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北月扶起靈尊,搖搖晃晃的,想把他扶到床|上去,靈尊微微擡了一下手,把她推開。
“北月,離開我吧。”
凰北月微微一怔,随即道:“爲什麽?”然後腦子一轉,又問:“你剛剛怎麽了?爲什麽會突然……”
“不該問的就别問。”靈尊口氣淡漠,一點兒師徒情誼都不講,“你如今已經學有所成,出去曆練,對你也有好處。”
“你這個樣子我怎麽可能走?我好歹都已經拜你爲師了。”
“我的事情不用任何人過問。”靈尊冷淡地看他一眼,自己站起來,扶着牆壁站好,“我就不送你了,這一次,你自己從浮光森林的中心出去吧。”
“師父…….”凰北月喃喃地說。
“你也可以不認我爲師,我要做的已經完成了,不欠任何人什麽。”靈尊說着,一步一步走向内室。
看着那個孤絕的背影,凰北月頓時一種前所未有的惆怅湧上來。
剛才一戰雖然莫名,可是靈尊的樣子明顯的不正常,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五年以來,第一次看見那個樣子的靈尊,說老實話,她也被吓了一跳。
“嘿嘿……”身體裏的魇忽然詭異的笑了起來。
凰北月蹙眉問:“你笑什麽?”
“沒什麽,你受了傷,就不許我笑了嗎?”魇很欠扁地說。
凰北月不想理他,微微沉吟,低聲道:“難道他精神分裂不成?”
魇笑道:“不管怎麽樣,終于可以離開昀離,還是好事一件的。”
“你這麽怕他,你當然高興了。”凰北月站起來,拍了拍有些悶痛的胸腔。
“誰說我怕他了?”魇立刻反駁。
“不怕的話,爲什麽每次他在,你就不敢說話了?”自從來了這裏,魇明顯比以前收斂了許多,有靈尊在的時候,基本上都不怎麽開口說話。
這麽内斂真是一點兒都不像那個總是喜歡和她擡杠的魇。
“哼,隻是有他在,不想說話而已。”魇自負地說。
凰北月笑着搖搖頭,想轉身走,内室裏的靈尊又走出來,聲音低沉:“北月。”
凰北月立刻回頭看着他,清亮的眼眸因此而顯得光彩熠熠。
“黑水禁牢裏的封印獸,在你沒有到達七元天之前,不要動他。”
魇重重地哼了一聲。
靈尊繼續道:“他若在你虛弱的時候趁機反抗,你可以用鎖魂鍾把他暫時封鎖起來,等我來。”
“你如果不來呢?”凰北月問道,到時候相隔萬裏,靈尊怎麽知道魇跑出來了。
“他若出世,必生異變,不管在哪裏我都會來,你記住,雖然你不用吸收元氣入體,但爲了封印他,你還是需要吸收元氣加固黑水禁牢上的封印。”
凰北月點點頭,想到分别在即,有些話想要說,然而靈尊說完之後,就轉身進去了,跟她這個唯一的徒弟,也沒什麽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