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火羽鳥是她很久收服的,并沒有結契,隻是打敗了他,讓他臣服,變成自己的交通工具。
西境寒冷,長年累月都是冬天,幻雪湖的水清冽寒冷,兄長發病的時候,要經常泡在冷冽的湖水中,才能緩解。
整個西境和北部相連,都是一片荒涼的土地,隻有這片幻雪湖,才算是稍稍有一些生機。
火羽鳥降落在湖邊的木屋旁,蕭謹走了下來,環顧一圈,竟然一個人都沒有,看來,侍女們又偷懶,偷偷去取暖了。
她面色一沉,推開木門走進去,屋子裏也沒比外面暖和多少,彌漫着一股濃濃的藥草味道。
咳嗽的聲音斷斷續續從内室裏傳出來。
大概是聽到開門的聲音,裏面的人便說:“你們不用進來伺候了,這裏太冷,都去取暖喝酒吧。”
一聽這聲音,便知道是她那個善良溫和,從小就容易被人欺負的兄長,夜王的長子,司幽境的王子蕭闌。
都是一樣的父母生的,她和蕭闌不管是性格,還是外貌,都相差太大。
蕭闌是水,溫暖的泉水,清清流過,從來不會傷害任何人。
而她是火,地獄之火,烈火燎原,隻要經過的地方,都會死傷一片。
截然不同的性格,若不是夜王親眼看着他們出生,真要懷疑,她究竟是不是抱錯了。
“這裏這麽冷,你倒好,把人都打發出去取暖,自己縮在這裏挨冷,說出去别讓人笑話了!你還是王子呢!”蕭謹一邊冷冷地說着,一邊走進去,口氣已經帶着幾分薄怒了。
聽到聲音,蕭闌先是一怔,随即瘦弱的身影猛然轉過來,如同看見一團烈焰一樣,眯了一下眼睛,病态的臉上,立刻露出柔軟的笑容。
“謹!你怎麽來了?快過來坐!”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久沒有看見外人了,蕭闌的表情,看起來竟那麽興奮,蒼白的臉頰上,透出一圈淡淡的紅暈。
蕭謹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懷中抱着一大束桃花,粉嫩的花瓣映着她的臉頰,說不出的嬌豔動人,隻是神态太冷。
因爲帶着怒氣,所以更有一種難以靠近的冷漠。
蕭闌歎了一聲,道:“不要怪他們,這裏就像坐牢一樣,誰也不會喜歡來。”
“可你是王子!”蕭謹堅持說,“你生來就是支配他們的!”
“沒有誰生來就是高貴,誰生來就低賤,他們雖然是丫鬟,可是……”
“呵呵……”蕭謹彎着腰笑得樂不可支,看着兄長那張一本正經的溫潤面孔,隻覺得又好笑又好氣。
她生來就有強者的思想,這個大陸上也是強者爲尊,那些沒用的人,自然隻能任人踩在腳底下,有什麽抱怨的資格!
可她善良的大哥,竟然還一心同情着那些人,這還不可笑嗎?
蕭闌搖搖頭,歎息又歎息,對她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