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夥的身手遠沒有闵公子高,盡管在下墜過程中有意識地進行了攀縱,但最終還是沒有敵過地心引力的拉扯,故而最終逃亡未果,反倒是摔得粉身碎骨,一命嗚呼了。
文浩既死,其餘骨幹皆伏法,通過盤查,在貿易公司裏面的涉案人員并不算多,除了幾個部門的頭頭和财務之外,也就是他的幾個保镖,據這些人交代,表面上是文記漁行南方市總經理的文浩,實際上則是南方省地下毒品交易市場中鼎鼎有名的大毒枭磚頭哥,他控制的販毒網絡十分龐大,囊括了南方省大部分的區域,是一個惡貫滿盈的兇人。
不過從查獲的資料來看,這個磚頭哥并非是一切的幕後黑手,而僅僅隻是一個組織勢力的代言人而已,他的上面,應該還有更高層的人員。
努爾已經将那邊的局面控制住,而我則将我這邊的進展告訴于他,努爾表示明白,說他先回省局等我,然後大家在碰頭。
與努爾通過電話之後,我折回了倉庫中,前專案組成員王世軍找到我,興奮地說道:“陳組長,我們在地下室找到了一個倉庫,發現了大量的毒品,分别是高純度的海洛因和少量大麻,還有一些稀釋工具——那裏面簡直就是一個毒品工廠,太驚人了,以前我們一直懷疑在南方市境内有這麽一個流散地方,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利用水産市場的物流作中轉!”
三十來歲的王世軍顯得異常激動,我也有些興奮,能夠有這些發現,這案子也算是辦成了一半了,當下在他的指引下重回地下一層,這時下方已經完全被控制住了,大廳中充斥着慘呼和痛苦的呻吟聲,我們的人在這兒忙碌穿梭着,有的在忙着救助傷者,有的在控制嫌疑犯,也有的則依舊還在各個房間搜尋,而地上那些闵公子的手下瞧見我,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恐懼的表情來。
我不管别人是怎麽看我的,跟着王世軍一路來到了角落處的一個房間,這兒鐵門虛掩,還需要通過一個淨化通道,到了裏面,的确如同王世軍描述的一般,而張勵耘正在這裏檢查,指揮着跟随而來的省局行動處同志在進行盤點。
這些毒品數額巨大,若是兌換成錢,必然是一大筆讓人心驚肉跳的數字,雖然我對這些都沒有興趣,但還是将張勵耘叫了過來,吩咐他一定要監管好,不要讓人生出異心。
張勵耘自然明白這裏面的道理,鄭重其事地點頭應諾,他辦事我放心,當下也不是久留,讓王世軍留在這裏協同負責清點工作,而是重新返回了大廳,瞧見小白狐兒正在處理那兩個負責離水兇魚陣的黑袍女人,我走過去瞧了一眼,發現将黑袍取下,面罩拿開,其中一個是位面色蒼老的老婆子,滿臉老人斑,而另外一位,則是一個皮膚異常白皙的年輕女人,容貌長得也頗爲秀美,特别是胸前那兒,宛如兩顆足球,當真不像是人類。
小白狐兒将我的目光在那女人胸前停駐了好一會兒,便問我道:“哥哥,你喜歡大咪咪的胸啊?”
這小姑娘一句話将我給噎得半死,都不知道她是從哪兒學來的這些詞,我不敢跟語言天賦進步飛速的小白狐兒讨論這些問題,含糊問了幾句,正想離開,這時小白狐兒卻皺着眉頭說道:“哥哥,我剛才又從你身上聞到了胖妞的味道。我可以肯定,胖妞一定是跟着你說的那個彌勒身邊,我們這邊忙完了,就去找彌勒,把胖妞給要回來吧?”
我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尾巴妞,我們雖然查獲了這邊的倉庫,但是主要人物闵公子卻逃走了,整個闵教未除,真兇難以落網,事情就不算完;而胖妞的事情,光憑氣味是沒有辦法斷案的,我問過彌勒了,他否認了這件事情,而我們也那他沒有什麽辦法的……”
聽到我的回答,小白狐兒罕有地跟我頂嘴說道:“沒有證據,就拿他沒有辦法了麽?實在不行,我們将彌勒給抓起來,嚴刑拷打,我就不信他不将胖妞給叫出來——真的,你身上真的有胖妞的味道,不信叫小豪子過來,他鼻子跟狗一樣靈……”
她說着話,一把将路過的林豪抓了過來,林豪深吸了一口氣,苦笑着說道:“小姑奶奶,陳老大身上倒是有一股檀香味,但是别的,我還真的不曉得……”
瞧見林豪不配合,小白狐兒重重哼了一聲,滿臉不高興地低下頭去,誰也不理,倒是在地下年輕的黑袍女人胸口踢了兩腳,弄得那已經昏迷過去的女人哼了一聲,痛苦地醒轉過來。我瞧見不開心的小白狐兒,歎了一口氣,我雖然與她一般地思念着胖妞,但事有輕重緩急,我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就意味着很多事情我并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去做,這就是成人的煩惱,也沒有辦法去安慰她。
又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鍾,我們這邊已經基本上将倉儲中心給控制住了,相關的涉案人員分作了兩批相繼押送回來省局,而行動組也在這地下查貨了大量的毒品、武器、資料以及相關的修行器具,我留了省局行動處的相關同志以及随隊武警在這裏繼續搜查,而自己則跟着特勤組其他人員和張伯一同返回了省局。
回到省局,聞訊而來的省局領導陸續趕到了會議室,努爾先我一步趕到,将他那邊的情況作了彙報,而我也将這邊的事情做了簡單的講解,李副局長問我那些逃走的家夥怎麽辦,我回答說我的人還在追蹤,現在也在等消息,當務之急,是立刻組織力量,對抓獲到的這些人進行審問,将闵教的老巢給揪出來,趕在敵人還未有轉移之前,一舉斷掉,這才能将案子給最終破了。
事務繁重,簡單的碰面之後,大家也不再多聊,趕緊對這些被抓獲的人員給予審查。
因爲有着絡腮胡的前車之鑒,所以相關的審問員資質要求都比較高,一時間忙亂得很,連我都親自參與了審問工作,不過難度十分大,要曉得,這些都是給洗了腦的骨幹分子,而且手上要麽沾了人命,要麽沾了毒品,想要撬開他們的嘴巴來,還得需要費些功夫。
我忙碌一陣,張勵耘過來找我,說徐淡定那邊來了電話,說闵公子等人已經潛出了南方市,他盡量跟辍在後面,希望能夠追查到對方的巢穴,到時候會給我們這邊消息。
我不知道徐淡定是如何跟蹤闵公子一行人的,但是卻曉得這危險性十分大,不過徐淡定雖說帶了一個移動電話,但是泡過了水,估計早就丢了,心中雖然擔憂,卻也沒有什麽辦法,隻有等候消息。
如此忙碌一下午,到了五點多的時候,專案組成員又聚攏在一起來開會,省局的幾位大佬也都過來參加了,我綜合了下午審訊的結果,提出要以快打快,一定要打得對手措手不及,不要給對方反應的機會。這一天的案件進展實在是非常驚人,這樣的戰績也讓我赢得了極大的尊重,幾位大佬都表示了支持,而分管的李副局長更是表示他會親自坐鎮,陪同我們一起進發。
初步的目标,鎖定的目标是位于汕頭南澳的文家祥,那個家夥是文記漁行的總負責,也是闵教之中負責撈錢的大水喉,倘若将他給控制住,必然能夠将案情給進一步的推動,省局這邊需要讓那邊的有關部門對其進行監控,不過出于對方的實力恐怕太過于恐怖,特别是紅蠍、藍蛇都沒有落網,而幕後更是還有一個叫做闵魔的神秘首領,所以得由我們這邊直接加入人手,将其給逮捕歸案。
會開到一半,徐淡定那邊又來了電話,說闵公子一行人已經落腳了,而他們所在的地方,就是珠江出海口的龍穴島。
聽到這個消息,我們不在遲疑,立刻着手準備行程起來,經過商量,決定分别由李浩然李副局長與張伯帶領省局行動處成員,而我這邊也帶着特勤一組人員一同參加,對于對方高端力量太過于強大的問題,一位副局長表示前去聯絡的高手已經在路上了,到時候盡量趕來支援。
衆人正在讨論分組事宜之時,張勵耘突然走到我身邊,附耳說道:“老大,尹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