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的通道中還是陰冷幽深的,跳動的火光照着太後的面孔,若隐若現的陰影,讓人看的不真實。
凰北月慢慢站起來,腳下一軟,扶住了墓室冰冷的牆壁。
“月兒,那種情況之下,太後沒有選擇。”逍遙王慢慢的開口,聲音在幽長的墓道中間遠遠地回蕩開去。
凰北月擡起眼睛,漆黑清澈的眸子裏一向都是堅定的光芒,可是現在,也染上幾分朦胧的淚意。
真相往往被欺騙着要讓人容易接受得多,如果再選擇一次,她大概不會要這麽殘酷的真相。
“她臨死之前,曾說讓我不要再入帝王家。”凰北月緩緩地回頭,看着老淚縱橫的太後,“她早就知道,給她下毒的人,是太後您。”
太後雙手捂着臉,低聲哭起來。
凰北月擡起頭,眼圈周圍有一點點紅,嘴角微微上揚,冷冷地說:“南翼國的靖安王,東離國的魏武臣,我都記住了。”
“月兒?”逍遙王看着她,一臉擔心,“你想幹什麽?”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凰北月冷冷地說完,大步從階梯上走下去,用力推開主墓室的門。
“小姐!”東菱抱着小虎和吱吱跟上來。
“别進來。”凰北月低聲說,自己走進陰冷的主墓室中,将墓門合上。
這墓室修建的時間并不長,裏面還沒有時間長久積累出來的那種詭異的氣氛,在現代的時候,她又一次也不小心進入過一個戰國時代的古墓,到現在心裏還有那種發毛的陰寒感覺。
也許和惠文長公主是母女,所以走進這墓室裏,除了周圍的空氣有些陰冷之外,心裏倒沒有半點兒發毛的感覺。
四周的牆壁上繪着彩色的壁畫,描述的是惠文長公主一生輝煌的事迹,隻是那冷冰冰的牆壁,就算色彩再鮮豔,也隻能讓人覺得悲傷罷了。
棺椁就放在墓室的正中,按照南翼國的習俗,棺椁上面鋪着華麗的錦緞和絲綢,色彩鮮豔,好像是那死去之人還穿着華服一樣。
凰北月慢慢走過去,棺椁前面的地上,放着一束已經風幹的蓮花,那顔色還沒有褪去,依稀能想見花開之時的清麗脫俗。
這墓室裏從長公主的棺椁葬進來之後,便被完全封閉了,外面有守陵人,絕對不會允許有人進來。
這束花,是誰放在這裏的?
凰北月在棺椁之前跪下來,擡頭看着那披挂着華麗綢緞的棺椁,低聲說話。
“惠文長公主,時至今日,我已經幫你女兒讨回公道,害死她的人,我也一一讓他們受了報應,你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吧?”
她聲音很低,在封閉的墓室中,悄悄地回蕩着。
“這麽多年,你含恨而死,我今天還你一個真相,對不起你的人,我也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凰北月從納戒中,拿出匕首,将一縷長發割下來,用絲帶綁着,輕輕放在棺椁之上。
“這縷頭發,當成是你的女兒,陪伴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