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離開之後,那被扔到湖裏的酒杯中,一絲黑氣慢慢從杯子底下滲透出來,悄無聲息地融入到湖水中。
凰北月站在窗邊,看了一眼湖中的酒杯之後,才回到床邊坐下。
天夔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擡起眼睛看了看她蒼白失色的臉龐,竟然難得失笑:“這副模樣,我見猶憐,可惜修羅王竟絲毫都不憐惜。”
“你少幸災樂禍了。”凰北月面無表情地說,她的情緒,很難被人挑撥,現在雖然難受,但是,還不至于被她幾句話一說,就心痛得失去自我。
看着她的面色,依舊鎮定淡然得有些變态,讓身爲魔獸的天夔都有些佩服。
“我現在都懷疑,剛才你那麽傷心絕望,究竟是不是裝出來的?”天夔瞥了一眼窗外的湖邊,“隻是爲了最後讓修羅王把酒杯扔進水中,把你的訊息傳遞出去?”
“你覺得呢?”凰北月淡淡地問。
天夔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覺得你實在太可怕了,連我都自愧不如。”
凰北月不置可否,隻是淡淡一笑,眼睛裏的憂傷卻被清冷的眸光遮掩了,任誰都不可能輕易看見她的情緒。
“還有兩天你就能恢複,我們開始吧。”凰北月不多說什麽,讓天夔坐過來,繼續幫她運轉元氣。
天夔坐在她前面,不禁問道:“現在這樣了,你還要不要拿到王玺幫他呢?”
“計劃不變。”凰北月冷冷地說。
“你是個奇怪的人,很多舉動,我都弄不明白你的用意。”
“比如?”
“比如你爲何要幫我運轉元氣,恢複實力呢?你不怕我恢複之後,幫昀離作亂,你難以收場嗎?”
“怕也沒辦法,昀離捏着我的弱點呢。”凰北月淡淡地說完,将手按在天夔的後背上。
雖然元氣被困神鏈封印住,但是萬獸無疆的元氣卻沒那麽容易被封印,雖沒辦法發揮太大的威力,然而控制部分元氣在天夔體内運轉一圈,卻不是什麽大問題。
手腕上已經有十道紅色的符咒,逐漸成形的過程中,凰北月也對将來可能發生的事情越來越有一個清晰的把握了。
這個符咒不是吞噬她的,不會損害她本體,但是也是她極其陌生的一種符咒。
隻要對自己無害,她也就安心多了。
在這裏的兩次運轉元氣,都用了很久,元氣沒有以前控制得那麽順暢,不過每次完成之後,天夔便都會陷入一段時間的沉睡。
随着十二天慢慢完成,天夔體内被封印的一部分也在慢慢蘇醒,她在恢複實力的過程中,應該會耗費更多的元氣吧。
這一次完成之後,待天夔睡去,凰北月也枕着枕頭,看着手腕上那十一道紅色的符咒,漸漸陷入沉睡。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風連翼就在她前面,背對着她緩緩離去,她追上去,卻有一道門出現,關起來,将他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