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這麽說了,吃了悶虧的風連翼還能如何?脫離了小狐狸身體中的封印,她其實才是比狐狸還狡猾的家夥啊!
“不疼,一點兒都不疼。”
相比較失去她的痛,這一丁點兒的痛根本算不了什麽。
能夠讓她這樣在身邊撒嬌,立刻死去都甘願,疼一點,算得了什麽?
狂風肆虐的半空中,兩個人緊緊相擁,靈活的身體,非常默契地避開所有襲擊過來的疾風,落在地上,一閃身,便躲到一座石山之後。
而石山上,看着這一幕的魇忽然之間明白了什麽,猛地往前一步又忽然停住。
心中沉甸甸的,像壓着千鈞巨石。
爲什麽每次第一眼就認出她的人,都不是他呢?
那麽了解她,那麽喜歡她,卻一次又一次地錯過她……
心裏忽然難受地要死,魇壓抑着想過去的沖動,抿着唇,默默地站着。
下面石山後面的兩人經曆了種種坎坷終于重逢,可也不用千言萬語來互訴衷腸,隻聽到對方低低的一聲笑,便什麽都明白了。
他等的很辛苦,她尋得也很辛苦。
這些,彼此知道,要那麽多廢話幹什麽?
因此,和他相視一笑之後,月夜便說:“殺境是昀離的幻術,大凡強大的幻術,都需要依靠媒介來施行,隻要破壞了媒介,幻術便能解開。”
生死攸關,他們沒有很多時間能夠浪費,因此月夜一開口便将知道的重點說出來。
“媒介?”聞言,風連翼立刻擡起頭,看着那龜裂的,流出濃濃鮮血的天空。
月夜微笑着點頭:“你跟我想的一樣。”
“哼!”
兩人說着,一聲冷哼從身後響起來,魇慢慢踱着步子走過來,對他們的話,有些不屑地嘲笑了一聲。
這熟悉的聲音,讓月夜緊繃的心情微微放松了一下,微笑着回過頭,道:“魇閣下有何賜教?”
“既然知道要找本大人讨教,還不快點過來幫本大人捶腿捏肩!”
“死到臨頭你還要享受?”月夜笑着搖頭,對魇的脾氣再熟悉不過,從前兩個人鬥嘴,魇從來都沒有赢過她,現在又怎麽能赢得了她?
與敵之争,攻心爲上,她永遠都能找到敵人的要害所在!
魇哼了一聲:“反正死不死都無所謂了,就算讓你知道媒介,你也身在環境中,能找到辦法毀掉那媒介嗎?”
“辦法是可以想的。”
“不是我笑話你,能讓你輕而易舉破掉殺境,也太小瞧我們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三個,要一起死在這地方了?”月夜眯了眯眸子,說道。
“無所謂,反正我活夠了。”魇毫不在乎地說。
“你是無所謂,我跟你可不一樣。”月夜說完,便擡起頭,再次看着遍布裂縫的詭異天空。
這片天空就像是一塊傷痕累累的肌膚,這周圍的譏諷,就如同造成傷口的時候,那痛苦的低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