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懶在與我相距十幾米的地方陡然消失又出現,一把将我的脖子給掐住,這樣的手段簡直就超乎了人類的身體極限。讓我心中震撼,感覺此刻的她,或許已經不能夠再稱之爲人類了,而當下她也是手指冰冷,宛如屍體一般,将我死死掐住,然後沖着身後瘋狂追來的小顔師妹和陷身重圍之中的楊劫厲聲喝道:“你們都給我停下來,不然我就掐死他!”
我莫名其妙就落入了楊小懶的手中,這情況讓小顔師妹和楊劫都有些觸不及防,被這婆娘一聲喝令,楊劫拖着一具屍體。氣喘籲籲地閃開一邊,而小顔師妹則在紅橙黃綠藍靛紫七位優昙婆羅的拱衛下走到跟前來,指着楊小懶狠聲說道:“楊小懶,你要是敢傷我大師兄。我讓你這輩子都後悔!”
楊小懶尖銳的指甲死死掐着我的脖子,讓我有些眩暈,而她則故意伸出了舌頭,輕輕舔在了我的臉頰上,得意洋洋地說道:“我殺了他又如何,你咬我啊?”
小顔師妹的臉上一片冰冷,一字一句地說道:“别以爲我不清楚你的底細。你的親生兒子黃鵬飛還在茅山呢,信不信我回去,就将那小色鬼給宰了?”
盡管楊小懶太過于執念。投身魔道,然而她終究還是一個母親,當聽到别人用她的兒子來威脅自己之時,那母性頓時就勃發了起來。沖着小顔師妹厲聲嚷道:“你這個小賤人,當真不是個好東西,想要殺了我兒子,那也要看自己能不能逃出這莽莽太行山?我的目标是陳二蛋,是那五百萬,本來不想與你多做糾纏的,不過你既然如此不識相,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李洪均,發信号,告訴穆王人我抓到了,還有幾個餘孽……”
剛才與楊劫拼鬥的其中一個方臉男人應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令箭,朝着天空一擲,立刻有一道焰火沖天而起,劃亮了黑蒙蒙的天空。
瞧見這令箭一出,楊小懶得意地說道:“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小賤人,你還想威脅我?哼,一會兒将你給捉住了,老娘讓你知道十幾個男人一起伺候你的那種感覺,到底有多麽舒爽!我一定要……”
她喋喋不休地說着,而被她制住的我卻冷然說道:“楊小懶,對我的妻子,你要客氣一點!”
我這般強硬的語氣讓楊小懶一陣差異,她掐着我的脖子,将我從她的懷裏轉到面前來,一臉陰戾地說道:“階下之囚,居然還敢提出這麽多的要求,你真的以爲我不會立刻殺了你麽?”
面對着楊小懶的死亡威脅,我微微一笑,淡然說道:“你自然敢殺我,事實上這不是你很久以來的目标和人生意義嗎?不過你确定是我殺了你父親麽?雖說當日我在場,但是殺死他的,卻另有他人,這個你不會不知道,而他之所以死,卻是死在自己的執念,死在他想要殺死我,而你之所以如此,一生的悲劇,則不是因爲我,而是你爹,若不是你爹非要進那南明古墓,你何至于被惡鬼纏身?”
我将事實給清楚地闡述出來,這讓楊小懶變得無比暴躁,沖着我怒吼道:“你不要說了,再說我就殺了你!”
我卻毫無顧忌地繼續說道:“害了你們的,不是我,而是你們心中的**——至于我,你爹要殺我,結果他死了;你要殺我,你覺得你能活?的确,你現在是岷山老母了,一身手段,但是你卻不曉得,這些年來,我到底是在和什麽窮兇極惡之徒在戰鬥;你也不曉得,我剛才之所以一直不出手,就是在琢磨此刻的你,到底是人是鬼……”
楊小懶終于忍不住了,手上的勁道猛然一增,就想要将我給直接掐死當場,然而我卻依舊有條不紊地說道:“直到此刻,我才終于曉得,你就是傳說已久的鬼妖,罕見之物啊,隻可惜……”
我将雷勁遍布于全身,最後集中在了脖子之上,接着擡起手來,抓住了楊小懶被那雷意轟得渾身發麻的胳膊,淡然地說道:“鬼妖之體,确實舉世罕見,不知道你爲了将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到底花費了多少心血,隻是這樣的玩意,對于出身茅山的我來說,還算是個事兒?”
我的脖子上雷意萦繞,而手掌則使出了煉妖壺觀術,兩種手段一經施展,立刻将楊小懶給控制住,這般陡然的反轉,不但楊小懶一般人措手不及,就連小顔師妹都沒有想到,一時間愣在了當場,而楊小懶被我虎口的煉妖壺觀術緊緊吸引,整個人從實體化作虛無,開始扭曲了,一張怨毒的臉孔沖着我厲吼道:“想要殺我,哪有那麽容易,讓我們同歸于盡吧……”
她驚聲尖叫着,落在我的耳中,當真是刺激無比,緊接着我感覺到她的胸口生出了一股陰寒至極的氣息,這種氣息與那天金花公子的追命陰雷是一般起源,當下也是心中一驚,将煉妖壺觀術收斂,接着一掌擊出,将楊小懶推向了山崖之外。
往後飄飛的楊小懶身形極爲淡薄,不過在吐出一大口的鮮血之後,神情恹恹的她依舊怨毒地沖我說道:“陳二蛋,你傷得了我,但是未必能夠逃脫得了武穆王的追殺,到了那個時候,我會親自過來,看着你如何絕望的死去!”
楊小懶身受重傷,不敢在此多做停留,在那黑蓮業火的托舉下,朝着山崖下方奪命而走,而就在我與楊小懶分離的那一刹那,在旁邊全神戒備的楊劫在此沖前,朝着她的随從殺将而去。
我逼走楊小懶,卻無法趕盡殺絕,隻有将怒氣發洩在留下的這些家夥身上,當下也是與小顔師妹一同殺上前去,小顔師妹心地善良,手下留情許多,而我卻曉得這些禍患不能不除的道理,當下也是招招奪命,而楊劫更是從不考慮留下活口,三人各施手段,如此一陣風雲殘雲,倒是将他們給全部斬殺當場。
當最後一個人在楊劫的刺刀之前倒下,小顔師妹興奮地沖到我面前,激動地說道:“大師兄,你功力恢複了麽?”
我搖頭苦笑道:“虛不受補,此刻到底還是有些勉力,估計要過兩個時辰,方才能夠重新回歸巅峰,小顔,楊劫,他們已經将信号發了出來,武穆王的手下必定如見了血的鲨魚一般紛紛撲來,我們得立刻走了——楊劫,你對這兒比較熟悉,你說我們應該如何逃出去?”
楊劫指着南北兩個方向道:“南邊有人煙,四十裏便有村莊,再往前走,便能夠到達張老師所說的軍事基地,我們能夠在那裏獲得足夠的支援,不過這條道路一定是他們攔截得最堅決的,耳目衆多,也必定有無數的埋伏;而北邊是深山,人迹罕至,我們可以在山林中不斷地消耗對手,等待着張老師他們請來的援兵,并且伺機與幕後兇手一決雌雄……”
楊劫指出了兩條路,不過卻并沒有作選擇,我知道他這是讓我來決定一切,而對于我來說,往南的風險小,而且安全,不過卻比較消極,而往北,則主觀能動性會強上很多,盡管會面臨着武穆王一脈、以及大量受懸賞花紅誘惑而尾随而來的江湖殺手截殺,但是這個對于我來說,卻反而更能接受一代呢。
我陳志程不是被人攆得滿地亂跑、惶惶不得終日的獵物,我是獵人,一身爪牙,任何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家夥,都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當我說出向北行進的決定時,楊劫下意識地捏了一下拳頭。
很顯然,在他的潛意識裏,也有着這麽一個不屈的殺戮意志,故而在剛才的提議之中,也表達了鮮明的立場。
小顔師妹嫁雞随雞,一切随我,三人既然商定了方向,便也不再多加耽誤,而是快速地下了懸崖,趁着夜色往北面深山繼續行走,而如此一走,我便立刻發現了将這優昙婆羅七仙子孕育而出的好處來,一路上七個小家夥有人負責在前面探路,有人則負責給我們掩藏蹤迹,因爲她們能夠小範圍地操控植株草木,通過雜草将我們行進的痕迹給掩藏起來,這使得在山林中潛行的我們如虎添翼,來去自如。
不過武穆王帶來的手下反應也極爲迅速,就在我們剛剛下了山的時候,前面密林就傳來一陣飛速的腳步聲,我們趕忙伏在草叢中不敢妄動,一直等他們經過了之後,這才折轉往北,繼續前進。
我們小心翼翼地行走了半個多鍾,一直翻過了好幾個山頭,感覺到周圍的暗哨少了許多,這才快步疾奔,越過了十幾個山嶺,經過一條羊腸小道,終于來到了一處茂密的叢林中,然而就在此時,在前方探路的小紅折返回來,焦急地沖着我們喊道:“前面有一百多人,正沖着我們這邊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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