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稍稍松了一口氣,同時心裏也有些好笑,竟然因爲這樣被戰野誤會了。
不過,将錯就錯也沒什麽。
當下凰北月就點點頭,說:“惠文長公主對我有過恩惠,我不能向她報恩,隻能報答她唯一的後人了。”
提起惠文長公主,戰野的臉上,也有一絲遺憾閃過:“皇姑母是這世上最好的人,父皇很敬重她,她的離世,父皇恐怕到現在都無法接受。四年來,父皇從來沒有去過長公主府,隻聽蕭遠程回禀北月郡主過得很好,可前幾天宮宴上,父皇見了北月郡主,才知道這麽多年都沒蒙騙了,大怒之下,差點兒讓蕭家滿門抄斬。”
凰北月暗暗吃驚,原來之後還有這麽多文章,她一直都不知道,怪不得蕭遠程怕成那樣了。原來皇上那天大怒,真的是對凰北月疼惜到了極點。
聽聞惠文長公主和皇上從小感情深厚,當年皇上在在鄰國遇難,是惠文長公主不顧千難萬阻,親自帶人将皇上救回來。
這份兄妹之情,在皇上心中恐怕永遠都難以磨滅。
想起長公主生前的種種,再想起被雪姨娘一碗毒藥害死的長公主,凰北月心中忽然湧起一陣抑郁憤恨。
“戰野,如果惠文長公主是被人害死的,皇上會徹查嗎?”
戰野一怔,俊臉上閃過一絲震驚:“你,你說什麽?”
話剛剛說出口,凰北月就後悔了,惠文長公主被琴姨娘害死的事情,還沒有拿到證據,貿然說出來,不是讓戰野擔心嗎?
“我隻是這麽猜測而已,畢竟,惠文長公主是我的大恩人,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她英年早逝。”她的語氣重新平靜下來,聽不出什麽不妥來。
“原來如此。”戰野的心裏,也松了下來,剛才聽到她的話,他還真的吃了一驚,以爲她知道什麽内幕。
惠文長公主是病逝的,如果真是被人害死的人,父皇不會不徹查。
“你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凰北月跳上冰靈幻鳥的背,告辭離去。
戰野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轉身進屋,剛跨進門檻,便停下來,轉身對院子裏的小厮說:“永安,惠文長公主的死因,你再去查一次,要巨細無遺。”
“遵命,太子殿下。”那小厮一開口,聲音又尖又細,竟然是個小太監。
凰北月悄悄回到流雲閣,東菱果然還撐着眼皮等着她,看見她進來的時候臉色不好,就擔心地問。
“小姐,你怎麽了?”
凰北月脫下鬥篷,放在床|上,聲音悶悶的,“東菱,當年雪姨娘下毒的時候,你可親眼看見了。”
東菱一聽她說的是這個話,眼眶就紅了,搖着頭說:“東菱沒有在場,在場的是長公主從宮裏帶來剪秋姑姑,可長公主離世之後,剪秋姑姑也自戕了。”
凰北月記得那位剪秋姑姑,和惠文長公主一樣,都是溫柔仁慈的女性,從小對她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