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洛陽大戰,有四個主戰場,兩個牽制戰場,投入的總兵力大約爲三十四萬人,征調民夫大約爲三百萬人,預計攻擊時間爲半年以上。按照朝廷的估算,大軍在明年底如果無法攻克洛陽,那麽戰事就要停止,朝廷要重新籌措糧草準備來年再戰。戰事一旦拖到後年,不但耗費驚人,天下形勢的發展也難以預測,因此,天子、長公主和朝廷都希望大軍能在明年底之前攻克洛陽,以便牢牢奠定中興大業的基礎。
攻擊洛陽的四個主戰場分别是關西、河内、河南和穎川。
在關西戰場上,朝廷決定投入十萬大軍。左衛将軍麴義爲大軍統帥,右将軍楊鳳副之。張白騎、張郃、高覽、孫親、梁百武各領一軍,每軍兩萬人。樓船中郎将楊華的河東水師在攻擊過程中受麴義節制。
在穎川戰場上,朝廷也投入十萬大軍。左将軍顔良爲大軍統帥,武衛将軍文醜副之。王當、張繡、徐晃、吳雄、紀靈各領一軍,每軍兩萬人。
在河南戰場上,朝廷投入了六萬南北兩軍。龍骧大将軍趙雲爲大軍統帥,中壘将軍于毒副之。
在河内戰場上,朝廷投入的兵力最少,隻有兩萬大軍,虎威中郎将司馬懿爲統帥,虎牙中郎将魏延副之。蕩寇中郎将沮鹄統率的冀州水師在攻擊過程中受司馬懿節制。
四個主戰場中,河内戰場距離洛陽最近,受到的阻擊也是最大,在短時間内攻克孟津和小平津兩關的難度很大,爲了減少損失,隻做輔助攻擊,牽制敵軍兵力。穎川戰場的戰鬥最爲激烈,我們爲了攻打洛陽必須迅速拿下魯陽,而叛軍爲了确保與洛陽的聯系必須死死守住魯陽,他們會從汝南、南陽、洛陽三個方向夾擊北疆軍,穎川戰場将有連番血戰。因此,關西戰場和河南戰場是大軍的主攻方向,隻要這兩個戰場中的任何一個率先攻克了虎牢關或函谷關,洛陽的外圍防線就被突破,叛軍隻能放棄“八關”,全線撤守洛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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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牽制戰場在關中和青兖兩州。
關中方向有來自西疆和漢中的威脅,青兖兩州有來自曹操和袁譚的威脅。當我們把主力全部投到洛陽戰場的時候,這兩翼戰場隻要有任何一處受到強有力的攻擊,防線被敵突破,那麽洛陽大戰極有可能失敗。
江淮的形勢從九月之後發生了很大變化。江東軍在攻占江夏後,長江南北兩岸的戰事迅速平息,但在這之後我們發現荊州軍主力陸續北上,因此我們不得不考慮孫權可能和曹操一樣,腳踏兩條船,和袁紹、曹操、劉表達成了某種約定,否則荊州軍主力不會毫無顧忌地北上南陽。如果事實和我們估計的相差無幾,那麽我們攻打洛陽的時候,曹操、袁譚有可能聯手攻擊青兖兩州,而孫權卻有可能對我們的要求置若罔聞,拒絕出兵威脅江北。
西疆的戰亂随着冬天的來臨逐漸停止,但這和寒冷的天氣沒有直接關系,而和賈诩大人的“以羌制羌,以夷制夷”策略實施有關。目前這個策略正在逐步展開。馬超奉旨安撫白馬羌和參狼羌,龐德幫助聶嘯平定湟中、枹罕兩地的羌人之亂,隻待隴西局勢穩定後,馬超和龐德就要聯合白馬、參狼、湟中等諸種羌人攻擊西海的燒當羌。與此同時,雷子也正在大漠上和弧鼎、棄沉、步度更、洩圭泥、木桃、木李等鮮卑部落王商議攻擊河西一事。如果雷子将軍能順利說服各部落王,并組建聯軍殺進河西,那麽明年西疆的形勢雖然依舊混亂,但對關中尚不會造成嚴重威脅。
益州的内讧非常嚴重,劉璋和巴郡的趙韪、漢中的張魯正在交戰,按道理他們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但據我們得到的消息,趙韪和劉表有盟約關系,張魯和袁紹有聯姻關系,因此,我們不得不慎重對待。
在當前形勢下,袁紹要想扭轉乾坤,轉敗爲勝,僅靠劉表、劉備的支援固守洛陽顯然不行,他必須另辟徯徑,想方設法打破我們對洛陽的包圍,讓我們攻擊洛陽失敗,給他赢得喘息的時間。從常理上來推斷,袁紹想出來的辦法不外乎是在洛陽的東、西方向開辟兩翼戰場,依靠叛軍在兩翼戰場的突破摧毀我們攻克洛陽的意圖。這個辦法的确不錯。不過現在曹操實力有限,孫權、周瑜又反複無常,東路戰場很難對我們造成威脅,而西路戰場的開辟太難了,除非出現奇迹,否則叛軍不可能搶在我們攻克洛陽前形成威脅關中的力量。
叛軍會不會創造奇迹,我們不知道,但我們要末雨綢缪,要盡快占據漢中,要以最快的速度占據平定天下的優勢。
占據漢中的好處不言而喻,攻克洛陽後,我們可以從漢中出發迅速南下成都,繼而占據整個益州,然後我們從中原、巴蜀兩個方向攻擊荊州、則荊州旦夕可下。荊州拿到手,中興大業也就唾手可得了。此時如果曹操、孫權、周瑜負隅頑抗,拒不投降,我們則兵分兩路,一路出兵江淮,一路沿長江而下攻打江東,如此天下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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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遼的話還沒有說完,大堂上的将軍們便小聲議論起來。遙遠而神秘的巴蜀、漢中對于這些常年征戰在邊疆、河北、中原的将軍們來說,感覺非常陌生。
“明年,我們是不是打漢中?”何風興奮地問道。他的軍隊在關中駐防,不能參加洛陽大戰,這讓他一直郁郁不樂。
“這個……”張遼猶豫了片刻,皺眉說道,“這是朝廷對盡快平定天下所拟定的一個策略,主要是綜合考慮了很多因素,但未必馬上就打漢中。明年,大軍主力全部集中在洛陽,我們要先掃清洛陽的外圍打進八關,然後再展開攻堅。洛陽的堅固我們是知道的,朝廷之所以集結了二十八萬大軍攻打洛陽,就是考慮到了其攻擊的難度。這樣一來,我們在牽制戰場上的兵力就非常少。如今西疆局勢混亂,關中的兵力主要還是确保長安的安全,所以打漢中的時間應該是在攻占洛陽之後。”
“打下洛陽後,大軍應該順勢而下,打荊州,打江淮。”王當冷聲問道,“爲什麽要突然分兵打漢中?難道叛軍放棄了荊州和江淮,都逃到巴蜀的深山老林裏去了?”
大堂上頓時一片哄笑。
鮮于輔站了起來,神情嚴峻,目光緩緩從衆将臉上一一掃過。大堂上霎時安靜下來。
“文遠,給他們解釋一下。”徐榮沖着張遼揮揮手,“打漢中的問題牽涉到朝廷平叛策略,應該解釋清楚,讓大家對朝廷的整個平叛部署有個全面認識。”
張遼點點頭,走到了懸挂在大堂一側的巨幅地圖前。
“幾位大人……”張遼指了指太尉楊彪、左車騎将軍鮮于輔、右車騎将軍徐榮、左衛将軍麴義、右衛将軍張燕等人,大聲說道,“在商讨平叛策略的時候,首先考慮到了長安的安全。長安即将成爲大漢的都城,天子、長公主和朝廷有可能在明年秋天進入京都。”
“但長安目前并不安全。”張遼手指地圖,“西疆的形勢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再說了。益州自從益州牧劉焉死後,局勢就不再穩定,這給袁紹和劉表奪取益州創造了機會。從袁紹主動和張魯聯姻這件事來看,袁紹在中原大戰失敗後,顯然看到了奪取益州對于抗擊我們的重要作用。袁紹敗走洛陽後,如果逃進益州,将給中興大業造成很大的危害。退一步說,就算袁紹敗亡于洛陽,但劉表、劉備呢?他們依舊可以逃進益州,對中興大業造成同樣的危害。”
“大家都知道,當年光武皇帝中興社稷的時候,公孫述在益州割據稱帝。公孫述隻做了十二年皇帝,但光武皇帝卻打了他整整十年。很顯然,公孫述稱霸益州讓光武皇帝的中興大業受到了很大阻礙,其最直接的影響就是讓光武皇帝平定西疆的時間大大延長,讓關中飽受摧殘。”
“我們可以假設一下,如果益州叛軍屢屢北上,不斷地攻擊關中和西涼,西疆如何穩定?西疆不能穩定,羌人反過來又威脅關中安全,這會讓益州叛軍更加頻繁地北上征伐。如此惡性循環,長安的安全如何保證?長安不穩,大軍主力就要西征、就要南下打益州,那麽朝廷哪裏還有财賦支撐荊州和江淮戰場?”張遼停了一下,看看堂上衆将,繼續說道,“所以,天子一旦宣布定都長安,我們的平叛策略就要做出巨大調整。打下洛陽後,大軍的主要征伐目标将是西疆,是益州。”
北疆諸将凝神細聽,一個個陷入沉思。
“定都長安是爲了保證西疆、北疆的穩定。西疆、北疆穩定了,我們沒有後顧之憂了,才能揮師南下。定都洛陽讓我們距離西疆、北疆太遠,容易失去對西疆、北疆的控制。西疆、北疆亂了,平叛的難度之大可想而知。如果兩疆都亂了,而大軍又未能打過長江,平叛之事一拖再拖,朝廷極有可能被拖垮。到時不但中興大業毀于一旦,大漢更有可能出現南北對峙的局面。”張遼說道,“現在我們馬上就要定都長安了,但韓遂的死讓西疆形勢驟變,穩定西疆确保京都安全随即成了朝廷最迫切的目标。”
“我們打完洛陽就要打西疆,那麽袁紹、、劉表、劉備、曹操、孫權、周瑜等人就能得到喘息的時間。有了喘息時間,袁紹和劉表自然就會把目光投向益州,利用益州攻擊關中和西疆,從而把我們拖在關中和西疆,給他們扭轉不利形勢反敗爲勝創造機會。”
張遼舉起手,用力拍在了地圖上,“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我們不能不顧京都的安危,但又不能讓叛逆卷土重來,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即打益州。”
“西疆和益州,先打哪一個對長安安全和中興大業最有利?這是幾位大人在商讨平叛策略時考慮的第二個問題。”
“從目前形勢來看,先打益州最有利。”張遼手指地圖上的益州說道,“我們從中原南下無論是打荊州還是打江淮、江東,最後都要面臨長江這道天然屏障。打下益州,有助于我們取得對長江的控制。控制了長江,叛軍便失去了最大倚仗。在我們的兩路夾攻下,叛軍必定狼奔豕突,灰飛煙滅。這種攻擊之策顯然比我們從中原方向強攻長江爲好。”
“我們再次假設一下,如果我們以迅雷不疾掩耳之勢奪取了益州,那麽我們打西疆的時候,就少了後顧之憂,西疆可以迅速平定。與此同時,袁紹、劉表等叛逆在我們兩路夾攻的強大威懾下,完全喪失了抵抗力,他們迫于敗亡的事實,有可能舉手投降,這可以讓朝廷以最小的代價、在最短的時間内穩定下來。當然了,這僅僅是朝廷的一廂情願,但不管怎麽說,隻要我們取得了這種兵事上的絕對優勢,就算袁紹、劉表等人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他們也沒有實力和朝廷對抗了。打也好,不打也好,等待他們的都是敗亡的命運。”
北疆諸将恍然大悟,議論聲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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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遼面對衆将,舉起雙手用力在空中虛按了幾下,示意衆将不要說話。
“由于朝廷決定定都長安,所以平叛策略改變了,但平叛策略的改變是建立在攻克洛陽的基礎上。洛陽如果不能攻克,現在朝廷所定的平叛策略也就很難實施了。”
“因此,我們的牽制戰場對保證大軍主力攻克洛陽非常重要,請牽制戰場上的諸位将軍大人以中興大業爲重,務必遵從朝廷的命令。”
青兖兩州的牽制戰場上有高順、臧霸、彭烈、魏續四位将軍的大軍,共四萬人馬。大軍由前将軍呂布統帥,折沖将軍高順、威虜将軍臧霸副之。呂布将軍的中軍大營就設在任城,直接威脅徐州。
關中的牽制戰場由征虜将軍華雄爲統帥,骧武将軍衛峻、厲威将軍何風副之,楊淳、李雲、子率等将軍共統領三萬步騎大軍駐守于長安、大散關、武關、潼關、蕭關等城池關隘。
整個中原戰場由大将軍李弘坐鎮陳留指揮。後将軍玉石坐鎮洛陽前線。甯朔将軍樊籬坐鎮冀州邺城,負責給中原大軍調撥糧草辎重。
整個關中、關西戰場由右車騎将軍徐榮坐鎮長安指揮,并親自督運糧草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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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遼說完之後,已經升職爲蕩寇将軍皇甫郦站了起來。他現在兼領大司馬府的司馬。他就各部大軍的建制做了詳細說明,并宣讀了對各部大軍的軍司馬級以上軍官的重新任命。由于大軍人數驟增十萬,原軍中各級軍官都升了職,功勳較多的人甚至連身三級。加官升爵是最高興的事了。這些統軍大将都很興奮,湊在一起互相比,看誰的部下升職最多。
皇甫郦念完之後,厲威将軍何風馬上站了起來,沖着鮮于輔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正想張口說話,鮮于輔一揮手阻止了他,“關中的兵力不多,暫時不能攻擊漢中。”
“爲什麽?”何風瞪大眼睛說道,“如果袁紹和劉表先派軍隊進駐漢中怎麽辦?”
“我們也擔心出現這種情況。”坐在鮮于輔身邊的徐榮說道,“朝廷已下旨招撫漢中張魯,想試探一下張魯的反應。如果他接受招撫,我們就立即派駐軍隊進入漢中,如果他拒絕招撫,我們再做攻擊的打算。漢中很難打,攻擊前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不能倉促行事。”
何風奇怪地問道:“漢中很難打嗎?”
“你知道當年光武皇帝打益州,是從哪裏打進去的嗎?”鮮于輔笑着問道。
何風想都沒有想,張口就說道:“是從荊州打進去的。當年大将軍岑彭先從夷陵方向攻破江關(即今奉節附近的瞿塘關,又稱悍關),打開了直通巴楚的咽喉,但他随即被刺殺。第二年大司馬吳漢率軍殺到成都,擊敗了公孫述。”
“在大将軍岑彭攻打巴蜀之前,前将軍李通、破奸将軍侯進、捕虜将軍王霸已經攻克了漢中,但他們爲什麽沒有從漢中直接殺到成都?”鮮于輔又問道。
何風愣了一下,“大概是因爲從漢中到成都的棧道都給公孫述燒了,無路可通吧?”
“我們也有同樣的擔心。”鮮于輔歎道,“從關中到漢中,需要翻越秦嶺,但自古以來就沒有路,隻要棧道。棧道難行,路上驿關重重,我們要走幾百裏甚至上千裏,随時都會被敵人發現。”鮮于輔歎道,“從關中到漢中有四條棧道,分别是從大散關南下的陳倉故道,從郿城南下的褒斜道,從武功城東南方向南下的黨駱道,從長安城南濡水河方向南下的子午道。無論我們走那條棧道,隻要被他們方向,放火燒掉一截,我們就不得不掉頭,所以打漢中之前,務必要做好充足的準備,否則是自尋死路。”
“從西疆方向突襲呢?”何風猶不死心,追問道。
“從西疆的隴南進入益州的漢中、廣漢一帶有四條棧道,分别是嘉陵道、祁山道、沓中陰平道和洮岷道。”鮮于輔很耐心地解釋道,“拙言啊,就算你千裏迢迢,曆經千辛萬苦把軍隊帶過去了,但糧草怎麽辦?軍械怎麽辦?退一步說,就算你勉強支撐着趕到了漢中地境,但進入漢中腹地之前還有一道陽平關,那關隘天下聞名,你這支疲憊之師怎麽打?”
何風氣得怒哼一聲,惡狠狠地罵了兩句,“既然沒辦法打,那就幹脆一把火把所有的棧道都燒了,讓他們也無法打長安。”
楊彪、鮮于輔、徐榮、張燕等人失聲而笑。
麴義随手拿起案幾上的一卷竹簡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你都是将軍了,還這麽沒腦子。我這張臉給你丢盡了。”
何風吓得一縮腦袋,歪身躲過了竹簡。
“棧道燒了,他們難道就不能重新鋪嗎?秦嶺上最多的就是樹木了。”徐榮沖着麴義擺擺手,示意他注意場合,不要亂打人,“大軍通過棧道并不是什麽難事,敵人即使把棧道燒掉一截,我們也可以帶着工匠一路鋪過去。對于我們來說,最難的是糧草辎重的運輸。打漢中也好,打成都也好,一路上都是重重關隘,大軍需要很長的作戰時間,所以糧草辎重的運輸問題是保證大軍能夠持續作戰的重中之重。”
“當年前将軍李通之所以未能繼續南下攻打成都,是因爲漢中被羌人徹底毀了,短期内無法恢複,大軍得不到糧食支援,隻好撤回關中。後來光武皇帝選擇從益州東面展開攻擊,就是因爲可以利用長江水道運輸糧食軍械。”徐榮走到巨幅地圖前,指着地圖上的漢中說道,“目前,朝廷的平叛策略很明确,打下洛陽後立即打漢中。打漢中需要多少軍隊,需要征調多少民夫,需要多少糧草軍械,我們都要仔細核算,以确保大軍能一戰成功。”
“所以……”徐榮轉身望着一臉失望的何風說道,“今年打漢中,的确太困難了,不僅兵力不足,民夫不足,糧草和軍械也無法保障。”
“拙言,陪你母親過完年後,你就回關中,給我老老實實地訓練軍隊,不要胡思亂想。”鮮于輔笑道,“将來打漢中,我讓你第一個南下。”
何風無精打采地“嗯”了一聲,垂頭喪氣地坐了下去。
軍議快結束的時候,鮮于輔鄭重囑咐了諸将一些事,最後說道:“諸位大人過完年後,即刻奔赴戰場。希望明年的新年,我們能在長安城裏歡慶洛陽的收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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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