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謊,恢複意識沒有多長時間,她也一直在回想自己的名字,可惜,因爲封印的作用,她什麽都記不起來。
隻知道,如果能破開封印,重塑身體,她或許可以記起自己是誰。
“怎麽可能?”魇不信。
“不信就算了!”少女冷哼一聲。
魇看着她冷酷的表情,不像說謊,那份冷傲疏狂,也不屑于說謊。
“沒有名字的話,我給你一個名字。”魇笑着蹲下來,将大氅慢慢裹在她纖弱的身體上,“月。”
少女微微皺起秀麗的眉,“爲何?”
魇擡頭看了看半掩在烏雲中的月亮,笑容中透出幾分酸澀,“不好聽麽?”
“不好!”她不客氣地說,也随着他的目光擡起頭看月亮,看了一會兒,便說:“叫月夜!”
魇一怔,問道:“爲何?”
“我喜歡!”她将魇推開,攏着大氅站起來,低下頭看着他紅衣下,是赤足站在雪中,因此問:“你爲何不穿鞋?卻反而撐着傘呢?”
魇凝着眉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認真思考,過了半天他才慢慢開口,道:“你不覺得我這樣很帥嗎?”
月夜失笑,搖頭:“不覺得。”
魇轉過身,背對着她在雪地裏走了幾步,留下幾個腳印,他輕聲道:“撐傘的人,總是希望傘下有人和他并肩而立。”
月夜偏頭看着他,真是奇怪的人。
“喂。”月夜側過臉來,妖邪的紅色眼眸看着她,“你上次抓了我,我還記得,我打算怎麽賠罪?”
雪白的大氅襯着她絕色的面孔,傲然而立,冷冷地說:“我現在不過是一縷魂魄,并無軀體,你若想要我以身相許的話,恐怕要失望了。”
魇哈哈大笑起來,“你竟知道我想要什麽!”
月夜也一怔,她也隻不過是随口一說而已,沒想到還真說中了,這隻是猜測,或許隻是偶然而已。
“待我将來沖破了封印出來,可以爲你辦一件事。”月夜抿着唇說,甯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
她知道眼前這個妖媚詭異的紅衣男子,絕對不是什麽君子。
“什麽事都肯答應嗎?”魇暧昧地眨眨眼睛,眸光瞟着她大氅下面的身體,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月夜冷哼一聲:“無恥之徒!”
“我無恥?”魇哼了一聲,戲谑笑道:“是誰出現在我面前,一件衣服也不穿,明擺着勾|引我的?”
“你想太多了!”月夜扯了一下大氅,面無表情地說。
“呵呵,我知道女人一向口是心非。”魇邪佞地看着她笑,“記住了,你要答應幫我做一件事情。”
他慢慢後退,看了一眼緊閉的門窗,算了,本想殺了他,可是來到這裏他才忽然想到,風連翼也失去了北月,他們誰也沒有得到她,就沒有殺了他消氣的必要了。
何況這小狐狸有意思得很,他可不想和她結仇。
紅衣一晃,他便消失在風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