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對面如同電影的圖像一般,并不真實,但是影像上面的兩人似乎認出了我來,不過他們對我仿佛有着莫大的戒備。刷的一下,疤臉子手中一把黑氣萦繞、鬼氣森森的長劍,而另外一邊,那個挽着道髻、長得像是我師弟的男子則拔出一把周遭洋溢着藍紫色雷電的桃木劍來,兩人心翼翼地靠近我,接着那道髻男子低聲喊道:“大師兄?”
對方一開口,盡管憑空增添了許多滄桑和成熟,不過我卻一下就聽出了對方果真就是我那師弟來,不由得詫異地問道:“明,你怎麽在這裏,又怎麽會變成這麽一副模樣?”
這道髻男子是我的師弟蕭克明無疑,聽到我的話語,他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疑惑來。手中的劍往下低了幾分,皺着眉頭道:“咦,你怎麽……”
他還沒有完,旁邊的疤臉男子一把抓着他的胳膊,激動地道:“老蕭,你别被他騙了,他不再是你的大師兄了,而是蚩尤惡魔的分身!你難道忘記了陶陶怎麽死的麽,你也忘記妖是怎麽失去靈體、人影無蹤的麽,那可都是這個家夥幹的好事——你别疑惑了,跟我一起,我們兩個。一定能夠将此魔頭給除去的!”
他這話兒完,卻是将左手揚了起來,上面有兩顆詭異的金色符文不停旋轉,接着陡然之間,朝着我遙遙印來。
轟!
對方一揚手,我便感覺諸黑暗,一下壓來,無盡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彙聚,轟然而出。
我吓了一大跳,别的不。對方光這随意的一招,便已經達到了下十大的層次,隻是讓我疑惑的是,下間有這般厲害的青年高手,我怎麽不知道?
而且對方似乎認識我,卻又有諸多詭異之處。讓我十分不明白。
不過我雖然心中疑惑,瞧見對方的力量恐怖非凡。卻也不敢大意,手往懷中一伸,抓住了飲血寒光劍,刷的一下,朝前斬去。
管你有多厲害,先吃我一劍再!
一劍一掌,兩股力量在半空中轟然撞在了一起,接着無論是我,還是那個疤臉男子,都不約而同地朝着後面跌落而去,而就在這一刹那,我前面的景象卻又如剛才那十二個詭異的人臉一般,化作了破碎的畫面,消失不見。
漫的碎片灑落,我突然感覺到周圍的空間變得混亂而無序起來,無數的光影從我的身邊劃過,而我卻無力去一一看清,混亂的空間能量在我身邊不停地産生和幻滅,我甚至都不能保證自己不被亂流給絞碎,當下也隻有再次開啓臨仙遣策,朝着周遭掃描而去,這時發現剛才的那兩個家夥又出現在了前方。
他們好像又換了一身衣服,而所在的位置則是一條道路,不過十分狹,充滿了危險,兩人似乎朝着我高聲呼喊着什麽,我仔細聽,卻沒有聽清楚。
那兒雖然也是一條途徑,但是想起剛才那個疤臉男子的一掌,我心有餘悸,不敢上前,而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卻突然呈現出了一個寬敞的通道來,我僅僅隻是瞄了一眼,便義無返顧地朝着那兒縱身飛撲而去。
就在我投入其中的時候,耳邊終于聽清楚了對方的呼喊:“……大師兄,别走,随我一同,前去迎戰三十四層劍主!”
我心中冷哼:“些許心魔,居然想要擾亂我的神志,想得太美了!”
我沖入那寬敞的通道中,還未有落地,便聽到周圍到處都是槍聲,還有無數的哀嚎聲響起,下意識地朝着旁邊一滾,結果感覺四周都是人,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撞到了一處死人堆裏,有一隻毛茸茸的爪子朝着我的臉上探來,上面的指甲尖銳無比,我下意識地一把拽住,結果一張暗青色的醜臉出現在我面前,一嘴錯落而尖銳的利齒,流着口涎,沖着我的臉上咬來。
什麽鬼東西?
我哪裏能夠被這樣的鬼東西給吓壞,一把拽着對方,朝着地上猛然摔去,接着毫不猶豫地一腳,踩在了那家夥的腦殼上。
腳底傳來的感覺堅硬無比,不過再硬的腦殼,經過我的勁氣一吐,立刻脆成了雞蛋殼,啪嚓一聲,便直接碎了開去,而這個時候我才有時間觀察四周,發現我身邊有好多穿着綠色軍裝的戰士,他們驚恐地拿着手中的槍、匕首和工兵鏟與敵人搏鬥,而他們的對手,則是一種一米不到的類人猴子,就是剛才被我踩碎腦殼的東西。
這些青臉猴子有着人類一般的四肢和頭顱,不過渾身毛茸茸的,臉上兩顆碩大而突出的眼球,鼻孔就是兩個黑窟窿,一口連到了尖角耳邊的大嘴,醜惡無比,而且還悍勇得很,不畏死亡的沖鋒,将這些戰士吓得哇哇大叫,手中的槍都隻能亂掃。
我放眼看去,到處都是穿着綠色軍裝的屍體,顯然這些戰士并不能與這些鬼東西爲敵,已經處于極度的劣勢了。
瞧清楚了這一切,我沒有一點兒猶豫,當下也是直接單手作印,朝着前方遙遙一拍。
【深淵三法,魔威】!
轟!
原本并沒有太多實質性威力的魔威,在此刻陡然使出來,卻仿佛一顆高爆彈一般,有一股凝爲實質的氣浪,以我爲中心,朝着四周陡然擴散而去。
我聽到耳邊傳來無數尖銳到極點的尖叫聲,幾乎都要刺破了我的耳膜,接着當我将飲血寒光劍給拔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那些原本兇猛得如餓虎一般的青皮猴子,居然潮水一般地朝着遠處散去,而那些沒有能夠及時逃開的,則已經癱軟在地,屎尿齊出,一副案闆上肥肉的模樣,任人宰割了。
瞧見這般的情形,我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幫青皮猴子怎麽這副德性?
不過就在我詫異的時候,旁邊突然傳出了巨大的歡呼聲來,我環顧左右一看,從死人堆中沖出了三四十個渾身髒兮兮的戰士出來,揮舞着手中的槍,歇斯底裏地大吼大叫,仿佛在慶賀着突如其來的勝利。
我再次打量周圍,才發現我正處于一個峽谷之中,兩邊的岩壁陡峭得直入雲霄,而僅存的一線,居然是一片血一樣的紅色。
這情形讓我有些詫異,而這個時候一個二十六七來歲的男人跑到了我的跟前來。
我朝着他的肩膀上看了一眼,兩顆星,是中尉。
中尉朝着我敬了一個禮,然後高興地問道:“同志,請問你是過來救我們的麽?”
我基本上已經肯定了對方應該就是先前失蹤的那些人員了,不過不知道他們是那一批,于是點頭肯定,然後盤問起了對方的身份,結果被告知他們居然是第一批失蹤的同志,就是在興凱湖畔駐紮的邊防連隊。
這情況讓我有些詫異,要曉得他們是在十之前就已經失蹤了的,沒想到我居然能夠最先碰到他們,當下也是跟他了解一下情況,這才曉得在他們的經曆中,卻是剛剛到達這裏不到一,接着就被那些鬼東西給跟上了,雙方且戰且逃,一直在這裏的時候,他們連長帶着大家在這裏設立了伏擊點,準備将這些鬼猴子給消滅掉,沒想到對方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差一點就要全軍覆沒在這裏。
這個連隊的最高領導在剛才的戰鬥中身先士卒,已經犧牲了,而我面前的這一位中尉則是部隊的副連長。
除此之外,一百二十多人的連隊,現在就剩下三十五個殘兵散勇了。
如此殘酷的戰鬥讓這些和平時期的戰士們顯得有些恐懼,不過更多的則是仇恨,那些癱倒在地的綠皮猴子成了戰士們的發洩對象,軍刀、工兵鏟,這會兒可着勁地往對方腦袋上面招呼,挨個地敲死,一直到沒有一個活物,方才罷休。
中尉叫做任仲健,遼省人,是個還算不錯的基層士官,即便面對着這般匪夷所思的情況,也還能夠組織起隊伍來,而我等他清點完人數之後,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妙*筆*閣~]miao筆ge.更新快
聽我是黑省宗教局的省局副局長,也是專門處理此類事物的專家,戰士們那痛苦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些活泛的表情來,此時此刻,什麽都不重要,實力才是最根本的,瞧見我剛才一出來,便将那一堆窮兇極惡的青皮猴子吓跑的情形,大家都顯得十分激動,紛紛擠上前來問我,怎麽才能夠回去。
面對着這些戰士的問題,我顯得有些無奈,先前的那些蜃霧全部都消散了,顯然它并不是雙向通道,若是想要回家,隻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找到藥匣子口中的真龍遺體,要曉得,所有的蜃霧,可都是從它的身體裏散發出來的。
隻不過,那真龍遺體,到底在哪裏呢?
就在我爲這事兒發愁的時候,突然頭頂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接着我瞧見藥匣子的那頭黑色大雕黑從懸崖下滑翔而來,而在它的身上,則坐着一個人。
藥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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