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不是什麽善良之輩,既然要算計雷怒,就從頭到尾,算計得毫不含糊。
給他雀絲草的汁液,看似好心,可她給的,是加了料的。
她提醒過他可以扔掉,奈何他太自負,對自己的直覺也太信任了。
凰北月納戒裏的毒藥,豈是一般之物?
雷怒站在原地,一拳揮出去,拳頭上的雷光脫手飛出去,飛到一半時便憑空漲大了無數倍,狠狠地砸向月夜!
她足尖一點,從原地飛躍而起,可是那雷光竟然長了眼睛一樣,調轉個方向,依舊直迫她的後背!
狠狠一咬牙,月夜幹脆停下來,雙手張開,黑色的元氣從指尖迅速湧出來,那雷光沖過來,一下子就沖進了黑色的元氣之中!
雷怒陡然覺得一陣吃力,眉頭微微一皺,那雷光入了黑氣,就仿佛泥牛入海一樣,艱難地攪動着,不能深入也不能退出來。
他本體元氣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抓住,用力地往黑氣中拽!
不好!
這黑氣太詭異了!
雷怒不敢大意,立刻切斷了和那雷光的聯系,收回手,退後了幾步,怒目瞪向月夜。
“丫頭,你究竟是誰?”卡爾塔大陸上有這等程度的高手,他不可能不知道。
一般的高手,都有契約在身,不可能逃得過司幽境的眼睛,難不成,她是暗黑傭兵?
雷怒的一擊畢竟不是尋常招式,以萬獸無疆的力量去阻擋,也讓她吃力不小。
不過表面上,她自然雲淡風輕,微微一笑:“我是誰,有機會自然會讓你知道。”
她手中盈盈流轉着那詭異莫名的黑色元氣,讓雷怒頗爲忌憚,看了一眼一旁被阿麗雅抱在懷中觀戰的吱吱,雷怒隻得壓下滿心的怒氣。
這些人他未必放在眼裏,包括這個叫戲天的丫頭,雖然詭異,但是他若真心下殺手,也不是解決不了她。
但有和她的契約在前,又有王子殿下在他們手中爲質,因此雷怒才不得不壓下怒氣,轉而和她談條件。
“丫頭,你提出的三個條件,都可以商量!”
“是嗎?”月夜慢慢擡起手,将黑氣收回,修長的手指懶散地敲着手臂,她笑得有些冷,“可惜我現在不想談條件了,雷怒閣下請回吧。”
“你這丫頭!怎可出爾反爾?!”雷怒大怒。
月夜冷笑:“出爾反爾的可不是我!”
雷怒老臉一紅,想到确實是自己出爾反爾在先,便隐忍着,道:“算本王有錯!可你這丫頭也騙了我,算扯平了吧!”
“話我已經說明白了,我這個人不喜歡說第二次。”月夜瞥了他一眼,一甩衣袖,便走到阿麗雅面前,接過吱吱,徑直走到火堆前坐下。
吉克等人看了雷怒一眼,也學月夜淡定地回去坐下,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雷怒氣得臉色鐵青,在他們營地外面走來走去,抓抓腦袋,摸摸胡子,最後不得□□着臉皮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