。熊翎沒回答是,也沒回答不是,就隻是對着60一笑然後看着他說:“你的故事好像很熟悉的樣子,不過你隻是說對了一半,還有一半你是不知道的。”
“不要說話,先不要說話好嗎?先聽我把這個故事講完……”熊翎說話的聲音很柔,也很慢,話也間也包含着所有的溫情。
雖然60不知道熊翎要說的故事是什麽,不過他卻是知道熊翎現在身體肯定還很虛弱,亦或者說是根本也都不能說太多的話,所以60在這個時候把目光投向了楊偉。
“60大哥,有些事情呢錯過了,可就錯了。你放心,熊翎老師的身體狀況我有信心,你就先聽完她的故事吧,有時候心要,比金石藥物更有想不到的效果!”楊偉把話說完,沖着60肯定的點了點頭。
所有人,所有人都沒再說話,不是不想說,隻是不忍心攪了眼前的這湖清澈。
熊翎兩手按住床單,看上去很用力的正了正半躺在床上的身子,本來60是要上前幫忙的,但卻是被熊翎微微一笑給阻止了。從熊翎的身上完全可以看出,堅強二字從來都不隻是屬于男人,而是每個對生活有期待的人。
熊翎說:“很多年前,有個女孩子很喜歡一個男孩兒,在女孩兒十二歲的那年每天都很期待放學,并不是這個十二歲的女孩兒不喜歡上學,而是因爲每次放學過後,在回家的那條小路上總有一個男孩兒跟在她後面……”
“很多次女孩兒都期待那個男孩兒能快走幾步,追上她和她說說話,亦或者隻是并肩回家不說話也好。可是那個男孩兒始終都沒有這麽做。唯一的一次就是那個男孩兒故意扔掉自己的鞋子,佯裝撿鞋子的機會,兩人才終于有了第一次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