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門雖然給關上了,但是卻并不隔音,小白狐兒在裏面縱橫逞威,拳拳到肉,裏面的一群人給一個小姑娘弄得鬼哭狼嚎,慘叫連連,着實也是奇事,老盧當下也是有些忐忑,舔了舔嘴唇,走過來對我說道:“那個,是不是先别動手,咱們有事說事,有理說理,一出血,性質就變了。”
他這話說起來也是好意,不過我卻冷笑着朝他問道:“老孫,倘若你平白無故被人打了一頓,你會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不會吧!那你再想一想,陳老師清清白白一輩子,到頭來,就因爲抓小偷的時候不放手,不肯妥協,就被帶到派出所裏面去,受盡羞辱,而且還被構陷成打架鬥毆_老盧,我的小兄弟,陳老師的兒子爲國受傷,現在躺在醫院裏,而自己的老子反倒出了事,你覺得我就這麽吞聲忍氣了?”
“這……”
老盧被我問得啞口無言,反倒是林豪父親有些不安,擔憂給我們惹上了麻煩,拉着我的胳膊說道:“領導,要不咱好好說話,可不能亂來呢。”
我抓着林豪父親那隻握了一輩子粉筆的手,和顔悅色地說道:“陳老師,咱不惹事,也不怕事,這些人你倘若原諒了他,含含糊糊放過去了,那以後又有人如你一樣,但沒有人給他們出頭,你說他們怎麽辦?”
我這麽一說,陳老師的念頭就止住了,被人冤枉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倘若有可能,還是要讓這些橫行無忌的人受到些教訓才好。
有我在,清白得雪,陳老師倒也不會在意自己剛才的感受,隻是希望能夠讓惡人得到教訓,免得再有來者,如他一般。不過他最擔心的,還是在派出所丢失的林豪表妹,倘若是找不到,那罪過可就大了。
提起這事兒,我好言安慰道:“陳老師别擔心,我已經派人找了,你放心,别說是一小女孩,就是一隻貓,我們都能找到;當然,實在找不到,我答應你,我拿那裏面所有人的命,來賠給你!”
我這話兒說得狠戾,身處其中的林豪父親倒也沒有覺得,而那老盧則是一個哆嗦,後背一身冷汗就流了出來。
老盧的反應我看在眼裏,卻故作不知,之所以如此說,我也是要讓這些人知道些嚴重性,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因果叫報應,行惡事,得惡果。
這時包廂裏面突然一靜,所有的喧鬧都赫然停止了,接着我聽到那胡副所長歇斯底裏的聲音傳來,我眉頭一皺,推門而入,卻見包廂裏面滿是哀鴻,湯啊碟的散落一地,而裏面站着的除了小白狐兒,竟然還有那胡副所長。
他右手持着手槍,對準着小白狐兒,旁邊還有一個叫做張磊的協警正打着電話,瞧那意思,就好像是求援一樣。
我推門而入,正在跟小白狐兒僵持的胡光輝厲聲叫道:“不要進來,你們這是襲警,我随時都有可能擊斃你們!”
剛才還蠻有威嚴的胡副所長在經過一場混戰之後,一雙眼睛變成了熊貓眼,而腦袋則腫成了豬頭,我也是聽着聲音才分辨出來的,簡直就是慘不忍睹,不過看着這厮聲音還是蠻洪亮,便曉得小白狐兒還算懂事,出手倒也還是蠻有分寸的。
盡管拿着手槍,但是胡副所長的聲音在顫抖,十分沒有底氣,反而是被他槍口指着的小白狐兒卻顯得很輕松,指着旁邊一堆傷員,朝着我抛了一個媚眼表功之後,寒聲說道:“别拿槍口指着我,你可能不知道,上一個這樣指我的人,現在已經躺在墳地裏,再也沒能爬起來過。”
小妮子說得霸氣十足,而胡副所長則顫抖着嗓子說道:“你、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小白狐兒看了我一眼,我抿着嘴不說話,她便也不表明身份,而是寒聲問道:“我們倘若沒有背景,就是普通人,你們就可以這樣瞞天過海,欺壓善良了?”
“我,我……”胡副所長給揍怕了,而盡管有這麽一把手槍在手,但是他這輩子哪裏開槍殺過人,手都是抖的,開始顯得有些神經質了,不斷地重複道:“你們到底想怎麽樣?到底想怎麽樣?”
“道歉!”我平靜地說道:“所有參與陷害陳老師的人,所有對陳老師表達過不敬的人,都要給他道歉,包括你,當然,都給我跪着,直到陳老師原諒了你們。另外,倘若陳老師的外侄女因爲這件事情走失了,你們所有人,那就等死吧!”
其實再我們帶着老盧找到飯店來,接着小白狐兒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一人将他們所有人都給撂下的時候,胡副所長就知道這次提到鐵闆了,畢竟京城腳下,富貴豪門如過江之鲫,誰也不曉得會惹到誰,他其實一開始也沒有想着較真的,結果這個抄着天津口音的老頭非要死較勁,他讓人問清楚老頭兒沒有什麽關系之後,這才翻臉拿下。
萬萬沒想到,本以爲隻是一隻小泥鳅,結果卻釣出了一條過江猛龍來。
胡副所長本想着讓幾個涉事的家夥賠禮道歉就可以了,結果聽到我這麽說,頓時就青筋一跳,怒向心中燒,将槍口一擡,怒聲喝道:“當真是得勢不饒人啊,你欺人太甚了!”
他這般一說,也是要壯勢,結果情緒太激動了,槍口上擡的時候讓小白狐兒誤以爲是他準備開槍射擊了,當下身子一動,整個人都化作了一道幻影,沖到了胡副所長的跟前,雙手微微一結,猛然拍在了他的胸口。
胡光輝胸口劇痛,手指下意識地就是一扣,槍聲響起,宛如悶雷一般,所有人都爲之一振,而小白狐兒卻沒有讓他開第二槍,伸手将那槍給奪了過來,雙手微微一動,手槍就變成了一堆零件,掉落下來。
而與這些手槍零件一起落下的,是被小白狐兒一掌拍飛到了牆上,軟軟滑落下來的胡光輝。
小白狐兒這次出手是爲了自衛,倒也沒有留太多的力氣,被這麽一掌拍去,那家夥便直接昏死了過去,我眯着眼睛看他口中吐出來的鮮血,曉得這胡副所長十天半個月是下不了床了。
瞧見那家夥的慘狀,尹悅這小妮子也感覺有些出手過重了,回過頭來,吐了一下舌頭,然後可憐兮兮地跟我解釋道:“哥哥,對不起,他剛才要開槍,我有點被吓到了。”
小白狐兒說自己被吓到了,然而真正被吓到的卻是除了我之外的其他所有人,要曉得他們可都是最普通的人,哪裏接觸過别的東西,瞧見這個嬌俏可愛的少女在一瞬間化作一條白線,還以爲是見到了鬼呢,結果等小白狐兒說完話之後,包廂裏全部都是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
我看着包廂一地躺着的傷員,搖了搖頭道:“他不按槍支管理條例違法攜帶槍支,這是其一;其二是對你進行脅迫,按例可以從權處置,死了也活該。”
安慰完了略有些忐忑的小白狐兒,我指着包廂裏面所有清醒的家夥,大聲喝罵道:“不想死的,都給我跪下!”
看到這個宛如鬼魅的小女孩兒,看着坐在輪椅上面殺氣凜冽的我,再看一看周圍被揍得頗慘的同伴,以及昏死過去的胡副所長,這些家夥終于知道自己面對的到底是怎麽樣的兇人,有人幾乎沒有半分猶豫就跪了下來,這是怕死的,不過接二連三的,一個又一個的家夥跪成了一片。
這些惡棍以及他們的靠山都屈服了,因爲面前的人比他們更惡,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大片的警笛聲,沒一會兒,包廂外面的走廊湧來了七八個警察,有一個格外威嚴的中年警官舉着槍,朝着我們這邊喊道:“都住手,警察。”
這是那個張磊打電話叫過來的,他剛才通話的時候我沒有阻止,自然也不會怕他們,面對着這些及時出現的警察,我無辜地舉起了雙手說道:“我什麽都沒有做,别拿槍指着我,要不然莫名其妙死了,我可不負責。”
我這話兒卻是抄襲小白狐兒的,她聽到耳中,噗嗤一笑,橫了我一眼,那威嚴的中年警官看我們手上都沒有兵器,這才将手槍垂下,走上前來一看,不由愣了,奇怪地問道:“你們都跪着幹嘛?”
那張磊看到援兵來了,頓時委屈地說道:“指導員,他們……”
他說着話,就要站起來了,旁邊的小白狐兒豎眉一瞪,寒聲說道:“有叫你站起來麽?”
張磊給小白狐兒揍怕了,趕緊縮回去,那中年人臉一沉,正要說話,這時走廊那兒又來了一群人,領頭的卻是趙承風,揚聲說道:“這都是幹嘛呢?陳副處長,您怎麽親自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