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言明,擂台之上分生死,這是一件極爲嚴肅的事情。任何幹擾擂台較技的行爲,都會受到所有人的譴責,所以先前即便有好幾人死于場中,他們的親屬、師門也隻有收屍的份兒,而不敢直接突入擂台之上,進行幹擾。
然而這一個黑影陡然出現,卻是一把拽住了小藥匣子的胳膊,接着将他從梅花樁上帶了下來,正好避開了松崎浪一郎這必殺的一刀。
刷!
盡管如此,刀勢在半空中炸響,卻是将前面幾根格外突出的木樁給遙遙斬斷,勁氣灌入其中,頓時就炸裂成了無數碎片。淩空揚灑而下。紛紛揚揚。
一刀之威,竟然如此恐怖,這松崎浪一郎已經超越了他這個年紀的極限,成爲了名副其實的大宗師了。
瞧見電視上總是被撕來撕去的鬼子,一個身受車輪戰,雖敗猶榮,一個甚至展現出了一派宗主的巨大實力,衆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堪,曉得這清河伊川之所以有膽量前來此處設擂,并非是狂妄自大。而是有着絕對的實力和底氣,然而更多的人,關注的卻是那個膽敢闖入陣中的黑影,到底是誰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朝着落在地上的那兩人瞧去,結果這不開還好,一看都傻了眼。
救了小藥匣子的。竟然不是人,而是一頭巨大的黑色猛禽,它真的有點兒像鷹,又像巨雕一般,整個兒足有一個成年人那般大,隻見這黑雕展開雙翼,将小藥匣子給緊緊護在身下。接着揚起腦袋,銳利的雕眼變得通紅,死死地盯着收刀下望的松崎浪一郎,仿佛生死大仇一般。
這黑影最終的身份将所有人都給驚呆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然而那松崎浪一郎卻是一點兒停頓都沒有,直接騰空而下,手中的那把日本長刀下切,似乎想要将這殺死自己兩個師弟的小藥匣子給趕盡殺絕。
忽!
黑雕猛然振翅,巨大的翅膀拍打在了松崎浪一郎的刀鋒之上,結果卻被震得東倒西歪,朝着旁邊滾落而去,而松崎浪一郎刀勢不減,還欲繼續行兇,結果這時卻有一顆石子從看台之上飛來,正好砸落在了對方的刀鋒之上。
松崎浪一郎剛才已經展現出了最爲恐怖的刀勢,這般宗師級别的傾力一刀,能否被那石子給打斷呢?
砰!
就在所有人的期待之中,松崎浪一郎渾身一震,竟然不敵這一顆淩空飛來的石子,朝着後面連退三步,最終背靠住了一根木樁之上,方才緩解下來。
這突然而來的石子将他所有的攻勢都給化解了,這哪裏能夠讓兇性十足的松崎浪一郎釋懷,當下将長刀一震,朝着發出石子的那人望去。
結果他瞧見了拍案而起的三絕真人。
在場的所有東北群豪之中,大部分都入不得松崎浪一郎的法眼,然而唯獨三絕真人一個,是他不得不需要認真對待的。
天下十大,即便是高傲如清河伊川,都不得不尊敬有加,何況是他的徒弟?
拍案而起的三絕真人也并非一時意氣,他之所以前來此處,不爲别的,一是爲了東北群豪的面子,二來也是想要控制一下場面,不能凡事都讓日本人來做主,這兒畢竟是咱自個兒的地盤,他是個迂腐之人,特别講究規矩,故而先前好幾人都被殺死,他迫于生死狀而不能發作,此刻小藥匣子都已經下樁落敗了,對方還要趕盡殺絕,着實是有些太過于狠戾了。
他這個時候不站出來,天下人如何看他?
當三絕真人提出抗議之後,清河伊川卻也是不當一回事,象征性地批駁了弟子一番,等待着羅滿屯的人将小藥匣子和那頭黑雕給帶下去之後,示意司儀繼續,詢問是否還有人膽敢挑戰這一位日本劍客松崎浪一郎。
這一回,觀衆席上,顯得分外沉靜。
在剛才松崎浪一郎和小藥匣子的交手之中,明眼人基本上都已經瞧得出來,那松崎浪一郎已經擁有宗師般的修爲,而且出手兇厲歹毒無比,幾乎不留活口,便連小藥匣子這種輸了的,他都要趕盡殺絕,稍微年輕一些的人上去,隻怕也是活不了命,而自認爲能夠制得住他的,又覺得自己的地位應該和清河伊川對等,跟他的弟子較量,本身就是一種認輸。
就在這樣死寂的沉默之中,那被師父斥責一番的松崎浪一郎将手中的日本長刀高高舉起,大聲吼道:“我在來華之前,師父跟我說中華之地,地靈人傑,藏龍卧虎,原以爲能夠碰到幾個不錯的對手,沒想到真正來到這裏,卻是名副其實,果真是一個喜歡吹牛的國家,哈哈哈!”
激将法!
這話語聽得無比的刺耳,然而在生命的威脅面前,許多人終究還是選擇了低頭,我眯着眼睛打量這個狂妄自大的日本劍客,不動聲色地舉起了右手。
刷!
就在幾乎所有人都不曾注意的情況下,梅花樁上,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平靜地站立着,然後伸出手,對松崎浪一郎做了一個起手式。
請!
所有人都在驚訝于這個人是怎麽冒出來的,而還有一部分人在想着來人的身份。
松崎浪一郎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道:“有點意思,來者何人?”
這人的漢語依舊十分别扭,說話間還帶着古裏古怪的話語,而旁邊的司儀倒是清醒,沖着梅花樁上的那人高聲喊道:“這位先生,比武打擂之前,得先簽署生死狀,這個是必要程序。”
那人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很多人發現這個人的臉居然是模糊一片的,根本就瞧不出他到底長着什麽模樣。
隻有我知道,在那一張變幻莫測的面具之下,是一張毛發異常發達的臉。
此人便是楊劫。
茅山宗秀女峰前十大長老英華真人最得意的幾個弟子之一,一個自出生起就被遺棄了的孩子。
我搖了搖頭,而楊劫則用可以變過的嗓音回答道:“不必了,山野之人,名字實在說不出口,賤命一條,死了也無妨,松崎先生,你介意麽?”
松崎浪一郎的臉上浮現出了瘋狂而扭曲的笑容:“怎麽會介意,殺人嘛,我最喜歡。”
楊劫十分認同地點頭:“的确,我也一樣。”
铛!
銅鈴響起,比鬥開始,剛剛沒有殺掉小藥匣子的松崎浪一郎因爲被師父一通明槍暗箭的責罵,曉得自己沒有讓他老人家滿意,并沒有完成預定的目标,心中也是格外發狠,腳尖一點木樁,朝着楊劫沖了過去,如離弦之箭,轉瞬及至。
對方剛剛斬殺數人,騰騰殺氣将他化作了一隻等待捕食的獵豹,至于楊劫,則仿佛像是被吓傻了一般,整個人僵直在木樁之上,一動不動。
松崎浪一郎揚起手中的日本長刀,朝着楊劫斬了過去。
這一刀,甚至比剛才斬殺小藥匣子的那一式更加兇猛,簡直宛如一道電光,超出了會場大部分人的想象之外。
快,快得簡直不像話,就不像是人力所爲。
就如疾風!
那個家夥,能夠躲得過麽?
所有人的心在一瞬間不由得提了起來,定力稍淺的人甚至直接站起了身來,從情感上來說,所有的國人都希望能夠發生奇迹,希望那個“無面人”能夠打敗松崎浪一郎,然而奇迹之所以是奇迹,那就是因爲發生的概率,實在是太小了。
刷!
這一道宛如疾電的刀光劃過,無面人連一點閃避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一刀斬破,從腰間橫切而過,化作了兩半,而松崎浪一郎則與那人錯身而過,落到了對面的木樁上去。
瞧見這一幅場景,會場裏發出了無數聲重重的歎息,想着那家夥出場如此神秘,沒想到連人家一刀都沒有能夠躲過。
裝逼!
唉,等等,那松崎浪一郎怎麽跌落到木樁下面去了?
就在大家覺得塵埃落定的時候,卻見原本作爲勝利者的松崎浪一郎,并沒有不可一世地揚起手中的長刀繼續挑釁,而是一頭栽倒到了木樁之下,這事兒實在是蹊跷得厲害,有眼尖的人卻尖叫了起來:“看,快看,那無面人沒事,他還活着!”苗疆道事:妙
我看着平靜站在木樁之上結手印的楊劫,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來。
是的,楊劫剛才并沒有展現出太多的手段,隻不過是趁着對方太過于自傲的情緒下,施展了與先前那個坂本龍二一般的傀儡術。
松崎浪一郎斬殺的,不過是一張符紙,然而當他真正發現到不對的時候,脖子處的大動脈,則已經被楊劫用匕首,給輕松地割開,而處于勁氣巅峰的時刻,這無疑是最爲知名的,心髒在驟然間停止供血,狂妄得不可一世的松崎浪一郎,一句遺言都沒有留下,便死得不能再死了。
砰!
一直顯得異常平靜的清河伊川終于拍案而起了,而他之所以如此發火,卻是沖着楊劫而去的:“你這小子,不可滅我徒兒神魂!”
我一驚——艹,楊劫這小子,竟然會弄出這麽一手來,可真夠狠的啊?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生死較技,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導緻天平傾斜,一個小兵,也能夠擊殺元帥,這個是自然法則。
星期六,休息休息,陪陪家人散步,不加更,大家見諒,理解理解萬歲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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