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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從心魔蚩尤身上降臨之時,領悟出來的手段,也是我唯一能夠與這湘西鬼王所抗衡的玩意。
面對着漫的重重鬼影。世界都在此刻颠覆,我便知道倘若它沒有效果,自己恐怕就再也沒有以後了。
一招,便分生死,就是這般簡單和粗暴。
我口中念誦着密語,那勁道順着一個詭異至極的通道運行,無數氣旋在我身體的周圍凝集而成,僅僅在一瞬間,我身上的諸般魔氣都仿佛火星掉進了油鍋,轟然一下灼燒起來,就好像身體裏出現了一個型黑洞,将其吸收地蕩然無存,而這般的連鎖效應繼續朝前,與那屍堆血陣之上的門遙遙對應,黑色氣息突然而入,火燒連。
這是一種深入底層規則的裂變。但凡是沾染到了某種與此世所不容的氣息,都會被其燃燒殆盡。
顧名思義,這就是一種由濃烈戰意引發而起的、灼燒一切的黑炎火焰。
轟……
處于萬鬼盤旋之中的我就好像那龍卷風的風眼之中,本來狂風暴雨。然而此刻卻是無比的平靜,無數鬼靈撲将而來,結果都被這黑色的焰火給灼燒殆盡,而這火焰在上一秒還隻是從我的身上冒出,下一刻便已經将整個世界都給燃燒了起來。那些無數扭曲的面孔變得更加變形了,那是空氣中有一種類似于冰塊的冷意,卻如火焰一般地散發。
黑炎吞沒了無數鬼靈,而世界又重新恢複了清明,我瞧見湘西鬼王一臉驚慌地退後,而在他的身邊,有無數燃燒着黑色火焰的**,慌亂地四處晃悠着。
“這。這是什麽鬼東西,你怎麽會這個?”
湘西鬼王口中倉惶高呼着,一邊後退。一邊試圖躲開這些黑色火焰的吞吐範圍,這是他第一次露出了怯意,身爲不化骨的他,面對刀劈斧砍,從來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不過倘若抛開物理傷害,光是這般對靈魂和精魄産生不可恢複的傷害,就足以讓他産生恐懼,并且産生怯意,準備倉皇逃離。
在習慣了長久的生命,驟然失去的話,那可要比一般人,更加難以接受得多。
湘西鬼王想要逃開,我卻不可能讓他離去,因爲他若是一旦逃走,躲在了更爲安全的法陣之中,調兵遣将,那麽我們就隻有引頸受戮的下場了,而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所以早在将其言語挑釁而出的那一刻,我就已然将整個事情都給謀算好了,包括不斷地吸收門後傳來的黑暗氣息,以及當着黑炎灼燃燒遍野之後,緊随而來的一系列手段。
一切,都在我的算計之中。
在此法施展出來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也沉浸到了之前被心魔附體的那一種狀态中去,當然這并非是被那家夥掌控身體,而是一種心态模拟,一種高高在上、掌握全場的缜密思維,當我瞧見湘西鬼王往後退開的一瞬間,血勁上湧,整個世界在那一瞬間,立刻變得不同,而我則是将全力集中在了腳尖之上,猛然一蹬,人似利箭,倏然沖到了湘西鬼王的跟前來,擡手就是一劍。
這一劍完全出乎了湘西鬼王的意料,無論是力量、速度還是恰到好處的角度,都已經遠遠超出了先前的我。
于是那家夥避無可避,唯有朝着旁邊側開,緊接着被我一劍斬在了左胳膊上面。
铛!
一聲沉悶的響聲從劍尖處傳來,我感覺到了沉重的反饋力,仿佛我斬落的并非是一隻手臂,而是根千年老木頭,而且是榆木疙瘩的那種,帶着讓人痛苦的韌性,這一劍根本沒有任何功效,那湘西鬼王被我斬了一劍之後,朝着旁邊退開了一點兒,看着周邊無數被我黑炎灼燒得潰不成軍的諸般魔物,臉上浮現出了冷酷的笑容來:“想砍我?你還嫩了點,先練幾年再吧!”
不化骨,這是湘西鬼王這頭僵屍的品相,事實上我一開始就知曉了對方不是一般的僵硬,甚至曉得他的整個身子,都已經足以能夠當成武器。
這是我事先就已經料到的,所以一劍過後,我不但沒有半分停留,而是箭步前沖,搶到了他的跟前,長劍不停地斬落,盡管此刻的臨仙遣策已然不能分析出對方的弱點所在,但是我手中的魔劍卻也能夠落到對方的全身各處,盡量地去探尋其中的弱點。
我在一瞬間爆發出了巨大的戰鬥力來,手中的魔劍紅光四溢,宛如打鐵一般地砸落下來,然而那湘西鬼王卻仿佛真的就刀槍不入一般,就連飲血寒光劍這般削鐵如泥的法器,都沒有辦法傷到他,而兩人再次交手之後,湘西鬼王雖然懼怕那四處蔓延的黑炎,但是卻也能夠硬頂着我的攻勢而動,随時都保持着一顆反擊的心思,手中的那九節白骨鞭更是吐出無數毒霧來,将我給攔截于此。
湘西鬼王在我那黑炎灼出現的一瞬間,便已經不想再與我糾纏下去,然而我這邊飲血寒光劍宛如跗骨之蛆,卻讓他脫身不得。
這樣的态勢讓湘西鬼王十分不滿,他整個人變得既高大又醜陋,手中的指甲陡然變得又尖又利,還帶着青光,仿佛人形巨魔一般,與我相鬥兩下,便準備折返陣中,我不再猶豫,再次從那鞭影之中強行擠入,接着左手一直暗暗捏着的掌心雷,朝着那家夥的胸口猛然拍去。
我這一招是藏匿了許多,雷勁也在這個雷雨之中蓄積到了極緻,此刻猛然一拍處,猝不及防的湘西鬼王發出了一聲慘叫,卻是朝着後面跌飛而去。
茅山掌心雷!
這手段倘若是對上了其他的僵屍,隻怕會一拍一個準,然而這不化骨也是有資格渡劫的家夥了,爲了渡劫,他自然藏着了許多防護的手段,而且他本身就足夠變态,宛如一把鋒寒肆意的兵器,故而被我一掌擊中,他也隻是晃了一晃,渾身發麻,寒毛直豎。
不過就是這般的一停頓,我手中的飲血寒光劍便已經是如期而至,避開了對方的四肢和腹部,直接朝着他的脖子處猛然斬去。
砰!
這一回倒是比手臂的觸感要好得多,那鋒刃切坡了對方那老臘肉一般的肌膚,卻是卡在了對方脖子的頸骨處。
僵屍按理是沒有痛感的,不過湘西鬼王被我這般一斬,卻是陡然嚎叫了起來,猛然甩頭掙紮。
他之所以痛苦嚎叫,并給是那源自于脖頸之上的疼痛,而是飲血寒光劍的鋒芒之上傳來的冷意,将那不化骨的屍身給激到了,方才會如此難過,而我将湘西鬼王固定住了之後,卻是伸手一引,将那灼燒不息的黑炎給招了過來,直接打在了湘西鬼王的胸口。
既然對方這般堅硬,根本沒有突破口,那邊隻有寄希望于這一團黑炎之上,期待着它能夠将對方的畢生修爲和肉身給直接焚毀。
我施展那蚩尤秘技的時間也差不多了,那些被燒灼成灰的魔物雖然偃旗息鼓,個個哀嚎不已,但是那黑炎的火焰卻是開始變淡了,它燃燒的原料,是對方身體裏罕有的陰氣,也就是所謂的黑暗之力,這些不知道從哪兒闖來的門外來客體内自然是陰氣十足,不過灼燒過後,卻也消失無蹤,故而變得越發淡薄,也越發沒有了持續性。
時間拖不得!
我将希望寄托于那黑炎之上,然而就當我将其拍入對方胸口的時候,他那滿是腐肉的胸肌之上,突然一陣微動,接着竟然露出了兩排六隻眼睛來,拇指蓋兒大,全部都朝着我這邊瞪來。
那些長在胸口的眼睛能夠射出一道有如實質的白色光線,卻是将那黑炎給弄熄,接着又照在了我的身上,就好像掉進了冰窟之中一般,我的行動也變得緩慢許多。
瞧見我渾身僵硬,湘西鬼王嘴角一咧,沖着我吼道:“給我去死!”
這話兒着,他的雙手卻是搭在了我的雙肩之上,那根九節白骨鞭已然将我的身子給纏得緊緊,然後他将自己熏臭無比的大嘴張開,附身朝我咬來。
那家夥,居然想着把我的血液吸幹去。
不過不得不承認,他的這一套反手動作,的确将我給束縛住了,眼看着對方滿是獠牙的大嘴馬上就要咬中我的脖子,雙手被縛的我也是将心給一橫,雙腳一蹬,身子朝上,腦袋頂兒直接将對方的下巴撞到,緊接着我将體内又恢複了一些的魔勁,如同擠奶一般地弄了出來,釘着對方的下巴,再一次冷冷道:“戰意,黑炎灼!”
湘西鬼王意識到了我剛才的疲态,以爲我不能再一次施展這手段,卻不料我拼命而動,他立刻就傻了眼,感受到胸口的滾燙,他猛然将我給推開,然後低頭看了一眼。
湘西鬼王瞧見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融化,那詭異的黑炎在一瞬間,将他點成了火炬。
這黑炎燒得迅速,我往後退了兩步,卻見面前的火人燃燒得未免也太快了一點,幾秒鍾之後,居然就剩下了一句黑乎乎的骷髅。
然而不知爲何,我心中猛然跳了一下,下意識地朝着那骷髅看了過去,卻瞧見它朝着我,咧開了嘴巴。南無袈裟理科佛、:
恩,明揭曉黃山龍蟒的蕭克明逃離事件,以及陶陶的結局。
一切的一切,都僅僅隻是開始而已,某個人,需要紅塵煉心,浪迹涯了。
久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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