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韻羞澀地别開臉,輕輕拉了一下雪姨娘的衣袖,雪姨娘道:“聽憑老爺吩咐。”
“不如這樣,韻兒和世子徹同在靈央學院念書,也可以互相交流切磋一番,等他們熟悉一些,便把婚事定下來。”
蕭遠程看向安國公,“國公爺意下如何?”
“好!當然好了!徹兒能娶到蕭韻,是他的福氣啊!”安國公大笑起來,那個肥胖的肚子上下顫動。
“多謝蕭叔叔,多謝父親!”薛徹大喜過望,連忙對着上座兩位長輩鞠躬,又轉身對着雪姨娘鞠躬,然後看向蕭韻,“多謝韻兒妹妹!”
蕭韻嬌嗔地看了他一眼,心裏也有些喜滋滋的。
解除了一場婚約,有結成了另一場婚約,蕭家上下,除了琴姨娘,個個都喜滋滋的。
安國公招了招手,外面站着的一個守衛便捧着一個錦盒進來,打開,放在桌子上。、
錦盒裏有一隻玉鎖,還有一份休書!
凰北月一看見那白紙黑字,眸光就徹底的冷了。
她是不在乎和薛徹解除婚約,可不代表,她是被休棄的那一個!
“這隻玉鎖是當初老安國公和長公主定親時的信物,老安國公也給了北月郡主家傳玉佩一枚,如今既然解除婚約了,本公送還了玉鎖,北月郡主是否也該将玉佩還回。”
安國公看着弱小的凰北月,端出安國公的架子,高高在上的說。
一個十二歲的廢物,是郡主又怎麽樣?現在誰還會袒護她?
凰北月走過去,一身素白長裙,身子瘦弱,面容蒼白憔悴,楚楚可憐的樣子,那些丫鬟仆人的目光,從譏諷冷笑,變成了憐憫。
她拿起那張休書,用食指和拇指夾着,舉到安國公面前:“休書?”
“北月郡主難道不識字?不識字的話,讓徹兒念給你聽也行。”
凰北月搖搖頭,唇邊緩緩漾開,露出笑容:“薛徹有什麽資格休棄本郡主?安國公,你别忘了,我是皇上親封的北月郡主,和你一樣正二品,你兒子薛徹不過是五品的都尉,他見了我不下跪行禮已犯有重罪,還膽敢來休我?”
一席話說出口,整個前廳都靜悄悄一片。
剛才還在嘲笑凰北月的人,此刻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這個三小姐是不是今日受得刺激太大,腦子糊塗了?居然敢跟安國公叫闆?
她那個郡主的身份,如今已經是有名無實了,她還拿出來壓人?要是安國公一發怒,她吃不了兜着走呢!
“北月!你胡說什麽,不得無禮,還不快滾下去!”
蕭遠程一拍桌子站起來,滿身怒火就要爆發。
他對這個女兒一向就沒有什麽感情,她母親惠文長公主當年讓她入贅,受盡了屈辱,他對她們母女都恨之入骨!
“我胡說了嗎?我說的哪一條不是事實?”少女的聲音擲地有聲,堵得所有人都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