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顔……”
盡管我跟這個女孩有着無比親密的關系,但終究沒有跨越雷池一步,故而這般赤身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多少還是讓我感覺到無比的不自在,一股莫名的羞愧感油然而生,反而是小顔師妹比較自然一點,她微微睜開眼睛,頗爲驚喜地沖着我喊道:“大師兄,終于找到你了!”
我被那該死的藤條死死綁着,無論如何都無法遮掩住自己,隻得轉移注意力,問她道:“你怎麽找到這兒來的?”
小顔師妹對我說道:“小七和白合他們幾個後面過來與我們彙合了,說你跟那幫窮兇極惡的家夥搏鬥,後來墜落山崖之下了。我擔心得不行,讓小七帶着孩子們去附近的城鎮避難,而我跟楊劫一起過來找你,但山谷裏面到處都是壞人在找你們。我也不敢露頭,不過當年李師叔祖在那張祈福符裏面種下秘法,我能夠感應得到你,所以就一路找過來了--隻可惜,我太沒用了,居然還沒有找到你,就給别人陰了……”
我奇怪地說道:“那老頭對你下藥了吧,藥效怎麽這麽快就消失了?”
小顔師妹略微有些害羞地說道:“他迷倒我的,是那醉魚草,而我這些年來也恰好跟師父學過一些丹藥之術,也有了一些抵禦的體質,提前有了防備,所以一時之間失去意識,卻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長久。”
我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楊劫呢?”
小顔師妹回答我道:“這兒太危險了。到處都是食人花和毒霧瘴氣,他被我留在了外面,不過我進來的時候,感覺好像有人跟蹤了過來,應該是煤窯的那幫壞人,不知道他能不能逃得過去……”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又沉了下來,看着被懸空綁着的小顔師妹,我感覺到一陣的難過,沮喪地說道:“小顔,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你,讓你身陷重圍,陷入了現在這樣的境地,唉,我真的是個災星,連累到所有與我親近的人--我太自私了,要是我不與你在一起,就不會變成這樣的一個情況……”
我灰心喪氣,話語都顯得有些無語倫次了,巨大的懊惱感充斥着我整個的腦海裏,悔恨交加的我急得淚水都快要流了出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并不是沒有被人擒獲過,當初被程楊拿住,林豪被拿來威脅,我當時雖然恨。但是卻想着不過一死,然而此刻瞧見小顔師妹身陷危險之中,我就感覺一點兒也不能接受,而就在此時,那小顔師妹卻沖着我喊道:“大師兄,不要說對不起,不要跟我說抱歉,你知道麽,在茅山之上,我曾經無數次地幻想過這樣的情形,與你肩并肩、共患難,就算是和你一起死,也是值得的,我心甘情願,你知道麽?”
小顔師妹的這一番話兒,将我所有後悔的話語都給堵住了,瞧見半空中這個激動的女孩兒,我長長吸了一口氣,頓時感覺到了滿滿的幸福感來。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當所有的情緒都消散而去之後,我這時方才恢複了冷靜來,對小顔師妹說道:“英華真人在茅山之上,最擅長的就是園藝農學,對于草木之屬的研究也遠超他人,你有沒有辦法控制住這些植株,如果可以,我們說不定能夠有逃脫的機會?”
小顔師妹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沒用的,那侏儒老頭培育的,是傳說中的優昙婆羅花,此物最是神奇,天生具有佛像,然而卻被那家夥給異化了,成爲了他殘害生靈的走狗法器,她們的意志聯合起來,比我強得多,我哪裏能夠控制得了它,恐怕我們真的就隻有在這裏……”
她話兒還沒有說完,突然捆纏住她周身的那藤蔓居然一陣遊動,朝着牆壁上縮了回去,失去了束縛,小顔師妹從半空中跌落下來,癱坐在了地上。
她詫異地四周一看,并沒有發現任何古怪的變化,頭頂上面的隧道此刻已經閉合了,唯有樹藤密布的牆上,兩盞油燈散發着微微的光芒,小顔師妹掙紮着站了起來,我瞧見她頗有些吃力的樣子,曉得她即便是能夠保持清醒,但是被那迷藥弄得還是有些頭暈,手腳無力。
小顔師妹一路走到了我的跟前來,幫我着這些樹藤,當她冰涼如玉的手指撫摸到了那些藤條之上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這些堅韌的鬼東西就好像是怕癢一般的,一陣遊動,最後縮回了地面上去。
我恢複了自由,别的沒做,趕緊捂住自己的下身,一臉通紅地說道:“小顔,你且背過身去……”
小顔師妹方才意識到此刻的我光着身子,着實有些不雅,連忙順着我的話語轉過了身去,不過我擡頭的時候,卻見到她的側臉上面居然洋溢着一種嬌羞又難以抑制的笑容,而且還“噗嗤”一下,笑出了身來。
盡管在這般緊張的環境裏,這樣的見面還是有些尴尬,我四處打量了一番,發現這裏面根本就沒有什麽能夠遮擋的東西,正頭疼間,小顔師妹将自己的外衣脫下來,遞給了我。
我也不拒絕,趕忙接過來,将自己給圍住,這才感覺自己渾身都輕松了許多,對小顔師妹說道:“你轉過來吧。”
小顔師妹笑盈盈地轉過身來,臉上紅紅的,就像是秋天的蘋果,我舔了舔發澀的嘴唇,苦着臉說道:“那老東西也不知道什麽癖好,居然将我給剝了個幹淨,害得我在你面前丢盡臉面……”
小顔師妹搖頭笑道:“沒有啊,第一次見到大師兄的身材,感覺很棒呢。”
她似笑非笑的模樣,讓我更是懊悔,不過很快回過神來,曉得此刻不是調笑的時間,左右一望,然後對她說道:“你的修爲如何,能夠逃得出去麽?”
小顔師妹搖頭,對我說道:“醉魚草能夠銷蝕勁氣,我短時間内提不出任何力氣來,也逃不出去,你呢?”
我渾身運了一會氣,結果發現油盡燈枯,根本就沒有辦法做任何事情,而經過陰雷轟擊過後的我也是全身力乏,感覺走動都有些無力,一時間有些苦惱,問她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爲什麽她能夠控制這些藤條呢,小顔師妹搖頭,說這事兒她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地就發生了。貞來諷扛。
兩人一番商議,突然發現自己雖然掙脫了束縛,但終究還是被困在了這裏,逃脫不得,處境并沒有得到什麽具體的好轉。
看來,我們兩個終究還是可能死在這裏呢。
一想到這裏,兩人心中都生出了絕望之感來,我長歎了一口氣,然而就在這時,小顔師妹突然拉着我的手,認真地對我說道:“大師兄,我們就在這裏祭拜天地,結爲夫妻吧?”
我一點準備都沒有,猝不及防之下,愣了老半天,這才反應過來,我居然被小顔師妹求婚了?
這什麽情況?
瞧見我一臉迷惘的表情,小顔師妹很認真地對我說道:“剛才你跟那個侏儒怪人對話的時候,我其實差不多醒過來了,今日我們兩人受困在這裏,那是時運不濟,怪不得誰,不過我不能忍受和那樣一個肮髒的靈魂苟且,我想要在自己變得不幹淨之前,完成我們當年桃花林下的約定,與你成婚,成爲你合法的妻子,不離不棄,同生共死,你可願意?”
這樣的話語,是我在夢中無數次想對小顔師妹說起的,不過此時此刻,卻是由她對着我說了起來,實在是出乎于我的意料之外,不過正如她所說,既然我們兩人活不長久了,那麽爲什麽要帶着遺憾,離開這個世界?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被巨大的幸福感所充滿了,剛才所有的彷徨、懊惱、悔恨和焦急都消失了,當下也是單膝跪在了地上,顧不得任何事情,捧着小顔師妹的手,放在胸口,動情地說道:“小顔,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認定了你是我陳志程今生今世最愛的人,能夠娶你爲妻,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即便現在就是世界末日,我也不會有任何後悔--行,我們現在就成親,死也死一起,誰也無法将我們給拆開!”
小顔師妹也跪了下來,兩人一拜天地,二則遙拜高堂,三爲夫妻對拜。
如此簡簡單單的儀式,沒有香煙缥缈,沒有燈燭輝煌,沒有張燈結彩,沒有滿座高朋,甚至連一張床都沒有,然而彼此的心卻從未有一刻這般貼得更近,兩人相拜過後,小顔師妹那微醺一般的精緻臉蛋上面浮現出了一絲羞澀,兩行清淚從眼眶之中滑落了下來,顫抖着紅唇對我說道:“大師兄,吻我……”
這淚水,是喜悅,也是難過,一對相愛多年的情侶,竟然是在這樣的情形下結合在了一起,我俯下頭,親住了懷中佳人的紅唇,觸覺飽滿,宛如氣球,撲鼻的香氣讓我有些迷醉,緊接着我聽到小顔師妹發出了一聲如貓一般的呢喃,對我說道:“大師兄,要了我吧!”
這話兒讓我腦海一下子就炸開了,顫抖的手朝着她腰間的繩帶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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