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第二天,歐陽子起了個大早,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門去了。剛走出小區門口,就看見迎面走來一個女孩,歐陽子看着眼熟,但想不起來是誰,那女孩顯然也看見了他,第一時間四處望了望,女孩的臉上滿是尴尬。等倆人走近時,那女孩隻是笑了笑,就繼續往前走去了,歐陽子回了個微笑,同時大腦裏不停搜索着關于那女孩的信息。
到底是誰呢?嗯,想起來了,是公司裏那個安靜的女同事,因爲那女同事平時幾乎都不說話的,所以很難引人關注。
那女同事二十歲的年齡,之所以不愛說話,還是和她的家庭有關,她奶奶嚴重的重男輕女,她爺爺還好,奈何她爺爺懼内,家事一切都是老太太做主。
那女同事的爸爸是老大,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也就是女同事的叔叔和姑姑,叔叔家倆孩子,都是男孩,女同事家也是倆孩子,女同事還有個弟弟。女同事的奶奶雖然有三個孫子一個孫女,但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孫女,這個孫女内向,不愛說話,平時和爺爺奶奶也不是很親近,而女同事叔叔家的孩子聰明嘴又甜。
奶奶基本沒帶過她,除了那次女同事的弟弟生病住院,媽媽沒法帶她,就把她送去奶奶那住了,她和弟弟都是媽媽一個人帶大的,不是女同事的媽媽不讓奶奶帶,隻是每次讓奶奶帶,奶奶都會假裝不在家。
奶奶從來沒有給女同事買過任何東西,甚至連一個棒棒糖都沒買過,他們給女同事的弟弟買過一個玩具,與女同事相比女同事的弟弟也算是好的了。但奶奶對叔叔家的那倆孩子很好,很寵,這和對那女同事姐弟倆完全不同。
因爲住的都很遠,一般過節的時候就會聚一聚,這時候,奶奶就會抱着叔叔家的孫子笑得合不攏嘴,不舍得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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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同事認爲的那種一般爺爺奶奶對孫子的那樣一樣。當時,女同事的媽媽還對嬸嬸說了句:那倆小孩還挺奶奶的。嬸嬸說:是的,奶奶每次去看他們,都會拿很多零食和玩具,也會陪他倆一起玩。無心的一句話,那女同事想了很久,這麽多年爺爺奶奶來看他們的次數,一把手就能數的過來,也從來沒拿過任何東西,印象中奶奶沒有抱過自己一次,她原以爲奶奶是不喜歡抱小孩,沒想到隻是不喜歡她而已。
記憶力,女同事每次和弟弟去奶奶家,有好吃的東西,都會給弟弟吃,而對她客氣一下都不客氣,這種被忽略的感覺,一次又一次,隻有失望和難過,她不想再去經曆。
在家裏,媽媽總是把最好的都給她,因爲媽媽知道奶奶不喜歡她,媽媽因爲奶奶對那女同事的不在乎很心疼,媽媽很難受,憑什麽自己的孩子在别人面前就低人一等,都是自己的孫子孫女,爲什麽女孩就不受寵愛。
其實,女同事并不是想要從爺爺奶奶那獲取什麽,隻是想要爺爺奶奶能像對待叔叔家的小孩一樣,對待他倆。
但是女同事的爺爺還不錯,有時候爺爺會偷偷給她塞吃的,還會給她講故事。
有一次,爺爺給她講的故事真吓到她了,爺爺說那是他親身經曆的。
那是一個月華如練的夜晚,爺爺走在一個松林密布的山路上,當他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經過一個岔路口,爺爺順着那岔路口往上望去,竟然看到一個人形的黑影,在朝着他走過來,爺爺吓了一跳,喊了句:是誰?那黑影停頓了一下,回道:下山的人。
等到走近時,爺爺看了那人一眼,心想反正都是下山的,不如做個伴吧,那人也同意了。
那人還挺健談,倆人一邊走一邊說說笑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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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那人就講了一個關于狼的故事。
他說在這個山上,一直流傳着關于身後狼的故事:
據說,之前有商人走這個山路,走着走着,背後突然多出一個人,那人不斷的和商人講話,甚至把手放在商人的肩膀上。就在商人回頭的時候,接着月光,商人看見跟在自己身後的其實是一隻巨大的狼。
那狼像人一樣直立行走,那爪子毛烘烘的,一邊走還一邊說:不要回頭啊,回頭會被咬掉喉嚨的。那商人能聞到那狼嘴裏都是血肉的惡臭。
故事講完了,那人問女同事的爺爺:你聽過這個故事嗎?
此時,二人已經走出了松林,月光照亮了前路,女同事的爺爺故意走慢了幾步,讓那人走到前面去,爺爺打量着那人,确實是個人,不覺長舒了一口氣。
爺爺回道:以前是有過這樣的傳說,那時候山上還有狼,想一想,那些狼直立走路的樣子應該很滑稽。
那人頓了頓腳步,扭過頭來又問:難道現在就沒有這種事了嗎?
爺爺被那人這一回頭吓了一跳,那是怎麽樣的一張臉啊,尖尖的長牙齒,一張大嘴都放不下,兩隻大眼睛裏,黑黑的眼珠子泛着月光,臉上和頭上的毛發旺盛的就像是猩猩。
爺爺下意識的往後躲着回了句:沒,沒了吧。
就這樣,倆人一路講着故事,走到了山下。
回到家裏,女同事的爺爺回想着和那人的故事,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不是那人的突然出現,也不是快下山時那人的突然消失,甚至不是那人臉上和手上長滿的汗毛,更不是那人嘴上散發出的血腥味,對了,是那人的眼睛,在月光下,那人好像就沒眨過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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