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進到四道橋的時候,甘軍看起來決意在這和已顯疲态的4旅打上一仗,工事構築的相當嚴密,火力配合也很有條理。謹慎的秋成沒有貿然進攻,而是先用一個連的兵力進行了試探性攻擊。才往前推進了幾十米,敵人陣地上現代的火器“砰砰”亂放,原始的弓箭從士兵們的頭上嗖嗖飛過,加上精心布置的陣地,一時讓進攻方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
本來就隻擔負試探性進攻的連隊,在付出了幾個戰士的傷亡之後,迅速退了下來。
秋成面對突發的情況,倒沒有太多的驚慌,他讓左翼的10團,饒過四道橋,經軍糧城而至白沙嶺,在四道橋背後打響戰鬥。
10團挑選精銳士兵,組成了先頭連,日夜兼程,當天下午到達軍糧城,夜晚占領白沙嶺,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抵抗。這時帝國軍隊配置的無線電開始發揮作用,在秋成的統一調配下,4旅的11團率先發動攻擊,爲了掩護真實的戰略目的,陣地上的11團打得非常猛烈兇狠。
秋成對面前的這些敵人,産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們人數不多,但作戰勇敢,戰士的精神思想又和所遇到過的清兵有着本質上的區别,他們的信念似乎不是爲了什麽大清而戰,而是爲了甘軍的榮譽而戰
秋成對邊上的參謀說道:“立刻把我們遇到的情況,報告給總參謀部。”
戰鬥到最激烈的時候,10團突然從四道橋守軍的背後殺了出來,在前後夾擊下,四道橋陣地很快被突破。但本以爲會遭遇殘酷白刃戰的他們,卻發現這些守軍基本不懂得拼刺的技巧,完全是憑借着蠻力在拼殺。
受過最嚴格訓練的帝國士兵,沒有費什麽盡就把這股人數大約在1500人左右的敵人消滅了個幹淨。
10團長摸着光秃秃的腦袋莫名其妙:“這仗打的有意思,看他們打得那麽猛,還以爲手上肯定有兩把刷子,哪知道比咱們的新兵還要不如。”
突破了四道橋防線的4旅開始向天津方向突進。
一路上,遭遇到的敵人反反複複的還是些老戰術,你休息我就打,你還擊我就跑。4旅的官兵也摸清楚了規律,晚上在營房周圍多放安上幾個警戒哨,敵人來了就是一通火力将其趕跑,其他人則照樣睡覺。
整個4旅隻有秋成無法入睡,在營帳裏思考着下一步的動作。他擔心的倒不是敵人有多強大,甘軍雖然在過去很有盛名,董福祥也稱得上是一員名将,但無論是在武器上還是戰鬥力上,都遠遠不是4旅的對手,讓秋成憂心的,是被董福祥牽制在這裏,會不會影響戰鬥的進程。
第二天,秋成下令10團的兩個營輕裝前進,繞過天津,直撲北京,其餘部隊則繼續沿大路推進。
而4旅在前線遇到的突發狀況,以及敵人新奇的頑強,很快回饋到了總參謀部。
從得到的情報來看,被“永不錄用”的董福祥,在清政府各線吃緊的時候,慈禧食言再次啓用,把他和他還算有戰鬥力的甘軍放在了天津一線。秋成的電報上也說明了,董福祥将甘軍最後的主力6000餘人布置在天津,決意與4旅在天津城下決一死戰。
對于全國革命的勝利,趙聲是絲毫沒有懷疑的,但他想的更多的,是怎樣盡早結束國内内戰,畢竟這樣的戰争死來死去的都是中國人。
“伯先,辛苦了。”一聲聲音從門外喚來,不用看趙聲也聽得出這是帝國元首的聲音。
參謀部裏的參謀們集體立正,恭恭敬敬的行了個軍禮。趙聲迎接上去道:“元首,您怎麽來了?”
“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李國勇揮了揮手,接着親熱地對趙聲說道:“我在元首府看公文看得累了,來看看你們,怎麽樣,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趙聲笑了下。
李國勇和趙聲一起來到地圖前:“怎麽樣,前線進展如何?”
“目前各線戰場進展順利,尤其以吳佩孚的4師勢頭最是兇猛。”趙聲指着地圖說道:“吳佩孚給4師下達的命令是,不要休息,不要傷亡,4師要搶最大的功勞!”
“這個吳瘋子。”李國勇笑了,接着他問了他最關心的情況:“2師方面呢?”
趙聲皺了下眉頭:“2師的5旅,6旅進展情況良好,在殲滅保定之敵後,前方已無大股敵人,但是由大沽口登陸的4旅,似乎遇到了一點小小的麻煩。”
他說完将電報遞給了元首。
李國勇将電報看完,又輕輕地把電報放下:“董福祥這個人有功也有過,在國内,他殘酷鎮壓民族起義,雙手沾滿了義士的鮮血;但是在反侵略鬥争中,他還是很英勇的。我記得義和拳那會兒,日本使館書記生杉山彬就是被他打死的。”
趙聲搖着頭道:“我就不明白了,滿清風雨飄搖,明眼人都能看出它的崩潰是早晚的事,可爲什麽還有那麽多人願意和這條破船一起沉沒呢?”
李國勇笑了笑:“這就是中國一個奇特的現象,愚忠!比如嶽飛,一代名将,‘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何等慷慨激昂,但就因爲這兩個字生生的死在了‘莫須有‘的罪名上,而現在我們有的中國人,被滿清奴役得太久,思想已經麻木了,無所謂了。帝國的任務,就是喚醒千千萬萬的中國人,從此後不再沉淪,不再麻木,一起和我們開創一個嶄新的中國,一起共同努力讓中國從此後走向一條富強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