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于飛嘴角抽動了兩下,眼睛平視,手抓住身後的岩石,緩慢的一步一步移動。
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如此看都不敢看腳下一眼的時候。
那種眩暈感,實在是太甚。
汗水從額頭上滑落而下,流入衣襟,順着身體散發。
歐陽于飛不用看也知道,後背早已經濕透了。
這上不粘天,下不粘地,一腳之差就是粉身碎骨的境界,實在是太考驗人了。
側眼看了身邊的琉月一眼。
夕陽把琉月的臉照的很紅,紅彤彤的好看得不得了。
隻是,沒有人氣,沒有神采。
有的隻有刻骨的狠和決絕,以及不顧一切的拼命。
把歎息隐藏在心間,把勸告放在喉頭。
此時,說什麽已經都多餘,先把這神仙也翻不過的萬仞高山,翻過去了在說吧。
夕陽落下,天色緩緩的暗淡了下來。
黑色的峭壁越發的深黑了下來。
而那深黑的峭壁上,兩個人影正在緩緩的移動着。
如此陡峭的地方夜間行走,簡直就是把命吊在腰帶上。
夜風吹拂,帶着山間特有的寒氣。
星光璀璨,卻遮不透這人間的殺氣。
一夜如飛過去。
戰鼓轟鳴,殺場點兵。
無數高大的戰鼓,在戰場上一線的排列來開,北牧以庫雜木爲首,在無邊湖前擺開了陣勢。
湖水蕩漾,鷹飛草勁。
蒼涼而豪壯的戰鼓聲在草原上響起,雷動四方。
無邊湖城,戒備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