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走越快,不管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不管身後如同質問一樣的目光,走的堅定,頭也不回。
誰也看不見她眼睛裏除了洶湧的淚意,還有更加堅定,如同磐石般不可動搖的決心!
後會有期!
看着突然離開的凰北月,厲邪先是不解地怔了一下,随即惱怒,便想追上去。
哪裏能容她說走就走?
他剛邁出去一步,身後的修羅王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他身邊,微微伸手,将他攔住。
“陛下就這樣放任她離開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她把修羅城當什麽地方?”厲邪語調中的不悅還有些冰冷。
“是我讓她走的。”風連翼平靜地說着,卻有着不容人質疑的強硬,厲邪也不敢再說什麽。
風連翼道:“她在這裏的時候,我從來不敢睡覺,害怕一覺醒來之後,就不再是我自己。”
他語氣中透着深深的疲憊,聽的人難免會心中被觸動。
厲邪看了他一眼,微微蹙起眉,他那雙淡紫色的眼眸中,象征修羅城血脈的紫色,似乎越來越濃郁了。
果然時間不多了啊。
“既然她走了,那陛下就盡管安心休息吧。”厲邪道。
風連翼沒有回應,慢慢轉過身,繞着霧氣缭繞的湖面,走向湖對面那座掩映在花叢草木間地閣樓中。
那背影如此的孤絕和冷清,以至于讓身爲魔獸的厲邪都第一次有種恍惚惆怅的錯覺,對于身負的使命,産生了不該有的懷疑。
回去之後,帶上墨蓮立刻離開,凰北月拉着他的手往外走,面如冰霜的樣子把吱吱吓了一跳,躲在墨蓮懷裏小聲嘀咕什麽。
墨蓮道:“月?”
“此地不宜久留,先離開這裏再說!”凰北月不想他多問,果決地說。
感受到她身上冷冰冰的氣息,好像一堵牆隔在他們之間,墨蓮隻好閉嘴不說話了。
她走得很快,他有些跟不上,被他拉着手走的很艱難。
凰北月回頭看他一眼:“墨蓮,你不想離開這裏嗎?”
墨蓮搖搖頭,她這才發現他額頭上都是虛汗,臉色也蒼白難看,想到剛救了他時虛弱的樣子,休息了兩天,看他沒什麽大礙了,她以爲他沒事了。
“怎麽回事?”她看不見他身上的傷,隻能以爲是内傷了,立刻去摸他的脈搏,脈搏雖然有些紊亂,但很正常,不至于讓他這麽無力。
墨蓮縮回手,努力組織語言,卻不知道如何解釋。
凰北月腦海中是理不出頭緒的混亂,心裏依舊陣陣鑽心劇痛,無意識說了一句:“墨蓮,不要任性了,有什麽事離開這裏再說。”
吱吱焦急地‘吱’了一聲,可是墨蓮抓住他,點點頭,就快步跟着凰北月的步子,離開了修羅城。
一路上都沒有人阻擋,暢通無阻,等終于到外面的時候,依舊是黑夜,天上一輪殘月,躲在烏雲之後,透出慘白的微弱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