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地知彥次郎回到日本已經有幾天了但軍部一直沒有召見他不過隐約有風聲傳出軍部有可能會讓他接東鄉平八郎的班出任日本海軍司令。可是日本還有海軍嗎聯合艦隊投降的艦船還扣押在中國人手裏看樣子他們是不準備歸還了艦船規模不得超過5000噸的的規定象個魔咒一樣套在日本人的頭上。雖然中國人那個叫方小強的軍官答應不顧禁令賣給他船但錢呢?上億英鎊的錢在現在的日本看來簡直是不可能達到的天文數字。
放下了手裏的報紙伊地知的心情更加煩躁。那是一份英文報紙報紙上寫着中國元首出訪英德的消息每個字母都象一把匕首一樣刺動着他的神經背信棄義的英國佬在日本戰敗後就象扔掉一隻破麻袋一樣抛棄了日本轉而和中國人打得火熱。總有一天他們一定會後悔的中國人不象他們想像的那樣好控制。
妻子清子走了進來手裏端着一碗黑糊糊不知道用什麽做成的吃地。恭恭敬敬的放在了伊地知面前。四十多歲的妻子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相貌和身段出身于貴族家庭地她秉性溫柔當丈夫被俘的消息傳來。簡直快要急瘋了在父親面前不停地哭訴着終于利用家族的影響力第一批把伊地知贖了回來。
“吃上一點東西吧現在街上什麽都買不到了。”半跪在踏踏米上的清子生怕打擾到正在沉思的丈夫小聲說道。
打量了一眼妻子。雖然人到中年但風韻猶存在和服的襯托下身段依然曼妙。一股欲火從小腹下燒起很久沒有碰過女人地伊地知忽然野獸一樣的從喉頭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嘶吼一把将清子撲倒在了地上三兩把撕開了清子的衣服。
“您這是做什麽啊現在是大白天啊。”清子看到瘋狂的丈夫驚恐地說道但她卻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伊地知卻象是什麽也沒有聽到紅着眼睛在清子赤裸的身上運動着。兩分鍾不到的時間。他将欲望噴瀉了出去趴在清子身上大聲喘息着身子下的肉體因爲害怕而不停地抖動。
“對不起我失态了請将衣服穿好吧。”發洩完畢的伊地知一瞬間又回到了正常人地神态從妻子身上爬起。整理好褲子向清子鞠了一躬。不管怎麽說自己能夠回到日本全是靠着妻子地功勞尤其是她身後龐大的家族也是伊地知無法得罪的。重新穿好了和服擦去了因爲突如其來的疼痛而流下的眼淚清子将那碗吃的遞給了丈夫。伊地知接了過來才吃了一口就皺着眉頭放下了碗。實在太難以先咽了簡直比在戰俘營裏吃地東西還要難吃。
“沒有辦法現在都在吃這個聽說日本有的地方已經餓死了人甚至開始吃人肉了。”
清子看出了丈夫的不快解釋着說道“就連天皇陛下也将一天三餐改成了兩頓号召全日本的人民團結起來渡過難關。”
伊地知歎了口氣日本怎麽變成這樣了按照現在的情形他的重振海軍之夢什麽時候才能實現?
“對了父親和哥哥問要不要搬到他們那裏去住畢竟他們那裏的生活還是可以的您不在的這段時間也多虧了他們地照顧。”清子突然想到了什麽試探着問了一句。
這話象把刀紮在了伊地知的心口自己是堂堂的日本帝國海軍中将難道要靠着一個女人的庇護才能活下去?
“我先出去了您慢慢用。”見丈夫不說話清子微微鞠了個躬半退着走了出去順手拉上了房門。
等妻子走了出去伊地知站了起來煩躁的在矮小的室内走來走去。日本的情況實在太惡劣了和他在戰俘營想的完全不一樣。中國人昨天又派來了密使催促他盡快辦理購買軍艦的事可他自從回來了以後到現在連個正式的職務都沒有連吃飯都得靠妻子養着自己到哪去弄那麽一筆巨額資金?
越想越煩躁的伊地知重重拉開了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您去哪裏?”清子問道但伊地知頭也不回他實在沒有臉回頭。
街上的空氣更加沉悶讓伊地知有喘不上氣的感覺盲目的走着他也不知道要走到哪裏去。
“伊地知君!”後面有人大聲叫着他的名字。伊地知看了下眉頭皺了起來是情報機關的宮本德秋。他很不喜歡這個人早聽說了他是乃木希典大将的好友但最後出賣乃木希典的也是這個人。
“伊地知君您走得太快了。”看樣子宮本德秋是一路小跑着趕上來了大口喘着氣“軍人的身闆就是硬朗尤其是你們海軍也許是常年在大海上鍛煉出來的吧真是羨慕啊。”
盡量掩蓋着臉上的厭煩伊地知冷冷地說道“是宮本君啊有什麽事嗎?”
宮本德秋笑道“沒有什麽太大的事隻是偶然看到了您現在都是中午了您一定還沒有吃飯吧走。附近有家不錯的酒館我請您喝一杯去。”
說着不容伊地知拒絕拽着他就走伊地知雖然非常不願意和這個人呆在一起。但自己和他并沒有什麽過節也不好直接翻臉況且肚子也實在有些餓了。
酒館裏沒有什麽生意一桌客人都沒有也難怪這個光景還能進酒館地人可不多了。看到有客人進來。老闆親自出來把他們迎進了雅座。
誘人的飯菜香味陣陣撲鼻而來打從當了戰俘到回國從來沒有吃過如此豐盛的食物了伊地知也顧不得面前坐着的是讓他讨厭地人放下了帝國軍官的架子狼吞虎咽的往嘴裏塞着食物。宮本德秋微笑的看着他基本沒有怎麽動筷子。
吃了七八分飽伊地知的注意力也從食物裏轉移了出來這時他看宮本德秋的眼光也平和了不少起碼請他吃飯地這個人沒有剛才那樣讨厭了。
“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宮本德秋同情的說道“軍人在前線奮戰。我們這些人在後方一點忙都幫不上。還總給你們添亂子想起來真是覺得慚愧。”
伊地知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沒有開口隻是端起面前的酒杯将酒倒進了嘴裏。
爲伊地知斟滿了酒宮本德秋說道“您一定聽說過我和乃木君的事吧?是的我的确出賣了乃木君。但我做的一切可以問心無愧的說全是爲了神聖的大日本帝國。乃木君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不可以看着他憑着自己地意氣用事而把日本帶向毀滅太瘋狂了在前線完敗地情況下他還執意的要将戰争進行到底日本需要的是休養是恢複元氣。每天夜裏我都在做着噩夢想念着他希望乃木君的在天之靈能夠原諒我吧。”
聽他這麽說着伊地知的心情平靜了不少。也許他說的都是實情東鄉司令官也曾經這麽說過。聯合艦隊地覆滅正是軍部的那些廢物完全不顧及實際情況而盲目派兵讓好好的亞洲第一艦隊慘敗在中國人的手裏多少日本海軍的忠魂葬身大海。
想到着伊地知的語氣平和了許多“您要不要太自責了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起碼現在戰争已經結束日本曾經也戰敗過被美國人用大炮指着打開了國門但從那以後日本就走上了一條強盛的道路。或許我想這次戰敗并不完全是日本的末日也許對于日本來講是一個新地轉機也不一定。”
“要讓日本重新走上強大的道路就離不開海軍!”
宮本德秋狠狠地灌下了一杯酒“海軍必須重新組建光靠陸軍是不行的!以日本的地形來說沒有能夠壓制住中國的戰艦那根本隻有死路一條!”
他的話讓伊地知大起知己的感覺在普遍輕視海軍的日本能有這麽個知音實在是太好了。才想說話又聽宮本德秋頹喪地說道“可惜那份該死的《新南京條約》限制了日本海軍的發展規模西方國家又和支那政府打得火熱沒有哪個國家會把戰艦賣給我們的難道日本就這麽完了?我實在不甘心啊。”
伊地知起身拉上了門轉回來說道“有人願意賣給我們而且是非常強大的戰列艦整整四艘外加輔助艦隻!”
宮本德秋的眼睛亮了起來急不可耐的一把抓住了伊地知彥次郎的袖子“告訴我是哪個國家!”
伊地知低聲把情況告訴了他詳細解釋了方小強準備賣給他的戰艦性能如何優越雖然價錢未免大了些但對于日本來說卻是個大好機會而宮本德秋的眼睛也是越聽越亮。
“可惜我現在無職無權什麽事也做不成。”
伊地知歎了口氣“而且自從回來後才發現日本的情況實在是太糟糕了爲了支付給中國的賠款連天皇陛下也在節衣縮食我又到哪去弄這麽一大筆錢?”
宮本德秋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在室内來回走動象是在想些什麽而煩悶無比的伊地知隻顧着把酒一杯杯灌下去。
“有了。”宮本德秋忽然說道“您難道忘記了你的嶽父大人了嗎?”
伊地知搖了搖頭的确他的嶽父很有勢力也很有錢隻要他願意他可以聯絡其它大型财團那麽這筆海軍資金應該能夠很順利地解決。但是伊地知的嶽父卻是極力反對軍隊擴軍的尤其是在這種時候要讓他拿出錢來做爲精明的商人可不會做這種傻事。
“伊地知君您仔細想一想。”
重新半跪了下來宮本德秋開導着伊地知說道“自從西園寺公望政府将鐵路經營權收歸國有并将煙草實行國家抓買專賣制度後日本的大财團利益受到了嚴重損害這也是他們不願意支持政府并在兩次兵變中保持沉默的原因。現在的首相大人桂太郎閣下是山縣元帥的學生他是極力贊成日本擴軍的隻是當時的形勢讓他逼不得以選擇了投降。我聽說桂太郎首相将重新啓用您如果您能成功說服首相大人将鐵路建設和煙草專賣等等權利歸還給大财團做爲交換的條件就是他們同意借錢給政府那麽一切都将不再是夢想!”
仔細的聽着宮本德秋的話伊地知頻頻點頭眼中的一團火焰越燒越盛。
“我該說的隻有這麽多了剩下的交給您去辦了。”宮本德秋說道“我相信您一定能夠辦到日本的未來就交付在了您的手中不要忘記東鄉司令官一直在天上看着您。”
伊地知用力點了點頭“謝謝您的建議我會去完成它的。”
宮本德秋從衣服裏掏出了一大疊日元放到了伊地知面前“這是我全部的積蓄現在交您使用您才回來身邊一定不富裕而完成我們共同的理想沒有錢是不行的希望這可以幫助到您。”
伊地知顫抖着拿過了錢看了很久突然向宮本德秋跪了下來動情地說道“對不起我以前一直錯怪了您到現在我才知道您是多麽的熱愛這個國家我絕對不辜負您的所托否則我隻有切腹來贖回自己的罪過了。”
宮本德秋扶起了他沒有說什麽眼睛裏抹過一絲淡淡的笑意。日本的确是戰敗了卻還存在着翻身的可能但從這一刻起日本将徹底的踏上一條自我毀滅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