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凰北月完全不爲所動,她去南翼國,怎麽可能把這口移動大醋缸随身帶着?
某人的臉垮下來,可憐兮兮像隻求安慰的小動物。
可惜今天主人也忒不給面子了。
“乖,在家等我回來,我去見慕太後一面,速度快,往返也就五六天而已。”凰北月随手拍拍他,安慰。
五六天……而已?
風連翼磨着牙想着,她果然還是不夠太愛他啊。
分别五六天,她居然用了‘而已’兩個字來修飾,真是……太讓人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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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凰北月帶着冰靈幻鳥離開修羅城,一路上風馳電掣,趕往南翼國。
看到故土,心裏還是一陣輕松。
冰靈幻鳥在天空中盤旋幾圈,然後緩緩落下。
南方氣候溫和,沒有北方的嚴寒大雪,夕陽沉下,宮殿樓閣全都被染上一層瑰麗鮮豔地色彩,如同另外一個世界。
她會來,提前早就讓紅燭把消息傳來,所以第一個來迎接她的,便是戰野。
戰野穿了一身黑色便裝,英姿煥發,器宇軒昂,大步走到她面前,冷酷的雙眼擡起,在看見她的時候,微微染上幾分暖意。
“太後怎麽樣了?”
不等他開口,凰北月就先一步說,雖然和慕太後的關系一向不好,但她是戰野的母後,從小疼愛,現在她病危,戰野的心裏,也很難過吧。
“這兩天稍微好一些了,隻是……”戰野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會派人去請凰北月,就表示情況不會樂觀。
但是,這種時候很不想在她面前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凰北月重重地錘了一下他的肩膀,道:“生死輪回是常事,你不要難過,還有我呢。”
櫻夜和太後都走了,這個世上,和他親厚的人,真的隻剩下她一個了。
兩人相視一笑,不用多說什麽,心中明白這份情誼很珍貴,以後也會彼此珍惜下去。
“我先帶你休息一下。”戰野道。
“我不累,我現在去見太後吧。”凰北月說。
戰野眼中流露出感激的神情,真摯而熱忱,就像少年時候,那種毫無防備和結締的交往。
***
自從櫻夜去世,慕太後便鎖了宮門,遣散了大堆宮女太監,一門心思閉門謝客,伴着青燈黃卷,日日夜夜念經誦佛。
所以她宮裏很冷清,除了安安靜靜的嬷嬷和太監,就是忙進忙出的禦醫了。
凰北月走進去,一個老婆婆擡眼看見她,屈膝行了行禮,臉上也沒多少表情,便躬身引着她進寝宮去見慕太後了。
寝殿裏光線昏暗,濃濃的藥草味道撲面而來。
慕太後被老嬷嬷扶起來,靠在軟枕上,臉頰無力地挨着雪白的軟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