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重重地呼吸了一聲,地下的黑水翻滾不息,“那麽,你不想知道,你現在在哪裏嗎?”
“我想知道自然會知道,你個老怪物,少來我面前裝神秘!”
她上輩子連航空母艦都開着玩兒過,這鳥怪物在她面前裝什麽大頭蒜!
凰北月抱着手往回走,魇看着她的背影,低聲咆哮了一聲,說道:“凰北月,這裏是黑水禁牢,你走不出去的!”
“哼,就算是地獄我也會打出一個窟窿出去的!”
說着,心裏已經開始召喚冰靈幻鳥。
然而,魇卻哈哈大笑着開口道:“打一個窟窿?凰北月,這是你身體裏面啊!”
凰北月蓦然轉頭:“你說什麽?”
看到她平靜的表情終于被打破,魇桀桀怪笑起來:“我被封印在你身體裏十二年了!”
“你現在知道,爲什麽你無法凝聚元氣了嗎?因爲你凝聚起來的元氣,都用來鞏固這座黑水禁牢的禁咒了!”
咆哮的聲音掀起一陣巨浪,腳下的黑水開始如同煮沸了的滾水一樣,咕噜咕噜翻滾這氣泡!
寂靜的黑暗空間中,突然起了風,吹亂了凰北月的頭發,然而那盞孤燈,卻始終巋然不動。
“哈哈哈,哈哈哈哈——”狂肆的笑聲,在黑暗空間回蕩。
凰北月眼前一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回到流雲閣的房間裏了。
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本來就蒼白的臉色,這個時候顯得更是慘白。
“魇,出來!”她沉怒地喝道。
“三姑娘,我們夫人來看您了。”外面忽然響起敲門的聲音,凰北月擡起頭,從窗外看見幾個丫鬟提着燈籠,引着雪姨娘從院子裏走進來了。
宮宴散了,蕭家的人也都回來了,前面的院子裏,開始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
這雪姨娘大半夜不知道來幹什麽!
凰北月順了一下呼吸,擦幹額頭上的汗水,站起來去開門。
雪姨娘一看出來開門的竟然是凰北月,不由地詫異:“三姑娘,東菱那丫頭怎麽不來開門?”
“東菱生病了。”凰北月一開口,聲音和剛才清冷沉怒完全不一樣,變得虛弱無力。
雪姨娘心裏冷笑一聲,看這病秧子今天更虛弱了,那臉白得跟死人似的,恐怕昨天真的是被安國公世子悔婚的事情打擊得很深吧!
看她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先虛以委蛇哄哄她,也不費事。
“哎呀,三姑娘,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身子又不好了?”
雪姨娘走進廳中,随身丫鬟立刻拿出柔軟的錦墊,撲在椅子上,讓她坐下。
“我這身體,老樣子了。”凰北月說着,還煞有介事地咳嗽了兩聲,臉上一片憂郁愁苦之色。
雪姨娘笑道:“昨天的事情,你别怪你二姐姐,薛家會做那樣的決定,我們也不知情啊。”
她知道凰北月性格單純,隻要稍微說點兒軟話,什麽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