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耀前沒讀過什麽書,讀了初二就辍學了,學的都是野路子,地痞流氓的招數,跟吳紅麗這樣的高級知識分子相比,差遠了,當前這個女人對他還有利用價值,他姑且跟她眉來眼去的,一旦這個女人失去了利用價值,極其富有流氓本性的石耀前絕對不會對吳紅麗心慈手軟,用古人一句話來概括,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窯灣派出所連夜對沈浪等人進行了審訊,爲了防止李偉鵬徇私,石迪虎對他進行了隔離調查。
審訊室裏,預審經驗非常豐富石迪虎把玩着手裏的筆,用一種帶着戲谑的眼神看着沈浪,嘴角浮現出一股子得意勁兒,“你叫什沈浪吧?”沈浪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他身後那個協警用警棍,狠狠地在沈浪肚子上捅了幾下,沈浪額頭上青筋暴起,身子想一樣地彎了下來,差點被沒把隔夜飯給吐了出來。
“額咳——”石迪虎輕輕地咳了一聲,那協警立馬推到了一把,随時待命。
派出所對于一些“窮兇極惡”的犯人會給點顔色看看,古代叫做“殺威棒”。
一般來說,警察是不會打臉的,傳出去不好聽,對人的肚子下手,不着痕迹,又能讓犯罪分子知道警察的厲害。
“我說沈浪,其實我也不想爲難你,可是你爲什麽不交管理費呢?你好我好大家好,對不對,不必要弄到今天這個地步!”石迪虎苦口婆心開始做起了思想工作。
想當年,馬清關也是被他這一套弄得服服帖帖,石耀前唱白臉,他石迪虎唱紅臉,兩兄弟配合的是天衣無縫。
要是一般的人,早就認栽了,要麽乖乖地交錢,要麽自個兒卷鋪蓋滾蛋。
沈浪沒有接話,開口道:“有煙不?”
石迪虎朝着協警點了點頭,協警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黃鶴樓,取出一支煙,給沈浪點上了,一般來說,這種煙隻能在家裏,或者人少的地方抽。
“考慮考慮,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做主放了你,交點罰款你就可以走人了,以後咱們是自家人,咋樣?”石迪虎從口袋裏掏出一把軟包中華,剛叼在嘴上,那個協警就給他點上了,這家夥很享受地抽着煙。兩個人就這樣一邊抽着煙,一邊對視着,差不多有一分多鍾,最後還是老家夥挪開了視線因爲沈浪那種眼神,讓他心裏很不安。
沈浪彈了彈煙灰,談笑自若道:“石所長的條件的确很不錯,可是我這個人,從來都是硬骨頭!”
“是嗎?”石迪虎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角的笑意更加猙獰了,“小張,讓他嘗嘗‘貼加官’!”說完,石迪虎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審訊室,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
今天晚上這次“掃黃利劍”行動必須好好寫篇報告交上去,少不得一次嘉獎,他覺得自己是在太聰明了,兩頭都讨好。
負責對沈浪用刑的協警姓張,蒙古族正紅旗的,高大威猛,對石迪虎從來都是忠心耿耿。
下手之前,他有些于心不忍,勸解道:“兄逮,你鬥不過石主任的,咱們石所是他的親戚,就是咱們石所在他面前也得客客氣氣的!”沈浪閉上了眼睛,說:“來吧,除非我死掉,絕不會向石耀前認輸!”
高大威猛的蒙族漢子小張無奈地歎了歎氣,他從抽屜裏取出一沓沓厚厚的紙張,在用杯子在審訊室的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動手之前,他重複了一句:“兄逮,别逞一時之氣,少賺點錢,總比沒錢賺強吧?”
小張聽過沈浪的英雄事迹,很佩服沈浪這樣的熱血男子漢,先前對沈浪動粗,也是沒有辦法,石迪虎可在眼前,他一個小小的協警能夠什麽辦法,不動手的話,他這個臨時工就幹到盡頭了。
“來吧!”沈浪依舊堅持着立場。
小張歎了歎氣,他隻好開始行動了,“兄逮,對不住了!”說完,小張用一張紙貼在沈浪的面上,打開杯蓋,含了一口水,“噗”一聲,水霧猛地噴在了紙上,剛才還有點韌性的紙張,親密無間地貼在了沈浪的臉上,沈浪的呼吸立馬困難起來了。
“兄逮,再忍一忍!”小張咬了咬牙,再一次如法炮制,沈浪的臉上再次“加官進爵”。
此時,他身子不由自主動了動,好像很痛苦一樣。
‘貼加官’的紙張可不是一般的紙張,那可都是實打實的牛皮紙,遇水就變軟,貼在人的臉上讓你呼吸不得。
當貼到第五層的時候,沈浪的手腳青筋暴起,僵直地垂了下來。
怕弄出人命的小張,立馬停止了“貼加官”,還給石迪虎打了一個電話請示。
很快,石迪虎再次走進了審訊室,他笑眯眯地看着臉色蒼白如紙張的沈浪,“沈浪,貼加官的滋味好受不?”
“還不錯!”沈浪嘿嘿地笑道。石迪虎臉色一下子拉了下來,在他用貼加官的犯人中,最高記錄不過三層而已,眼前這個小白臉卻堅持到了第五層,算是破了紀錄。
“沈浪,你現在的罪名是組織未成年少女拉客,涉嫌組織黑社會性質的團夥,依法被刑拘了,明天會有人來提走你!”石迪虎捏着沈浪地下巴,冷冷地狂笑着。
他陰冷的眼神似乎在告訴沈浪,小子你命确實很大,不過在我眼裏,碾死你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原本以爲沈浪會吓尿了,或者跪地乞饒的,哪知道沈浪反而大笑了起來。
石迪虎質問道:“你他媽的慫了,還是腦殼有問題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沈浪正視着對方,大義凜然道。
“帶走!”石迪虎惱羞成怒道。
生氣歸生氣,沈浪已經是死狗一條了,他才不把沈浪放在眼裏,他似乎忘記了,連左光明那麽牛逼的人都栽在了沈浪的手裏。人狂妄自大的時候,往往會目空一切,殊不知,他的半隻腳已經踏入了萬丈深淵。
得到石迪虎消息的石耀前,差點沒笑岔氣,他連忙道:“老弟啊,你不愧是我的好兄逮,幹得漂亮!”
石迪虎忍不住偷偷地瞟了正在對着化妝鏡補妝的吳紅麗,他喉嚨蠕動了幾下,心說:“他媽的,都這麽大年紀了,不知道那方面還行不行!”
表面上,石迪虎還是點頭哈腰的,“前哥,沒有您的栽培,哪有我今天啊?”
當年的石迪虎初中畢業後,不學好跟着一幫混子到處惹事生非,石耀前的“三媽”也就是石迪虎的老媽央求他管一管石迪虎,所以石耀前花錢打通關節讓石迪虎進了淞江市職業警察學校,就是一個中專警校,後來石迪虎能夠步步高升,做到今天的位置,都離不開石耀前的鼎力支持,爲了報答石耀前的栽培之恩,石迪虎這些年沒少幹一些缺德事兒。
“好啦,你去忙吧,一個所長的,總不能從成天往我這裏跑,我隻是一個治保主任而已!”老狗有些不耐煩了,男人都是有占有欲的,石迪虎那雙賊溜溜的眼睛讓他很不舒服。
“是!”石迪虎立馬帶上門,輕聲地出去了。出門後,石迪虎回頭看了一下門,冷哼了一句便陰沉着臉離開了。
“寶貝兒,下一步是?”待石迪虎走後,吳紅麗一屁股便坐在了老狗的大腿上,急切想弄死沈浪的老家夥,急切地追問道。
“東西呢?”吳紅麗還惦記着萬達廣場的那間旺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