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微微皺了皺眉,若在不阻止,這大殿非要被這兩個人拆了不成。
而且,就算軒轅澈和獨孤夜兩人并沒針對這大殿中的人,這般的内力激蕩,也能要了不懂武功的人的命。
這殿中其他人她可以不過問,不過軒轅澈的母妃,她卻不能不管。
斜眼掃了一眼大殿邊角上,已經昏過去的掌樂器的女宮們,那裏琴筝洞箫琵琶,應有盡有。
起身快步走至一七弦古琴旁,琉月盤膝一坐,按捺着心頭的煩躁,伸指調了調音。
古琴,她是第一次碰,希望這個身體還記得該怎麽彈。
“铮铮铮铮。”初起難聽,漸漸的就上了正軌,本身琉月的一手琴藝,那可是一等一的。
不似笛聲的清亮高絕,也不似鼓聲的厚重肅穆,琴聲纏綿婉約之極。
那仿佛秦淮河邊的風月樓,迎來送往的纏綿地,那絲絲情話繞耳,寸寸香舌聞悉,婀娜身姿,一笑蕩萬種風情。
琴聲極其纏綿,在一片殺機四伏中,仿佛一風月場中十八女子誤入殺場,說不出的别捏。
但是就是這樣的别捏,讓笛聲鼓聲一瞬間微微的一顫,幾乎滑了音去。
琉月沒有内力,她能淩駕于兩人之上的隻有殺氣,那從修羅地獄中鍛煉出來的殺氣。
不尖銳,不肅殺,沒有蒼茫草原無盡鐵兵,沒有高山流水下殺機暗藏,隻有死亡的氣息。
佛擋嗜佛,神阻殺神的絕對死亡之氣。
纏綿的琴聲響着,十八女子在殺機四伏的殺場中妖娆着,而她的身後,則是死神高舉着鐮刀,萬分不和諧中,卻帶着絕對的威力。
那是,能夠毀滅一切的力量。
那是,能夠主宰一切的力量。
笛聲微微一窒,獨孤夜擡眼緊緊的盯着微閉雙目的琉月,眼中滑過一絲驚異。
這強烈的死亡殺氣,居然影響了他,讓他從心底生出一種恐懼,這怎麽可能?
金鼓聲同時微微一弱,軒轅澈也側眼看了過來,這樣犀利的殺氣,他曾經見過,在他的小王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