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蹲在她面前,滿臉不知所措,有點兒可憐兮兮地,“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給我倒水。”蕭謹難受地說。
魇連忙去倒了一杯水遞給她,看她喝下去,然後自己幫她拍拍背順順氣。
相處久了,這家夥一點兒都不像外表看上去這麽妖異邪惡,私下裏像個小孩子一樣,有時候幼稚任性到不行,有時候還挺體貼。
“還要喝嗎?”
蕭謹搖搖頭,把被子遞給他,自然虛弱地靠在他手臂上休息一會兒。
被魇扔掉的那條魚在木地闆上‘噗咚噗咚’直跳,蕭謹苦笑道:“把它煮了吧。”
“好!”魇讓她靠在軟墊上,站起來,卷起衣袖,抱起那條魚就去廚房了。
不得不說,魇對下廚沒什麽天賦,她也沒有。
不過,煮個魚湯什麽的,他還是挺拿手的。
看見他走了,蕭謹才搭上自己的脈搏,皺着眉診了一會兒。
眉頭越來越皺,最後臉上出現一抹震驚駭然之色。
“嗯……”痛苦地呻吟一聲,她撐着額頭伏在軟枕中,心裏頓時五味雜陳。
怎麽會……
這麽久她竟然一點兒都沒有發覺,她居然……
“魚頭湯好了!”魇端着個大海碗跑出來,新鮮的魚頭湯聞着就很有食欲啊!“我放了豆腐哦,還有,新鮮的蔥,是前幾天我們種下的!”
蕭謹擡起頭,神色複雜地看着他。
魇愣住了,眨眨眼睛問:“怎麽了?”
“魇,我,我……”她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有點兒忐忑,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你真的生病啦?”被她的樣子完全吓壞了,到底生了多麽嚴重的病才讓她這麽害怕呢?
連他都覺得害怕了,謹兒,不要生病離開我啊……
“我……懷孕了。”蕭謹小聲地說,那聲音小得跟蚊子叫差不多。
可是,魇還是聽見了。
手裏的大海碗當啷一聲掉在地上,魚頭湯全都灑出來了,不小心燙了他的腳,他怪叫一聲跳開。
然後,這個傻瓜居然大喊一聲:“我,我什麽都沒有做過噢!”
蕭謹哭笑不得,狠狠瞪了他一眼:“胡說什麽呢!”
魇抱着被燙紅的腳可憐地問:“那怎麽懷孕的?”
“當然跟你無關了!”蕭謹簡直鄙視他,這個家夥,對常識什麽的,比她還白癡啊!
她知道孩子是誰的,和魏子遙在一起的時候,他們曾經很親密,她當時抱着永不後悔的心情,把自己完全獻給他。
當時想,也許以後,都沒有機會了,沒想到,果真是這樣。
她黯然地想着,誰能預知未來呢?
孩子在她肚子裏,已經有兩個月了,她到現在才發覺,真是一位失職的母親啊。
之前在修羅城的戰鬥,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一陣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